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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打量着周东林。
说实话，他对周东林的感官，原本是不太好的。尤其是当初他还试图通过威胁自己来学武道功法。
不过现在他说出这番话，倒是让王也对他有些改观。
以他战士的身份，为了让战友们学到武道功法，以后可以少牺牲一些，不惜向自己这个“普通人”下跪，而且说出可以把命给自己的话，他也算是条汉子。
“你的命，我要来做什么？”王也说道。
“我的命，不值钱。”周东林有些哀伤地说道，“但是我是战士，我可以做你的仆从，能帮你做很多事情！”
周东林虽然是个战士，但是他之前从未真正的上过战场，祖星这边，相对比较安逸一些，他虽然经常训练，但是真正与敌厮杀的机会太少了。
这一次，他亲眼看着平日里关系很好的战友一个个死在敌人手下，他恐惧，他痛恨！
他知道凭借他们平日里的训练，哪怕再努力，对战斗力的提升也很有限，他们缺的，是一门上乘的武道功法！
周东林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学，他只想到了王也，那个祖上出过高阶战士，家世没落的普通人。
“不够。”王也心如铁石。
白猿通臂拳不值一提，但是法不轻传。
从联邦的角度来看，难道他们不知道在军队中普及武道功法可以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吗？
当然知道，但是不能这么做，如果所有的武道功法都公之于众，谁也不能保证后果会如何，再者，每个战士适合修炼的功法不同，他们如果足够努力，军队是会提供那个机会的。
当然，王也眼中的努力，和周东林眼中的不同，他眼中的努力，是以修为高低为体现的，周东林则是看到了基层战士训练的刻苦。
“我知道不够，但是我能拿出来的，只有我这个人！”周东林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做不到，也可以去求我们少尉！”
“不是你给的不够。”王也摇头道，“是你们的条件，不够。周教官，白猿通臂拳，不是什么上乘的功夫，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成功的，我能练成，那是有特殊原因，你们想要练成，上士修为是基本。”
“上士？”周东林有些失神，十三区战士数百人，上士修为的有多少？五十个？不能再多了。
“周教官，我只是个保安，这种事，你来求我是本末倒置了，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去找你的长官。”王也说道，“据我所知，军中并非没有学到这些功法的机会，你没学到，只是你还不够强。”
“是吗？”周东林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
王也想叫住他，伸了伸手，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有时候，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不是那么简单的，王也不介意偶尔客串一下上帝之手，但是有句话不是说吗，自助者，天才会助之。
至于说周东林今后的命运会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行为。
“失望了？”周东林走出西陆中学，就看到马路边上，伍少尉正在那里等他。
“少尉……”周东林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人家传的东西，不教给你也是正常。”伍少尉拍拍周东林的肩膀，“换了我是他，也不会随便传的。”
“为什么？”周东林下意识地问道。
“东林啊，有多大能力，吃多少饭。”伍少尉说道，“你以为我们的训练够刻苦了，其实我们的训练强度，比起那些精锐部队，远远不如。”
“我们的资源不足，功法没有，比不上精锐部队不是应该的吗？”周东林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他们资源多功法多，人才变强的，而是他们变强以后，才能享用到更多的资源和功法。”伍少尉说道，“当年我去过新星集训，在同等条件下，我也被人甩得远远的。”
伍少尉回忆着，神情有些苦涩。
“我以为自己每天训练六个时辰就够努力了，但是有人每天能修炼十个时辰，你可以想象吗？”伍少尉道，“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坚持不断！”
“你觉得我们这次伤亡惨重是没有高级功法的原因，其实不是的，是我对你们要求太放松了，我以为祖星这里不会发生战争，是我错了。”伍少尉一脸愧疚，“东林啊，别想太多了，我给你安排个文职，以后做个普通人，生活也不错。”
“少尉！”周东林抬起头，看着伍少尉的眼睛，“我是一个战士！”
“我知道。”伍少尉道，“你这条手臂，是为了联邦而断的，联邦不会放弃你的，只是你不再适合待在战斗部队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我选择退役。”周东林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个战士，我不需要怜悯同情！我还有一只手，我能养活自己！”
“东林，你——”伍少尉道。
“少尉，你不用劝了。”周东林摇摇头，“我是个战士，如果不能战斗，那我留在军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伍少尉，“……”
“少尉放心，我不是自暴自弃。”周东林的眼睛越来越亮，“虽然军队不能留了，但是我也不会放弃，我会继续努力修炼，若有战，招必回！”
伍少尉看着周东林，他面目坚毅，眼神透着坚定。
“你想好了？”伍少尉正色道。
“想好了！”周东林道。
“好，我批准了。”伍少尉说道，“以后若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是我的兵！”
转过身，伍少尉的眼圈有些发红，他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远方。
周东林对着伍少尉的背影，单手行了一个军礼，久久之后才把手臂放下。
回过头来看到西陆中学的招牌。
“虽然你们都这么说，但是武道功法的作用，你们都无法否认，既然我现在的修为学不了，那我就练到上士修为，到时候，这套拳，我还是要学！”周东林喃喃自语，仿佛限定决心一般，他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重新走进了西陆中学的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