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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倒过来，刘学贵对她产生怀疑，派人突击搜查她的住处，那这颗定时炸弹就会暴露。
最好马上给她发短信，他心里好焦急，可怎么出去发啊？这时，牛为安正在查看他的手机，翻查他的抽屉。
必须采取果断行动，晚了不行。向志荣看着他细心翻看着他的抽屉，伸手按住肚子说：“查好了吗？我要去上厕所。”
牛时安不放心地摸了摸他身上的口袋，才说：“你去吧。”
向志荣就站起来，先朝卫生间走去，然后出来，见没人注意他，赶紧乘电梯下楼，往斜对面的那个弄堂里跑。跑到公用电话旁，他拉起电话，就拨王红香办公室里的电话，他知道现在打她的手机反而不好。
一听是樊主任的声音，他就变着声调说：“请王红香接电话。”
“王红香，电话。”樊主任说，“今天，你的电话特别多。”
王红香拉起电话：“你好。”向志荣等樊主任手里的同线电话挂了，才压低声说：“你要先处理好那个东西，再去跟他说。”
王红香愣在那，没有反映过来。向志荣又说：“他们正在我们办公室里搜查，我怕你先去说，他怀疑你，去你宿舍搜查，那就晚了。”
王红香这才反映过来：“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向志荣就往回奔。上到楼上，走回办公室，只化了八分钟时间。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还没有走，正在跟小陆和朱工她们说话。
向志荣默默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听于向群说：“我们也不相信，这人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人，可人心叵测，脸上又没有字写的，谁搞得清？”
说着往外走去：“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们又到隔壁的工程部去查了，当然也是什么也查不到，但是气氛却搞得相当紧张。人人自危，互相怀疑，非常不安。
到下午三点多钟，向志荣听见马洪波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就迅速走了出去。大约是刘学贵叫他上去，可能王红香已经跟他去说了。
过了一个小时，马洪波才哭丧着脸走进来，嘴里骂骂咧咧：“妈的，怀疑到我的头上了，真是天晓得。我只跟她是说起过这事，可根本就没有干。”
“你跟谁说了？说什么？”全兴权听他这样说，似乎松了一口气，抬头问他。
马洪波嘟哝说：“办公室的王红香。”
朱工一听，兴趣大增：“你跟她说什么？”
马洪波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不吭声。朱工猜测说：“你是不是想追她，跟她说了什么话？”
马洪波没好气地说：“别胡说八道，我都烦死了。”
全兴权轻声嘀咕：“有可能。你跟她无意中说起这事，她再无意中说给别人听。可不对啊，这复印件又是怎么流出去的呢？”
“是呀，难道它们自己复印好了，飞出去啊？”马洪波象跟谁争吵一般，气急败坏地说，“如果不是制作的地方流失出去，那这个人，就在我们五个人中间。”
于是，一件件惊心动魄的事情接踵而至。先是开标那天，本来背后运作好，决定由天兴建筑公司中的标，却突然宣布由另一家建筑公司中标。
然后，一批批的人到公司里来调查情况。尽管刘学贵带着钱，频繁出去活动，请人吃饭打招呼，送红包。但一个内部文件，还是很快就发了下来，天兴建筑公司因为造假，资质从二级降为三级，并且在一年内不得参加招投标。
一向骄傲自大的刘学贵第一次受到了重创，直接经济损失达一千多万，间接损失就更大了。名誉上的影响，更是无法用经济来衡量，刘学贵的神情也萎顿了好几天。
取得这样的战果，向志荣和王红香很是高兴。那天晚上，他们约会后，在一个小饭店里举杯庆祝。
“尽管我们私的目的没有达到，但公的目的达到了，来，干一杯！”向志荣心头痛快地说，“通过我们的努力，有效抑制了刘学贵非法敛财的势头，打击了他的傲慢气焰，为国家挽回了一些损失。后来中标的这家单位，是一家国营企业，一级资质。这近千万的利润，没有非法流入刘学贵的个人腰包，也就没有分进那些腐败分子的手中。”
王红香也高兴地说：“关键还在于，我们伸张了正义，也为那些正直的人，出了一口气。你可能也知道，这些天，单位里一些员工，都在暗地里为这事而感到高兴。有人说，这个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敢于向刘学贵挑战，还敢于举报公司的不法行为。这种邪门的公司，是应该这样搞搞他们。”
向志荣喝了一口酒，也有些忧虑地说：“问题是，这样搞，我们个人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冒了很大的危险。另外，单位里也有人反对，说这样搞公司，公司效益差了，会影响他们的福利。”
“狗屁。”王红香骂道，“以前没有影响，公司有什么福利啊？钱都被他浪费掉了，还福利呢？哼。”
向志荣想起贷款的事，跟王红香碰了一下杯问：“对了，那晚，那个副行长请你吃饭，说了些什么？他肯贷给刘学贵吗？”
王红香垂目想了想，才撩开眼皮，看着他说：“他，唉，怎么说呢？他要我做他的情人，才肯贷。这个人也很差劲，跟刘学贵一样，说了一大堆诱惑我的话，说我只要同意做他的情人，他可以给我一套房子，每年再给我二十万，还猴急得，当晚就要去宾馆开房间。我很生气，一口回绝了他。”
向志荣听了，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就只顾吃菜。
王红香又说：“后来，我怕他告诉刘学贵，刘学贵对我采取什么措施，就缓和了一些口气，钓住他说，你先给他贷了，我再考虑。他悻悻然，很不高兴，说那我也考虑考虑再说吧。所以，我们没吃完，就不欢而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