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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实在想不通如此坚硬的石块,单就凭借石头叔手中的矛,居然能让其切开黑石,近而做出进一步的打磨。
一切显得很是违和,可是却真是发生在眼前。
随着精神愈发集中,那一抬一放,好似进到了缓慢键,一举一动,肉眼可见,伴随着石头叔的动作放缓,隐约中彷佛看到矛尖闪现出微弱的红光。
一抹红,似梦似幻
姜行定睛一看,矛尖触碰黑石,红光浮现,石屑纷飞,看着脚下滚落的黑色石片,看来这就是石矛如此锋利的缘由了。
“劈,凿,削,切”石头叔手握长矛,横劈竖坎,动作简单粗暴,如同是山村汉子劈柴一样,全然不把黑石放在眼中。
黑石就像小儿手中的橡皮随便摆布,纯熟的手法更是增添了一份美感,看不懂,摸不透,无知无觉中,让人沉浸其中,无他这一切都来源于长久的经验。
熟能生巧,可还有一个前提,便是实力。若是换做姜行面对黑石,就算腹中满有想法,却伤及不了它一分一毫,终是图做无用功。
山洞的篝火烧的极旺,族人还是像往常,盘坐在岩石地面上,闷燥的热意侵染全身,只得依靠着坐下的冰凉,来稍作缓解。
小树围着一旁,眼睛直盯着,阴影的角落。篝火无法照亮的地方,那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兽类,无一列外,全部死亡,少说也有一二十只,这是部落族人的晚餐来源。
小孩子口水直流,眼中冒着火星,好似瞬间就要将其吞掉一样。
“饿”
这是他们唯一的想法,尽管口水止不住,可是却无一人骚乱,或是大喊大叫。小小年纪也知道规矩,部落对这一点管辖的很严,同样这也是维持部落生存的无形界限。
若是部落视规矩而不遵守的话,部落也不会传承至今。
火身居高位一言不发,看着族人殷切的渴望,紧接着挥下手,便有一人起身,手持石刀,走进阴影中。
雷蹲在它们身前,麻利的分解兽类的躯体,狩猎队今日的收获颇丰,分割而出的兽肉,大致有四五百斤左右。
雷的技法越发纯熟,皮肉的分离,筋骨的切割,完全就像是一门艺术,兽血早已用器皿承接,丝毫也不曾浪费。
“族长,亚和石头叔还没到,要不要我出去找找。”小树的眼睛从血肉模糊的肉块中移开了,转眼便看向了那条漆黑的甬道。继而望向来处,四处查看后,亚与石头叔还是不见踪迹,这让他有些焦虑。
小树的问询让原本安静的族人,有些躁动,木柴在篝火中,发出“咔,咔”的响动。
“再等等,他们有事在忙,实在不行我等下亲自喊他们过来。”
火一边稳住小树和族人,一边想着之前的事,石头传来消息,只是告知自己和亚会耽误点时间,却没有讲明究竟是何事,他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担心,石头可是部落的一把好手,要是他都保不住一个亚,那其他族人就真的没办法了。
血淋淋的肉块,用桶中水浸泡清洗,串插上一根拇指粗细的枝条,便插在篝火边缘进行烘烤,彩开始分发野果,全当做饭前甜点。果汁爽口,果肉芳香扑鼻,正是这片原野上独有的美味。
“好香啊,彩给我来两个呗。”
话音未落,只见山洞阴影的通道中,隐隐走出一个黑影来,火坐在高处,耳边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步履艰辛,忽而听到传出的声响,嘴角流出一丝笑意。
一切不言而喻
姜行从漆黑的甬道中走向篝火照亮的山洞,还未等到靠近,便嗅到一股果肉的清香,这可是自己最喜得一道果类,不由得出声讨要,就连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
看着掌中的水果,以黑为皮,皮质薄嫩,颇有其弹性,果实内部汁液充实,咬上一口,甜汁瞬间席上味蕾。
关于吃这块,姜行还是非常上心的。
这种果子长在一种叫做三味的果树上,果树同时结出三种不同味道的果实。再加上表皮一模一样,无论成熟还是刚诱发的新果,外表一般无二,常人根本分辨不出。
可最为神奇的是,果肉分苦,酸,甘。三味聚集于一颗果树之上,采摘时无人能辨别,就像是一种抽奖,让人心喜而无奈。
吃时倘如吃到苦这一味,好似苦到骨髓,胆汁都能吐出;若是品到酸,能使人牙龈不存,就连肉汁都无法吞咽,好似一位年迈的老者,食物吞咽的本能都不存;幸运食到了甘这味,果汁芳香扑鼻,肉质甘甜,口腔之中,百味回甘,让人心旷神怡。
三味之中,姜行唯爱甘,与部落族人不同,唯独喜爱百味回甘的滋味,族人则是看中它的解腻这一功效,所以性质不同,爱好不同,但偏爱相同。
还记得初次吃三味时,偏偏尝到了苦,差点把胆汁都吐出,让族人好一番嘲笑。
“亚,石头还没来吗,不来的话,我把剩下的都分了?”彩笑着打趣道。
“来了,石头叔就在后面呢,我不是闻到三味的香气了吗,不由的走的快了些。”姜行面对彩的调侃,低着头笑着答道。
“彩,我那一份可千万别给我分了,三味可是好东西啊。”
甬道之中,传出一声高喊,石头叔已然来到了洞口,听到彩的调侃,不由高声喊道。
篝火在跳动,炙烤的兽肉来回颤抖,就连盘坐在地上的族人,都能明显感到地面在颤抖,,这说明有重量惊人的生物在靠近,而且距离很是接近。
族人本能向通道望去,只见石头叔搬着一个巨大的物件正向篝火处走来,东西过于庞大,以至于从这个角度完全看不清石头叔的上半身。
“--彭—”
伴随重物落下地,甬道之中,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声响,激起尘土飞扬,飞尘密布。彩挥手一扫,带出一道微风,裹住漂浮的尘土,顺势将飘起的尘埃向洞外吹去,以保证洞中空气洁净,炙烤的兽肉,不增添几分佐料。
石头叔有些脱力,瘫坐在篝火旁,嘴里不住的咀嚼着三味,看着他一脸满足,猜测到他应当是品到了甘这一味。
三味有一个极为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只有亲自品尝过才能发现三味之味,其余方法无效,就算将果实的表皮全部去除,挤出汁液,它独有香味还是相同,无法分辨。
黑压压的一片将半个山洞,拉入了阴影中,篝火的光明,只能依稀从缝隙中闪现。
这是一个巨大的物件矗立在火塘边,落下的瞬间,带起庞大的空气,要不是彩护住的及时,火塘中汹涌燃烧的篝火,只怕都被扑灭了。
待族人回神后,忽视掉这庞大的体型,才逐渐看清眼前这一物。
这是一尊四足方鼎,腹部呈长方形,下呈四柱足,无耳,鼎身为黑石铸造而成,表面呈现一片琉光之色,火塘在其上燃烧,鲜活异常。
“这是黑石,这麽大一块,从哪搞到的,还有这是什么东西。”族人中有人发问,大家将视线转移到石头叔身上,期待他的解答。
也许是因为族人不约而同的视线走向,将石头叔吓了一跳,一个三味掉落口中,随后石头叔额头渗出汗珠,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扭曲。
骤然起身
大步来到水桶边,狂饮桶中水。
看到石头叔的表现,姜行有此经历,已然知晓,只怕是中了大奖。
“唉,三味之苦可真的让人苦不堪言,想想都叫人心寒,何况整个吃进去。”昆压低音量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石头叔,看着他狂饮水,脸上的笑容更添加了几分。
这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姜行尤为无语,这群族人加起来都多大了,还做这样的事情,干脆选择自我屏蔽,默默的回味着口中甘甜之味。
“这是一尊鼎,用来烹煮食物,现在只是做成这样,很多工序还没有敲定,这是亚看到族人烹煮食物不方便,才敲定下来的。“老石头缓了缓,舔了舔嘴唇。尽管嘴里的苦涩犹存,舌头有些扭曲,还是能模糊地表达出相关意思。
“可是,这是黑石啊!要是做成狩猎用的武器,能捕到不少猎物。”桦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族人都对此赞同,这也是他们共同的问题,毕竟野外狩猎已是不易,要是有趁手地武器,就连之前不能招惹地猎物,都有一搏能力了。
姜行有些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压下族人地疑问。
就在这时,石头是首先开口说道!
“大家用石碗烹煮食物,仔细点应该能看到有些石碗已经被烧出裂纹,这些石碗都是用最常见的石料打磨而成,长时间的炙烤下,最多用两三次,现在部落中的石碗,已经有很多不能使用了,黑石的强度硬度,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才打磨出这麽大的吃饭家伙,只有族人吃的好了,才有力气进行丛林狩猎不是。”石头叔努力伸直舌头,想要表达出最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