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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九,天寒,无雪。
显若与天阙边界,折先十万大军压境。
折先大帐。
灯火昏暗,折先正盘腿坐于白狼皮榻上,他刚向手下部署完攻打清水城的作战计划,计划很缜密,深合无敌兵书的四字真言:“风林雷海”(动如风般迅疾,静如林般徐缓,战如雷般凶猛,退如潮般无痕)当然,退如潮在这场战役中不会出现,因为折先有必胜的把握。
他的把握就在手中。
是一个锦囊。
大军出发前,大将军王忽思祖给他的。
“所有作战计划由你全权定夺,但每次部属完后,你一定要在无人场合打开锦囊,执行我的附属计划!”
“遵命!”
“你不问为何?”
“您肯定是对的,无需多问,属下执行便是!”
“很好!”
当他正要打开锦囊时,脚趾突然奇痒无比。
“MD,这个时候脚气犯了!”
他脱下靴子,边抠脚边看纸条,目中已尽是惊喜之色。
“还是大将军王高哇,哈哈,哎呦,真TM爽,好痒……”
折先将锦囊放入怀中,闻了闻抠脚的手指,更加精神了:“两个月不洗的脚,味道就是正……来人呐!叫偏将军!”
偏将军来到大帐。
“大将军有何吩咐?”
“我命你于明日攻克清水城后,于城北三里外的密林中埋伏一枝奇兵!”
“遵命!”
偏将军退下,折先面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他已料定明日的攻城战必胜无疑。
他的自信是有原因的,十万虎狼之师,最先进的攻城器械,而且,他还带来了秘密武器,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攻下。
……
十月三十辰时,清水城下,折先大军已列阵排开。
守城的天阙将领叫吴勇,人如其名,没什么本事,但骨头很硬,愣是没弃城逃跑,不单没逃,还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手刃了数十名逃兵,誓死与清水城共存亡。
小人物也有大骨气,国难当头见分晓。
一声炮响,折军如出笼猛兽,潮水般向这座孤零零的城扑来,火器队用炮子、石头猛轰城头,工兵队已搭起数十座云梯,攻城似乎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眼见吴军就要抵挡不住,吴勇抽出腰刀,立于城头,亲手斩杀了数名登城的折军,吴军士气大振,用热油、檑木、滚石猛招呼折军,折军死伤无数,第一轮攻城败下阵来。
原以为是块肥肉,不成想竟是块硬骨头。
折先大怒,命督战队斩杀了数十名畏缩不前的折兵,大声道:“上大将军炮!”
只听数十声轰天炮响,清水南城已被轰塌,守城的吴军纷纷从城头坠落,摔成肉泥。
折军士气大振,如洪水般涌入南城,见人就砍,吴军终于抵挡不住,退入城内打起了游击,最后被逼入瓮城。
折军在瓮城下堆满了柴禾,准备烧死吴军。
这时,折先却给吴勇送了份信,大肆赞扬了吴勇的铁骨铮铮,并承诺只要投降,就可活命!
吴勇为保将士性命,独自下楼送降书,折先看完降书,面露杀机。
吴勇捕捉到这一细节,向楼上吴军大声呼喊:“有诈!快……”
“逃”字还未说出口,他已被折先抽刀挥为两截。
“主将已死,你们还要抵抗吗?”
吴军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武器,下楼投降。
折先笑盈盈道:“谁能交出天阙地图,赏金千两!”
他很快就得到了地图。
他没有履行诺言,命人将俘虏赶到城北,准备坑杀。
俘虏绝望,以死相拼,竟有少部冲出了重围,俘虏们狂奔三里,来到了密林。
他们若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宁愿死在万人坑中。
数十只铁笼金光闪闪,偏将军一声令下,数十头青面獠牙、身高丈二的半兽人破笼而出,如饿虎般扑向俘虏。
惨呼声不绝于耳,大地已染成血红色,到处都是俘虏的残肢断臂……
折军以极小的牺牲攻下了清水城,自此,天阙西门洞开。
折先已锁定下一个进攻目标——星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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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虎巷距心脑城不足三百里,此地若陷,心脑城危矣。
当初忽思祖制定的攻打天阙计划是兵分两路进攻心脑城,一路由折先率十万陆军,向东攻城拔寨,直逼心脑城,一路由孔巴甲率三万水军沿北海海岸,抵达老龙湾(心脑城北海岸最大的海湾,距心脑城不足百里),抢滩登陆,南下直取心脑城,水陆两路一旦实现合围,心脑城不攻自破。
显若本无海军,七十年前,天蟾分裂,天蟾高层为防止流放的将军们重振势力、发展海军,竟在北海岸筑起高数十丈、厚数丈的隔离带。
但早在三十年前,忽思祖就率领族人将隔离带清除,他命孔巴甲潜心训练海军,向北海岛国昂克鲁学习治军经验,短短数年内,建立起一只强大的海军。
忽思祖将复兴显若的梦想全部押在这十三万水陆大军上,今天,他要向显若的死仇——天阙开刀,一血前耻,重夺荣耀!
……
清水城陷落,天阙高层一下子炸了锅。
朝堂形成主和、主战两派。
主和派的理由很充分,兵力不足,国力空虚,韬光养晦,发展第一,balabalabala……
主战派的理由更充分,不战则亡国灭种,战且尚有一丝希望,显若狼子野心,绝不会给天阙人留下一丝生存空间,必将赶尽杀绝。
经过长达数十天的争论,泰戈终于拍板了:
“打,不但要打,还要打赢,我可不想被赶下东海喂鱼,不就是剑拔弩张吗,不就是血战沙场吗,和他娘的显若蛮子拼了!”
泰戈命大将军阿舜为督师,统领全国两万兵马和三千无心剑卫。
“天阙五十万百姓的生死存亡都系于你手了,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请大灵师放心,阿舜誓与天阙共存亡,星虎若破,我提头来见!”
“星虎若破,先锋官以上全斩!”
泰戈给阿舜下了死命令,也将自己置于死地,先锋官以上全斩,他将无将可用,他已下定了拒敌于星虎巷外的决心。
阿舜的动员讲话很简单:
“若胜,彪炳史册,若败,全家扑街!就这样
吧!折先,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