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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气氛僵持,往日里毒舌冷面的风华此时满脸的惊慌焦急,楚卿任扯任拉唯独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连看他的眼神都是清清淡淡的,教人心慌。
笃笃笃....“客官,晚膳送到....”小二的话音伴随着饭菜香传了进来,楚卿拍了拍风华的手背将他按在软塌上,自己开门将人应了进来。
“且放这就行,辛苦了....”照例予了几个铜板,楚卿这才关门送客,再进内室,少年屹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楚卿摇了摇头,眼里情绪复杂,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用饭吧,一边吃一边说!”楚卿扯了扯袖子,伸手拉起风华将他按在铜盆边“我不是气你,也没想不理你!就是觉得自己这个长辈做的挺失败的。”
楚卿的声音轻飘飘的,风华瞧了一眼便又别过了头,已经咬掉一层皮的唇瓣眼见着就要见血,桃花眼里蕴着一汪水,欲掉不掉,透着一股子执拗。
楚卿拉过风华的手按在铜盆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给他清洗“我把你当亲人,你却不是,你先前应的好好的,却总是把自己放在低一等的位置!”
这话又唬的风华一个激灵,只是话还未出口,唇瓣上的血就先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掉在了铜盆里,晕染成一朵儿花,溶解在水里。
楚卿指尖微颤,却又无事一般将少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洗净“你心疼我,体贴我,我都很开心,唯独不喜欢你对我小心翼翼,我们是家人,我只有你,你只有我,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吗?怎么不够!风华心尖抽了抽,泪水顺着脸颊絮絮留下“够了,是我错了!我就是不敢相信,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怎么敢要那么多.....”他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却让楚卿的心揪痛起来。
将少年抱在怀里,楚卿垂眸道“你记着,如今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不分你我!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若你再犯,那才是真的不要你。”
方才还小心翼翼的风华闻言顿时反手将楚卿抱的紧紧的,瘦削的身躯隐隐颤抖,语气却笃定“不会了,不会再犯了,真的,我发誓!你别...不要我...”
风华沾着泪水的脸埋在楚卿的颈窝间,眼中渐渐有晦涩情绪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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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一众人不知楚卿和风华的纠缠,只道是风华越发粘着楚卿了,且二人比起从前更多了一份亲近。
此时尚是清晨,且天色未明不过是雾蒙蒙一片,于家夫妇因着变故早早就起了,一个正在浣衣一个正在练字。
楚卿则是和风华在自己门前开始了晨练,比起昨日,少年的眸子又多了份坚韧,像是一夜间长大了似的,倒显得那张艳丽的脸不那么出挑了,一行四人各做各的,谁也没扰谁的清净。
“笃笃笃....”突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于家夫妇面面相觑却没擅自做主,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侧的楚卿和风华。
风华耳朵动了动,晨练的动作却未停,面上的汗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像下雨似的,反而是楚卿收了势应了一声“来了....”她转回屋捞了几粒碎银子和一把铜钱,这才朝着门口走去。
许是听见了应话声,敲门声停了,还有人压低的说话声响起“打扰客人了,是有人送东西过来,说是客人急着要的,咱们不敢耽搁,这才叨扰。”
楚卿开门,就见管这一片儿的小二正跟推着轮椅的明心站在一起,倒也没意外,只是又瞧了明心一眼,这才同那小二道
“说不上叨扰,本就是我的事,还劳你跑一趟,辛苦了。”熟稔的递上一把铜板,送小二离开,楚卿这才同明心说话“辛苦小师傅跑一趟,不知小师傅用过早饭了吗?若是不嫌就一起吃些?”
明心笑了,出尘的脸与脸上那亲切的笑融合在一起出奇的吸引旁人的注意力“还没用,赶着给客人送轮椅过来。穆叔此时也该是睡了,既如此,明心便厚颜打扰了!”
闻声,那边竖着耳朵练功的风华终于有了动静,他顺势收了功,走过来接过轮椅顺势客气的朝着明心点了点头,便自然又亲昵的朝着楚卿道
“哥哥先去梳洗,我将轮椅给于哥送去,就回来安排早膳。”少年脸上还带着晕红,眸子亮晶晶的望着自己,楚卿唇角不由带了笑,伸指点了点少年的额心,嗔道
“哪里就用的这么忙,我去安排不就好了!”
那边迟迟没有上前的于氏夫妇闻言对视一眼,笑言道“哪里就用的二位,老同时才起来了,让他走一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