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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越这个纸人的带领下,江离一行人往县衙而去。
就在快到县衙之际,一个急促的身影朝他们撞了过来,速度很快。
江离和宋舒扬瞬间避开,而王越就没有这么好运气,直接被那人给撞翻在地,飞出去老远。
“啊!”王越惊呼。
“你鬼叫什么,起来,压着我头了。”雪殇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原来雪殇一直黏在王越的肩上,王越被人撞了一下摔倒,害得它也跟着摔了。
好死不死的,还被王越也压住了。
虽说没有多疼,但是想它雪殇之前也是高高在上的,如今被人压在身下,自然不爽。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话说,我本来就是鬼,叫自然是鬼叫啊?
不过王越不敢反驳,赶紧起身,他可不敢得罪这个祖宗。
而撞人的那个急促身影,却一脸懵。为什么他刚才撞了个人,但好像撞上了一坨棉花,轻飘飘的,点感觉都没有,那人还飞出去这么远?
“对不住,我有些急事,撞到你们,抱歉。”这人是个男子,大约四十几岁。
在说完这话后,也不等他们回答,竟然就直接走了,速度极快,像是背后有鬼在追。
江离直愣愣地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眉心紧皱。
宋舒扬跟着江离的目光看过去,又好奇地看向江离,“老江,你在看啥?”
对于宋舒扬的询问,江离自然不会隐瞒。
“这个人印堂晦涩无光,中黑外青,死气缠绕,属气运枯竭,命数将尽之相。不出三日,他必死无疑。”江离轻声道。
江离的声音很小,但是身为鬼魂的王越,还有个不知身份的雪殇,也听到了。
一听江离这话,宋舒扬心中微微一惊,随后反应过来,江离本来就是阴阳师。
“你没事看他面相干啥?道气太多了不是,你这不还没恢复嘛。”宋舒扬走近江离道,“莫不是,你要为他逆天改命,启用续命之法?又不是好看的姑娘,糟老头子罢了。”宋舒扬压根就不明白江离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江离白了一眼宋舒扬,“你以为我是你啊,除了姑娘就没有别的可看。方才那个男子是要死了,但是有一点,他左脸的下方,有一道血印。”
“说清楚点,老江,你明知道我对你们风水师的面相一窍不通。”宋舒扬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雪殇和王越也望着江离,希望他能够解惑。
“很简单,他身上有人命,这道血印被称之为鬼印。简单点说吧,就是他杀了个人,血溅到他身上。死的那个在魂魄离体之际,在他脸上留下的这到印记,方便日后寻他。”江离解释。
宋舒扬歪着头,努力回想方才那人的模样,“我看过去,他的脸除了正常的皮肤,啥也没看到。”
至于雪殇和王越,他们俩刚才被撞飞,身体还晃晃荡荡的,尤其是雪殇还贴在地上,自然也没有注意看人的脸,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行了,我们也别耽搁了,去县衙吧。”江离摆摆手,正事重要。
一般像这种被鬼留下印记的人,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人。主要这留下印记的鬼是普通的鬼,红色印记代表的是血仇。
若是厉鬼害人,印记就是黑色的了。
殊不知,在听到江离的话后,王越陷入了沉思中。他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差临门一脚,最后什么都没想起来。
雪殇挣扎了下,想要飞起来,喊了两声王越,见他没反应,只能勉强自己往王越的方向艰难地挪动。
至于为什么是用挪的?那是因为它刚才被王越压在下面之时,正好压住了一处油污,这会儿正粘的紧呢。
忽然,它感觉到身体被揪住,腾空而起。
“哪个孙子揪我,不想活了是不是?小心我一道......”转头看去,一张清秀的脸。
江离笑眯眯地盯着揪在手里的纸片人,笑得很贼。
“说啊,继续说啊,还想说什么,你继续,我且听着呢。”
不知为何,雪殇本来看江离在笑着,心里去直突突。它又感觉,自己再骂,这小道士定会收拾它。
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容他嘚瑟一次。
“你赶紧把我放开。”雪殇气势略感不足。
江离深深地看了一眼雪殇,忽然笑起来,一脸大师风范,“你这孽障,在不知道你底细之前,我定不会放过你,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便是。”
......雪殇怒,“你!”
全天下的孽障多了去了,你为什么非跟我过不去?啊?
无视雪殇的怒气,江离把纸片人对折,塞进自己的布袋里,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了。
宋舒扬看着江离的背影,总觉得江离这模样有些讨打,大概是他幻觉吧。可,即便他跟那纸片人不对付,也不至于把人家直接闷在布袋里吧?
甩了甩头,宋舒扬拽了一把王越,往前跟着江离而去。
王越本来在努力回想,差一点点就想起了什么,但是被宋舒扬这么一拽,脑子里啥都没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对你不感兴趣,就算想来个人鬼情未了,也不是对你。你要清楚,你是纸人,还是个男人。”宋舒扬赶紧松手,“行了,你看老江都走远了,去处理你的事,还不知道积极一点。”
王越顿时无语问苍天,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几人走了两刻钟,终于到了县衙门口。
但毫无意外地被拦下,在宋舒扬报出茅山名号后,才得以入内。
“老宋,你们茅山的面子真大,这都能行。”
“你这一说,我就当姑且认为你是在羡慕我了。老江,不是我说,我茅山的名头就是这么好用。”
雪殇在江离的布袋里瓮声瓮气地开口,“区区茅山罢了,小门小宗,还净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也不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宋舒扬大怒,“老江,你把它给我放出来,我非要好好教训它不可!”
江离一顿,脑子里一个念头快速闪过,问了一句。
“那你听过太一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