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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年少回归皇家,世人皆知皇上对您宠爱有加,赏府邸,赐珠宝,是最为受宠的皇子,可是这十五年,王爷却经历无数次追杀,双腿俱断,身中剧毒,皆是因为挡了他人的路。
王爷,草民还知,您的名字,无暝意为无名。”
刷!
一道银线猛的射出,直接缠在了楚翎的脖子上,当即便将他勒的摔倒在地,帝无暝眼神阴鸷,戾气横生,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幽王爷,你干什么?”
云朝暮惊急出声。
她还没完全消化楚翎的话,帝无暝便出手了。
眼看着他浑身气势都变了,而楚翎被勒紧了脖子,她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刺激他,只以为他眼尾猩红,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而楚翎还在大胆开口,“王爷,赐帝姓,赐无暝,当今圣上给您无上荣耀,却将您置于险地,甚至那九五之位从未考虑过传授给您……
皇后娘娘这些年对你的刺杀和暗害数不胜数,当今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爷,这世道对您从来不公,您想掀了这不公,草民便舍命相陪,因为草民跟王爷的仇人是一致的!”
楚翎被勒紧了脖子,却依旧没有退缩,将所有的话给说了出来。
帝无暝眼神深沉的厉害,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冷魅的凤眸此刻杀意凌冽。
而云朝暮终于听明白了楚翎的话。
她好生震惊的看向帝无暝。
帝无暝,赐帝姓,无暝意为无名,合起来便是帝无名,帝位无他的名字。
原本以为是无上的荣耀,却原来竟是这般寓意。
捧杀!
这一瞬间,云朝暮突然想到了第一次与帝无暝见面时的景象,他对活着并无那般大的渴望,而是死寂,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原来如此。
这一刻,她从帝无暝的身上看到了深深的悲怜。
他很可怜。
自小颠沛流离,母亲死亡,父皇伪善,无人爱他。
云朝暮的内心无比复杂。
好似在看他的模样,都没有那么可怜了。
“王爷……。”
眼看着楚翎的脖颈都被勒出血痕,她出声喊道,只是语气下意识的柔软低沉了几分。
帝无暝凉凉抬眼,“怎么,可怜本王?”
他斜着眼睛去看云朝暮。
云朝暮默了默,心里想,她可比帝无暝可怜多了,至少他还活着,自己可是活活被虐死了。
“王爷有什么可怜的?王爷不是遇到了臣女吗?臣女能救你的腿,解你的毒。”
“嗤。”
帝无暝一收银线,楚翎被放了开来,捂着脖子呛咳了两声。
“楚侯爷知道的倒是多,竟将这些事说与你听。”
帝无暝说道。
楚翎能知道这些事,必然是他父亲告知他的,要知道楚侯爷是功臣,当年是与圣上并肩打过天下的,知道当今圣上的很多事,否则后来楚家如何会被灭门?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却又留下孤儿寡母活在贫民窟,彰显着他的仁慈。
他的父皇,最是伪善啊。
楚翎沉默,代表了默认。
“说到底,你跟萧湛和云家到底何仇?若本王没记错的话,当年你便是几次刺杀萧湛和云芊芊,后被废了武功,断了腿,萧皇也是以此为借口抄了楚家。”
帝无暝问道。
也是这一刻,云朝暮才听到当年她死后,楚翎做的事情。
她心里痛的厉害,眼睛发涩,别过头去,将泪水逼回去,不想情绪太过于外放。
而帝无暝的这一问,楚翎和云朝暮都知道,这是他给的最后一个机会,若是说了,不知他是否会答应庇佑他,或者杀了他……
但若是不说,楚翎今日未必能走出这幽王府。
楚翎看了一眼云朝暮,这其实就是在告诉她,他要说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帝无暝信任和庇佑,否则他要如何报那血海深仇?
楚翎的声音缓缓响起,“当年,桃花宴会之后,草民的阿姐消失不见,世人皆传,她与人私奔,可草民知道,绝对不是这样。”
楚翎声音嘶哑的响起。
帝无暝凤眸一眯,“你阿姐?”
“云家嫡女,云朝暮。”
帝无暝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顿。
楚翎的声音却继续响起,“草民的阿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性格温婉良善,皎若清月,是大周贵女中的典范……
尤其是她与寒王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且大婚在即,所以她怎么可能与人私奔?简直是天方夜谭。!”
楚翎义愤填膺,痛不欲生。
“当年,草民不在京城,去了凌云山摘铃兰花,等回到京都城,一切变了天,阿姐失踪被传德行有亏,寒王纳了云芊芊,而草民去质问萧湛,却一次又一次被打出府……”
想到当年之事,楚翎依旧恨红了眼。
帝无暝不知何时敛了神色,认真的在听楚翎说话。
云家嫡女,云朝暮,他是有印象的,是个极为优秀的世家贵女,但因为是寒王的人,所以他关注不多,却也知道她声名极好。
“后来呢?”
他下意识问。
楚翎闭上眼,将愤恨掩埋,也不允许自己落泪。
“后来草民一次次寻找真相,一次次被人追杀,虐待,武功被废,脸被毁容,腿被打断,父亲死了,家散了,草民再无力为阿姐报仇,被赶到了东大街,苟延残喘……”
这几年,他厌弃自己的无能为力,满心的不甘,却无法为阿姐报仇,也无法去寻找真相,如果不是孟轻歌,他想自己的余生便会在我恨怒和痛苦中过去。
可如今他知道了真相,他怎能这般算了?势要报仇雪恨。
“所以,你最近又发生了什么?激起了你要报仇的决心,甚至铤而走险来找本王,将自己的全部底牌拿出来跟本王交易?”
帝无暝无比敏锐,问到了痛点。
接着就听楚翎哽咽到痛苦的声音,“是,草民今日才知,阿姐是死在萧湛的手里,他和云芊芊一起将阿姐囚禁,而后害死了她。”
帝无暝抬眼看他,“你确定?”
他问。
楚翎没有说,云朝暮失身怀孕的事情,因为这关系到阿姐的清名,所以他省略了这一步,但显然这不够说服帝无暝。
“萧湛与那位云家嫡女感情甚笃,又是青梅竹马,为何会害死她?娶云芊芊?他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