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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站在街边,茫然四顾。
现在一切的线索都断了,张红梅好象突然在人间熏发了一样,杳无音讯,查无踪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只有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问着苍天:老天,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她啊?
只有去刘学贵那里打听了。他想来想去,最后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他觉得这事太蹊跷了,为什么领她去见过刘学贵不久,她就神秘失踪了呢?
这一定与刘学贵有关,肯定已经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故事。否则,张红梅是不会无缘无故失踪,或者有意回避他的。
先去打听一下,然后才与刘学贵去交涉。向志荣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在一个小吃店门口买了两个馒头,边吃边乘车往虹桥方向赶去。
向志荣坐在公交车上想,现在,我的命运真的就掌握在刘学贵手里了。他诚实守信,良心发现,给我支付一点中介费,我就可以还清房租,还有了重新起步的资金。
他人品好,有情义,如实告诉张红梅的去向,那我就更有希望了;可要是他贼无良心,坚决不给钱,或者已经心生邪念,打了张红梅的注意,不告诉我她的去向,那我就真的惨了。
走进刘学贵的公司,他小心翼翼地,比前几次还要紧张。
从电梯里出来,他屏住呼吸先往刘学贵的办公室走去。他想要是刘学贵在,就先跟他谈中介费的事,出来后,再偷偷打听张红梅的下落。要是他不在,就先暗查张红梅的下落,然后再与刘学贵交涉。
总裁办公室的门关着,刘学贵不在。他就退出来,在中间的过道里转来转去。他见材料科里只有一个人,曾经见过面的,有些颓顶的中年人。
他走进去,搓着手,有些难为情地说:“刘总不在,我在这里等一下。”
有些颓顶的中年人客气地说:“坐一下吧。”
他就在里边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憋了好一会,才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你们公司里,有个叫张红梅的员工吗?新来的,还不满一个月。”
有些颓顶的中年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闪出那种听到男女情事时常见的兴奋亮光:“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刘总吧。下面有很多分公司,谁搞得清这些分公司里的人事变动?这里总部肯定没有,我没有看到过。”
“那你们下面都有几个分公司?”向志荣轻声追问。
有些颓顶的中年人垂着眼皮,不吱声。他又问:“上海有几个分公司,你知道吗?”
有些颓顶的中年人乜了他一眼,不太情愿地说:“有三个分公司,还有五六个项目部,具体的,我也搞不清。公司正式人员,一般还都能认识。可那些临时聘请的人,还有光在外面跑业务的,就搞不清了。有的就是认识面孔,也不知道姓名。”
向志荣不好再多问了,坐里那里看报纸。
一会儿,有些颓顶的中年人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抬起头问他:“你问的那个人,是个女的?”
向志荣点点头。有些颓顶的中年人来了兴致:“她多少年纪?”
向志荣说:“二十七八岁吧。”
有些颓顶的中年人兴致更浓了:“她是你什么人?”
向志荣迟疑了。要不要跟他说真实情况呢?
不能说!他马上回答自己,在没有搞清楚张红梅失踪的真正原因前,千万不能乱说。男女情事,是最敏感的话题。尤其是在一个大单位里,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传得满城风雨。所以说话一定要谨慎,一旦说了出去,说收不回来了。对刘学贵影响不好,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起码不利于问他要中介费。
“她是我一个亲戚,手机突然打不通了。”他装作挺随意的样子说,“我随便问问。”
有些颓顶的中年人反而更加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三个星期前,你带她来见刘总的那个美女?”
向志荣心头别地一跳,脸上也发烧起来:“是的。”
有些颓顶的中年人神秘地垂下眼皮,脸上泛出一层不易察觉的难言之情。
向志荣一阵心惊肉跳。他紧紧盯着他,既迫切希望他说下去,又不敢表现得太紧张。
办公室里出现了难堪的沉默。
“你知道她的情况?”向志荣终于憋不住,轻轻问了一句。
有些颓顶的中年人爱昧地笑了一下,赶紧摇头说:“不知道,嘿嘿,我只是随便问问。”
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让向志荣更加紧张。他的心有些刺痛:难道张红梅的失踪,真的跟刘学贵有关?
他的这个表情和态度,说明他知道张红梅的情况,但不敢说。不敢说,就说明与他的顶头上司刘学贵有关。
他还知道我上次领她来找过刘学贵,也许他也清楚我与张红梅的关系。完了,看来这下真的出事了!
向志荣身上开始发热,心却在阵阵发紧。脸上则还要表现出没事一样地轻松和自然,也不敢多说话。
他尴尬地坐了一会,再也坐不住,就站起来,跟有些颓顶的中年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他想去找别人再打听打听。他低头在过道里轻轻走着,心里却在痛苦地呼喊:红梅,你真的背叛了我?你怎么能这样啊!不,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才这样躲避我的?我的红梅,你在哪里啊?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爱你的人哪!
整个办公楼层上一片寂静,气氛还是那样庄严肃穆。里面的十多个人,个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转过头来注意他。
财会室里只有一个女人,三十多岁。漂亮端庄,但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鱼尾纹。他就走进去,轻声问:“打扰你一下,这里有个叫张红梅的员工吗?新来的。”
那个女人抬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向志荣又问:“那你们下面哪个子公司里,有新安排的女职工没有?”
女财会想了想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