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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因草寇而得名,原本被附近的当地人叫做大北山,后来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对双胞胎兄弟,习得一身好武艺,收服了附近几处山贼土匪,在大北山占山为王,改名二龙山。
袁来袁去兄弟自称龙头,不分大小。
李三儿到了山寨门口,双手杵着膝盖,弯着腰喘着粗气。
寨门前守卫见来人,持着长枪上前来盘问,走进一看,开口说道:“呦,这不是投靠了黑风岭的李三儿兄弟么,怎么,这是替你们大当家的送信来了,还是在那边吃不到肉又跑回咱二龙山喝汤来了?”
李三儿抹了一把汗说道:“别磨叽,你知道个屁,老子去黑风寨是龙头安排的,快带我去见龙头。”
那人将信将疑,看着李三儿就只身一人,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便说道:“有什么话你去跟龙头说吧,照规矩,我可得搜你的身。”
李三儿的气缓得差不多了,说道:“要搜身就赶快点,别耽误了我的要事。”
那人上前随便在李三儿身上摸了几把,便说道:“你快进去吧,路你都熟,也不用我带路。”
李三儿嗯了一声,便快步向寨子里走去。
袁来与袁去正在喝酒,袁来开口道:“老二,你说那么一大批货,就让他黑风寨给吃了?”
袁去喝了口酒,夹了块肉放入口中,边嚼边说道:“那可不,老二,要说还是他黑风占了大便宜,人家山头在那摆着,咱就是想吃也吃不到。说起来也好笑,那护卫帮跟这姓张的有多大仇啊,把消息透露给黑风寨不说,还派人给咱们二龙山送信,依我看呐,那牛角山怕是也给送去消息了。”
二人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分出个老大老二来,最后都以老大自居,三十多年过去了,也就这么叫过来了。
袁来捏了一粒油炸花生扔到嘴中,哼了一声说道:“听说是那姓张的做买卖太精,护卫帮的人赚不到大钱,便怀恨在心,碍于他们护卫帮的声誉不敢如何,如今那姓张的撤了在荆州的买卖返回巴州,正好借咱们的手让那姓张的长长记性。”
袁去扯了一根鸡腿大口撕咬着,吞咽了一口,又顺了一口酒下去,打了个嗝说道:“这么说来,那姓张的也没什么人能护得了了,巴州那帮护卫帮的只怕也不会也无人愿意接下张家这趟买卖,如此说来,他石一刀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同样扯了一根鸡腿的袁来边啃边说道:“我记得你放了一个探子去黑风寨了吧,叫什么三儿来着?”
袁去喝了一口酒说道:“李三儿,是个挺机灵的人,送去有小半年了吧,咱家这山头保不齐也有黑风寨和牛角山的人。不过这次黑风寨宰了这只肥羊之后,保不齐那李三儿就真的成了他黑风寨的人了,咱们这当山贼的,哪个不是为了能吃香的,喝辣的。”
在这喝酒的功夫,有人来报,“禀告龙头,那李三儿回来了。”
兄弟俩一对眼,这人可真不禁念叨,袁来说道:“让他进来吧!”
在门前本欲整理一下衣衫的李三儿想了想又悄悄地抹了抹脸,这时有人出来说道:“三哥,龙头让你进去!”
李三儿进门之后看见正喝酒的二人,连忙上前一抱拳说道:“见过两位龙头,李三儿我不负二位龙头重托,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袁来笑道:“呦呵,快说来听听,难不成是黑风寨碰上硬茬子了?”
李三儿一愣,随即满脸佩服道:”不愧是龙头,一下子就猜中了,我赶回来就是要告诉两位龙头这事儿。”
袁去跳起身来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快说来听听!”
李三儿便把冯三鞭被擒,石一刀与元夕比武一事详细描述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喘了口气,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冯二寨主带我们归寨的时候,我趁机跑了回来,为了能让咱们二龙山有准备的时日,我这一路上都没怎么歇息,按照我的估计,现在这商队也就刚到响水镇。”
袁去看了袁来一眼,“老二,机会来了,干不干?”
袁来皱着眉,扫了眼在下面舔嘴唇的李三儿,随手拎了一坛子酒放在一旁说道:“李三儿兄弟辛苦了,这酒你先拿去喝,另外去伙房,让做饭的老王头给你弄只鸡吃,等这票买卖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三儿上前,小心地抱起那坛子酒,连声说道:“谢龙头赏酒,那小人这就下去了。”
袁去说道:“李三儿,干得不错,快去歇着吧。”
李三儿抱着酒美滋滋地去了伙房。
袁来说道:“老二,那石一刀的功夫可是不弱啊,你我兄弟联手与他对敌不过是占了些上风而已,那少年能胜了石一刀,只怕你我联手未必能占得到便宜。”
袁去舔了舔嘴唇说道:“老二,你怎么这般窝囊!咱们是什么?咱们可是山贼,打劫的,我说那石一刀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跟那什么少年比武,咱们山头这么多人是吃白饭的么?咱提前做好准备,设下埋伏,见到他们来了,什么话也不用说,直接抢就是了。”
袁来一拍脑门,说道:“对呀,对呀,老二,还是你脑袋灵光,你看我,方才听李三儿那么一说,我还想着比武的事儿呢。咱们可是强盗,比什么武,呸,是那石一刀老匹夫误我。”
袁去拎起酒坛子与袁来对撞了一下,二人痛饮一大口,大笑道:“干了!”
肉都送到家门口了,岂有不吃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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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城,正南门,守城门的小统领莫里青向着远处望去,有一支庞大的车队向这边缓缓走过来。
他定睛仔细查看,车队正中那辆马车竟然是五驾马车。
随行士兵所举旗帜写着一个大大的“袁”字。
天子不出门,诸侯当道。
如今这洛月城的人都知道,大晋的天怕是要改了姓氏了,并肩王袁世信身兼相国一职,在洛月城发号施令,国师霍星纬只是在旁辅佐,大有袁氏取代司马氏之意。
只是不知为何,那位已经成年的司马文德依然好好地坐在那龙椅之上,并肩王依然对其行君臣之礼,不过国事皆由相国与国师处理。
如今所谓国事,不过是豫、扬二州之事而已。
见是并肩王府车驾,莫里青连忙跑下城门楼,五架马车,那是诸侯王的驾乘,可如今并肩王人在洛月城之中,那这马车中人只能是并肩王世子,袁秉德了。
这可是大事,怠慢不得,莫里青连忙与守城士兵准备一同跪迎,却未曾想洛月城戍卫统领王坚竟然带了一队人马来到了城门前。
车队临近城门时停了下来。
王坚带人出了城门,距袁府车驾五十丈处,王坚下了马,只身上前。
临近驾前王坚抱拳行礼问道:“洛月城戍卫统领王坚奉国师之命,前来迎接世子,公主进城。
马车内,袁秉德眉头微皱,随后面色恢复正常,对着身旁有些倦意的司马若兰说道:“兰兰,洛月城到了,入了城我们先到相国府暂歇,然后我再安排你进宫去探望太后。”
司马若兰玉手轻抚着额头,依靠在袁秉德身上,轻轻点头。
袁秉德没有下车,只是淡淡说道:“那就谢过王统领了,本世子此次前来,并未带多少人马,随行者多是服侍公主之人,公主贵为千金之躯,这些随行人员少不了的,还望王统领行个方便。”
王坚扫了一眼车队,人虽不少,除了少许护卫,其他人看起来确实像杂役人员,便说道:“世子说笑了,还请世子与公主进城。”
说完王坚转身,上马之后一挥手说道,“走,护送世子公主去相国府。”
王坚带人在前,袁府车驾随后慢慢跟着,入了城之后直奔相国府。
城门楼上,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袁府的车队。
到了相国府之后,王坚说了声告辞之后,便带人离去,而这位世子,自始至终都未下车,甚至连面都未露上一面。
洛月城戍卫统领的身份还是值得身为世子的袁秉德见上一面的,不过在袁秉德眼里,这位统领只怕是做不长了。
相国府门打开,出来一位老者,是袁世信贴身管家,袁忠。
小跑到车驾前,袁忠忙说道:“老奴袁忠恭迎世子、公主殿下。”
马车门开,袁秉德先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忠伯,好些年没见了啊!”
说完他冲着车内招手,袁承志也跟着出来,下了马车。
袁承志拉着袁秉德的手,冲着袁忠笑了一下,乖巧地喊了句:“忠爷爷!”
袁忠打量了两眼连忙说道:“老奴见过小世子殿下,小世子都这般高了啊!”
袁秉德拉着袁承志上前几步,笑着说道:“忠伯可是老了啊!”
袁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让殿下见笑了,老奴如今老眼昏花的,不知道还能服侍王上几年了。”
有侍女上前,迎接公主下车,扶着侍女下了马车之后,司马若兰冲着袁忠笑着点了点头。
袁秉德说道:“忠伯,走吧,那些排场都别讲了,咱们入府,我也好些年没见到父王了。”
袁忠笑着说道:“世子,公主,小世子殿下,快请。”
一行人进了相国府。
入了府之后,袁秉德与袁忠在前,袁承志陪着娘亲在后。
袁秉德低声问袁忠:“忠伯,我给父王的信,父王收到了吧!”
袁忠点了点头说道:“王上已经吩咐下来,全凭世子安排。”
袁秉德点了点头说道:“忠伯,那几位您就多费心一下,好生招待一番。”
袁忠低声说道:“世子殿下折煞老奴了,这本就是老奴分内之事。”
袁秉德笑了笑。
袁世信已经接到下人通传,坐在堂中等着袁秉德一行人的到来。
袁秉德入门之后,便见到了端坐在主位的袁世信,站在门前稍等片刻,待爱妻司马若兰,儿子袁承志皆入门之后,袁秉德在前,携妻儿一同上前,对着袁世信行礼。
袁世信站起身来,笑道:“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小承志,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瞧瞧!”
袁承志看了袁秉德一眼,袁秉德笑着说道:“怎么,几年不见爷爷,还生疏了?”
袁承志吐了个舌头,上前站在袁世信身旁,低声说道:“爷爷,孙儿可想您了。”
袁世信哈哈大笑道:“乖孙儿,爷爷也盼着你们来!”
说完袁世信冲着司马若兰说道:“若兰啊,太后病情渐稳,你莫要太过担心,等我安排一下,你便可入宫去探望太后。”
司马若兰施了一礼说道:“若兰谢谢父王,不知,不知如今相乐可好?”
司马相乐是司马若兰的亲弟弟,虽然她不关心家国大事,可身为长姐的她,还是很想知道弟弟的近况。
司马相乐被废之后,一直在王城之中。
袁世信眉头微蹙,随后大笑道:“若兰你关心弟弟,情有可原,废帝如今人在宫中,并未受过什么委屈,毕竟他是当今圣上的父亲,曾经大晋王朝的天子。你进宫之时,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司马若兰眼中泛着少许泪水,司马相乐被废一事,她心中饱受煎熬,好在如今坐在龙椅之上的,是她的亲侄子。
袁世信见状心中有些不喜。
大手拍了拍袁承志的肩膀,袁世信笑道:“好孩子,这身子骨不错,课业可有拉下?”
袁承志一挺胸膛说道:“爷爷放心,孙儿读书勤勉,从未懈怠。”
袁世信笑了笑,对着袁秉德使了个眼色。
袁秉德对着司马若兰说道:“兰兰,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说完他又对着袁承志说道:“承志,去,送你娘亲休息。”
司马若兰给袁世信行了一礼说道:“父王,媳妇儿先行告退!”
袁世信点了点头。
袁承志晃着袁世信的胳膊说道:“爷爷,待会儿孙儿再来陪您。”
袁世信掐了掐袁承志肉乎乎的脸蛋说道:“好,好!”
待二人出了门之后,袁世信一挥手,在门口候着的袁忠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袁世信背着手问道:“此事你有多大把握?”
袁秉德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父王,若是做了,就是十成。”
袁世信盯着袁秉德,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我袁世信的儿子,今后这天下,是你们的天下了,父王老了。”
袁秉德眼中精芒一闪说道:“孩儿保证,父王有坐在龙椅上那一天。”
袁世信笑了笑。
龙椅坐上去还不简单?坐得稳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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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水镇离二龙山约有一日半的路程,过了二龙山之后,还要走上近两日半的路才能抵达下一个镇子。
第一晚,一夜无事。
第二日临近晌午,商队渐渐靠近二龙山。
与黑风岭不同,此时官道一侧是河滩,另一侧是山。
元夕一伸手,车队停了下来。
这是他与张仲谦商量好的,临近晌午,日头正足,他们靠河边休息。
众人赶着马车走下官道,去往河边,而元夕,陈岁岁,则守在官道之上,盯着另一侧的山。
陈岁岁问道:“元大哥,你说他们在里面么?”
元夕点了点头道:“打我们从响水镇出来,只怕就被二龙山的人给盯上了。”
陈岁岁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头,俯身捡起一块儿石头,抛了过去。
袁来袁去分别带了一帮人埋伏在山林之中,按照他们的计划,要给商队来个前后包抄。
趴在草丛里的袁来皱着眉头,看着拐向河滩的商队。
这大白天的不抓紧赶路,也不是休息的时候啊。
都在这里趴了一个多时辰了,好不容易把目标盼来了,只是这目标好像没有按照设想的那般继续前行。
袁来选的这个位置不是最佳埋伏点,就是为了等商队过去之后,在后面跟上。
袁去带人埋伏在三里开外,那里的位置正合适。
一旁人小声问道:“龙头,要不要告诉那边的龙头一声?看这样子,他们是要在这里歇脚,我们正好在此冲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袁来又悄悄看了眼那边,见几辆马车都已走下官道,到了河边,只留两个少年在官道上向着这边看。
难不成自己的埋伏被人发现了?
从山上到官道上可有近一里的距离,自己这边树多草盛,藏得又好,如何会被发现呢。
也许只是在那望风吧。
“李三儿,李三儿!”
袁来轻声呼道。
李三儿就藏在袁来附近,闻声悄悄摸了过来,“龙头,什么事儿?”
袁来压着嗓子问道:“你看看官道上那俩人,有一个是不是你说的,武功不错的那个!”
李三微微探头,定睛一看。
“哎呀!”
一块儿石头正巧砸在他的头上,他捂着脑袋躺了回来,哭丧着脸说道:“龙头,是,是的,他们发现咱们了,我被暗器打中了。”
幸好陈岁岁拣的石头也就只有核桃般大小,不过是随手一丢,不然这李三儿的头只怕会开了花。
就这样,他也觉得有些迷糊,恍惚间好像要在头上生出个角来。
袁来看着捂着头哭丧着脸的李三儿,骂了一句“废物!”
在他看来,是李三暴露了。
大喝一声,
“兄弟们,抄家伙,给老子上,干了这票,咱们一年吃喝不愁了。”
说完长啸一声,带着众人冲了出去。
袁去百无聊赖地嚼着杂草,就等着袁来给出信号杀出去,这时他听见了袁来的长啸声,便大喊一声说道:“弟兄们,给老子上!”
只是冲到官道之上也未见到人影,袁去纳闷,那边发的这是哪门子信号。
这时有人眼尖,发现有人向着这边跑来,边跑边喊到:“龙头,在前面,前面。”
来人正是捂着头的李三儿。
袁来说冲的时候,他喊了一嗓子,“龙头,我去给龙头报信儿。”
正往前冲的袁来没有理会他。
陈岁岁一愣,自己不过是随便扔了块儿石头,怎么就砸出这么多人出来了。
一脸吃惊的他望向元夕,“元大哥,我是不是惹祸了?”
元夕掏出了装着花生米的袋子,笑道:“岁岁啊,你很适合打猎啊!你看好了,我是怎么打猎的。”
说完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便屈指开弹。
陈岁岁只见元夕站在那里不过是挥手弹了几下,便有一颗颗花生粒破空飞出,有人应声而倒下,躺在远处哀声不断。
袁来没冲在前面,他手持双截棍在等着兄弟过来,以他一个人的能耐,可没胆量去单挑那个少年。
只是自己这边人却像是被那人施了法术,那少年比划几下子,自己这边便有人倒了下去,三十多个兄弟,这会儿功夫就倒下七八个了。
他娘的,老二怎么还不过来,又不是比谁慢的时候,就不能快点么?
冲到一个倒下的兄弟身边,他揪着领子问道:“怎么回事儿?”
那人捂着膝盖说道:“龙头,腿,我腿被打伤了。”
袁来一摸小腿,那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冷汗直冒,说道:“龙头,我这小腿快要断了!”
元夕出手分寸拿捏得极好,他的花生粒并未攻向要害之处,所有中招之人,不过是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已,别看这人腿疼得厉害,但其小腿骨其实未折。
袁来骂道:“死不了,叫唤什么?老子方才摸了,没折,这点疼都忍不住?”
往远处张望了一下,见一群人冲了过来,他心中一喜,便冲着那边冲了过去,手中的双截棍抡得滚圆,护着周身。
元夕盯着这伙山贼,手上动作不停,却未发现双胞胎兄弟。
这时他也发现那边又冲过来不少人,看样子有三十几号,他也看见了抡着双截棍的袁来。
又弹出几颗花生粒之后,他随口对陈岁岁说道:“岁岁,快,去那边,看见抡双截棍的那人了没有,你去截住他。”
陈岁岁低喝一声“好!”便飞掠而出。
又掏出一把花生出来,他见这边所剩人不多,便没有继续弹,而是冲着河边喊道:“小非,剩下几个人留给你练手,记住了,别弄死人就行。”
在马车后藏着的成是非眼见元夕弹得过瘾,心中早痒痒了,握着雁翎刀跳出来大声说道:“元大哥,交给我吧!”
元夕人影一闪。
袁来所带之人就剩下七八个站着的了,见自己兄弟一个一个躺下,他们都先躲在树后不敢向前冲,还有三四个眼尖的,早在几个兄弟中招的时候,也假装中招躺在地上“哎呀哎呀”的。
见那少年冲着那边闪去,有人喊道:“兄弟,快上,那人去那边了,咱们赶快去抢。”
大不了抢了些财物就跑,谁还回他二龙山呢。
十来个人向着跳出来的成是非冲了过去,本来还气势非凡的成是非有些慌了神,结结巴巴的冲着张仲谦说道:“姐,姐夫,快,快出来,该练功了!”
陈岁岁身法不慢,袁来觉得有人快追上了自己,便回头一看,见是另外那个少年。
手握短剑的陈岁岁又提了口气,脚尖一点地,飞身翻越,反握短剑一横,截在了袁来身前三丈处。
袁来二话不说,抡着双截棍就向陈岁岁头上招呼。
陈岁岁瞳孔微缩,随即一笑,短剑并未出鞘,只是轻轻一挡,袁来这招便被挡住。
陈岁岁等着眼前之人变招,却见那人将双截棍抡得虎虎生风,密密麻麻的棍影笼罩着周身上下,却并无一招攻向陈岁岁。
还可以这么打架么?
就在陈岁岁与袁来交战的功夫,元夕已经飞掠到袁去这边,看着快冲到跟前的三十多人,他眉头一皱,屈指一弹,却只弹出一颗花生粒。
袁去见大哥被人拦下,心中焦急,他们兄弟所练武功,二人配合威力才是最大,袁来主防,他主攻。
招呼着众人向前冲,他第一时间就要去与袁来汇合。
突然心头一惊,袁去来不及反应,迅速横剑挡在身前。
一声脆响,袁去手中长剑落地,他捂着左眼,倒了下去,满地翻滚。
剑身之上,有一个花生粒大小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