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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屋里传来马秀莲的声音:“小朗,你确定那东西藏在那吗?”
“那当然是,诶,不管了,二娘再陪我一会儿,”
“不行,我还是得拿出来,小朗,别闹了,起来我们去拿。”一会儿就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小男人的嘀咕声,再是开门的声音。
马秀莲和一个年轻的男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小男人看着马秀莲道“二娘,会不会吵醒爹娘?”
“你放心好了,我日日都给他们点上安神香,”
“那好,这边,”他们俩一起去了小佛堂。
楚邵良和孟老五偷偷的在他俩身后跟着。
看着他俩进了小佛堂,楚邵良只好隐在门外,孟老五则是攀爬到了屋顶。
佛堂内,马秀莲还在一个一个排位的找,小男人看着她这样乱翻,觉得不妥,“二娘,这都是祖宗牌位,你这样不妥!”
“小朗,那东西被藏在何处?”
“二娘,你歇会,我来找,”邢家小朗走到一个牌位停住了脚步,又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太祖翁,东西我拿走了。”
然后起身双手按住牌位,转了转,只听见“咔”的一声牌位下方有个暗格,暗格里有个小红木盒子。
马秀莲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那个盒子,只见她手刚伸过去,一支短箭“嗖”的一声穿过了她的手掌,钉在来墙上。
“啊………”顿时她整只手都是鲜血。邢小朗赶紧跑过来,帮她按着手,在自己身上扯下来一块衣裳布给她包扎手。
“二娘,我们回去找郎中,”说着就拉着她的手要向外面走去。
“小朗,你去拿,不能前功尽弃,”马秀莲不肯就这么放弃,还是不愿走。
“二娘,这箭头上可是猝了毒的,你不能耽搁!”
“你说甚?毒?小朗快,快走。”
邢小朗扶着马秀莲跌跌撞撞的出了小佛堂。
楚邵良见他俩都走了,就钻进了小佛堂,他看了看暗格,又看了看红色小木盒,最后看了看墙上的短箭。
他从身上撕了块布下来,用布把短箭包住,把短箭从墙上拔了下来,仔细看了会。恩,不错这短箭确实有毒,这血迹都成黑色的了。
他又走到了暗格旁边,用包住的那支短箭敲了敲红色盒子,果不然又射出一支短箭,他微微一闪身,就躲过去了。
他再次走到暗格旁边,用刚刚的方法敲了敲,然后又射出一支短箭,他又躲了过去。就这样三次后,红色盒子不再射出短箭,他用布包着红色盒子把它拿了出来。
他没有打开,只是将它用布包了起来,然后往外走出了小佛堂。
他轻轻跃上了屋顶,屋顶一个人都没有,他又叫了两声,“老五,老五,,”还是没人回答。他从屋顶下来,来到马秀莲的西屋。
此时西屋已经亮堂堂的,可能是邢小朗去寻了郎中给她看诊。
楚邵良到处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孟老五。
真是奇怪了,怎的就没有人了呢。
为何他一点动静都没听到?难道小佛堂外还有人?功夫都在他和老五之上?嗯,只有这一个可能,可抓老五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这块玉?
楚邵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什么人把老五抓走了呢?在清河县又没有什么仇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闪过,莫不是梦江楼里那些高手!
“邵良哥……救我……”楚邵良听着声音抬起来头,看到孟老五被绑着,一个黑衣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许是刀口比较锋利,孟老五脖子上有殷殷的血迹。
这时张山一身黑色长袍,显得清秀俊逸,从老五的身后走了出来,“楚邵良………”
“张山,你放了老五,”
“楚相公,那要看你的诚意了,”哈哈哈张山又笑了起来。
“如何才能放了老五?”
“痛快,我们开门见山说吧,把盒子给我,”张山其实敬楚邵良是条汉子,有身手,有头脑,重情义。
“如何保证盒子给你,你会放了我们?”楚邵良还是不放心,就算他和老五一起上,也怕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好,我给你,”说完,他把盒子从怀中掏出来,扔给了张山,张山顺手接住了。
张山往后招了招手,黑衣人就把孟老五一扔,扔向了楚邵良身边。
他走过去给孟老五松绑,还看了看老五脖子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就扶起老五对张山道:“张相公,我们可以走了吗。”还没等到张山的回答,楚邵良就扶着孟老五走了。
“朗主,要属下去,割……”黑衣人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山摇了摇头“别杀他,此人我有用。”看的出来楚邵良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即使东西到他手里他也不会占为己有!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盒子看过!
这边,楚邵良扶着孟老五往回走,“老五,你可有受伤?”
“没有,邵良哥我很好。”就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吓得腿软而已。
“你不是在屋顶麽?怎么被捉了”这是楚邵良最奇怪的地方。
“你当时在试着拔短箭,我在上面看着,然后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把刀。”这都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武功这么厉害,他一点都没有发觉。
“你当时未曾发觉?”
“不曾”
“那张三可能早就知晓我俩的身份,故今日才放了我们。”
“他究竟是何人,手底下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孟老五难得除了银子外这么有兴趣。
楚邵良摇了摇头,:“京都的事我无从知晓。”一直都在福来县和清河县,从来没去过京都,对那里的事根本就不知道。
他要想想有谁去过呢??对了,县丞大人的娘子是京都人,问他,他应该是知道的。
楚邵良带着孟老五去了医馆,郎中给孟老五简单的上了药,包扎了下。
次日上职,孟老五看着楚邵良似笑非笑的眼神,微微翘起的嘴角,心里好一阵郁闷。
不就是脖子上缠着白布条嘛,有那么好笑吗,一个早晨都是那副“我要憋着笑”的表情。
好吧,他承认确实有点滑稽,就像冬天小娘子围着的围兜,再加上这个颜色,额,有那么一点点显的他更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那么白干嘛,又不是小娘子。
“老五,你看着,我去去就来,”
“诶………”什么人嘛,也不说去哪。
楚邵良来到前院,看到县丞正在写文书,于是上前走了几步,手一抬,微微弯下腰,抱了抱拳“杨大哥,”
杨县丞听到声音就抬起了头,把毛笔收了起来,又把文书合上。这才看着楚邵良道:“邵良,有事?”
“杨大哥,小弟想打听京都可否有姓张的名门望族?”
他托着腮,一只手摸着小胡子,想了一会儿才徐徐道,“去岁年末,我去了趟岳家,倒也是听过张姓风闻,只是不知是否是你所打听的这家。”
“愿闻其详。”
“京都永兴候府就是姓张,老侯爷张凛,如今已年过六十。
他有三子,大子,张抚,二子,张策,三子,张岘。”
“邵良,你所要打听的可是这永兴候府张姓?”杨县丞其实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邵良怎么问起了姓张的,还是京都。
“实不相瞒,杨大哥,我亦不知道是不是这永兴候府张家。”
“杨大哥不妨和我说说这永兴候府的三子。”他是想对比一下哪个会是张山。
“老候爷的大子,张抚,是个风口好评的温润相公,文采出众,待人温润有礼。
“二子,张策,人如其名,博学多才,有勇有谋,寡言少语,号称冷面相公。”
“三子,张岘,少时天资聪颖而后,,,偷奸耍滑,天天摸鸡遛狗,放荡不羁。”可惜了,少时就如此出色,而后………
楚邵良想了想,又问道:“三位相公可都婚配?”
“张抚二十有四,有一妻一妾。”
“张策二十有二,洁身自好,无妾无通房,尚未婚配。”
“张岘二十有一,有美妾五人,尚未娶妻”。
“哦?”这三兄弟还真是三个极端,一人一面。
“杨大哥,我回去想想,我先走了,”楚邵良说完便抬脚往回走。边走边思考:这张抚嘛,应该不是,娶了妻子。这张策嘛,洁身自好,肯定也不是。这张岘嘛,为人风流,少时聪颖,有可能。
张三,张山?张岘?岘?可不就是山嘛!!
偷鸡摸狗,放荡不羁?这么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会是纨绔?不,绝不是那么简单。
如今玉佩都拿到了,他应该会回京都去。
这么想着,楚邵良回到了牢房门口,“老五,还想不想去老邢头院子窝墙角?”他给了一个诱惑的眼神,仿佛在说,不去会后悔哟!
“邵良哥,这次又是为何?”我能说不嘛?上次去都差点丢了命,这次又要去干嘛。
“妙言不在身边,晚上睡不着,”
孟老五:“………”能不能正经一点,你睡不着也不用听人墙角啊,你可以去找孟江楼的小娘子。说到孟江楼,还想再去一次呢!!
晚上下了职,两人又换了夜行衣,悄悄的潜在老邢头院子里。
东屋里亮着灯光,西屋黑漆漆的。
有个丫头打扮的小娘子从西屋鬼鬼祟祟的推门出来,出来后又悄悄的关上,右手上还绑了条丝布。走出来后,一直留意着东屋,边看边摸到院子门边,开了门就出去了。
楚邵良见这个丫头有点奇怪遂对孟老五:“老五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追那个小丫头!”
“去吧,等会儿来着里碰面。”
楚邵良站起来转身一跃,就出了院子,一路跟踪小丫头来到了老邢头的米粮铺子。
她推开门,匆匆的走了进去,楚邵良紧跟其后也进了门。
只见小丫头朝端坐在椅子上的张山跪了下来,口中还苦苦哀求道“张山哥,你救救我吧,这毒郎中解不了,”这声音,不是马秀莲又会是谁!
“哦?我也不是郎中,我又如何能救你。”张山眼都没抬,看也没看她一眼。
“你可以的!我知道你身份尊贵肯定有办法的!”马秀莲哭的那是一个悲切,双手还抓着他的裤腿。
“听不懂人话?我又为何要替你请郎中?”这种蝼蚁,还敢痴心妄想,简直可恶至极。
马秀莲好像被他的话砸的愣住了一般,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张山哥,就念在你我俩好了一场的份上救救我!”
“好了一场?你确定是我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淡漠鄙夷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说你这个蠢货,认错人了。
“不会,不会,是你……你每晚都来的,你说过只要帮你找到玉佩,你就带我回京都。”也许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她不断的安慰自己,每天晚上来的人是张山,对只能是张山。
“秦侍卫……”张山喊了一声,只见秦侍卫从黑暗中走来,那眼神冰冷坚硬。张山的笑容更大了,“现在呢,看看清楚,你的相好是谁?”
“不,不……”她拼命摇头,眼睛挣得大大的,秦侍卫面无表情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解开她手上包扎的布条道,看了看,又重新给她绑上看了她一眼道“闭紧你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出。”说完这句就退到张山的身后去了。
“你走吧,”张山一拂袖,转过身去就不理她了。
马秀莲知道再过纠缠他,他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张山转过身来,“阁下看戏倒是看的有味,竟不舍得走了?”
楚邵良只听见张山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张相公,某并不是为探听你而来,某只是为了个人的私事跟踪马秀莲”他声音不卑不亢,眼神清澈有神直直的与张山对视。
“哦?那阁下说说,这几次三番的又是何意?”
“楚某人一直都只是为马秀莲而来,她害我娘子险些陨命,这个仇楚某是报定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坚定,杀意满满,两只手拳头紧握。
“你走吧”张山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虽说是几次三番,可没有一次坏了他的事,就只是单纯的想报仇而已。
“告辞!!”楚邵良拱了拱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朗主,我去杀了他。”
“让他走,别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