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家

井外的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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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年,砖瓦房还是极为很少的,大多数房屋,房基为砖上半部用土坯造成,这是卧家庄最是普遍的住所。

    卧家庄虽然地处平原,没有陡峭山峰,也无秀丽壮阔的江山美景。

    从古至今,地理位置不佳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倒也避免了一些争斗。

    卧家庄民风淳朴,宁静祥和。庄子正南方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道路,南北流向的河流环绕着庄子正东方,太奶奶家就卧家庄东面最为靠近河流的那块平坦的空地上面。

    姜行来到太奶奶的家,过门而不入,途中径直穿过树林走到河堤旁,一个大大的缺口足足有两三米宽,坐落眼前。

    穿过土方缺口,由高向低的一个坡地,最下方是一条河流,这是卧家庄的河流也是涡河的一条支流村里人习惯称它为渭水河。

    河面宽三十米,河水清澈,鱼虾遍地,芦苇丛生,远处传来一声声清脆的鸟鸣,不时有白色的水鸟飞过,在水面渐起淡淡水波。

    从河堤最高处一直到渭水河足有四十米距离,河堤上种满桃树,春天桃花盛开之时,如同满天云霞笼罩整个渭水,香气弥漫卧家庄每一处角落。

    老太太坐在桃林的最高处一块大石头上,磨盘大的石头,表面光滑如镜,纹理清晰,底下布满青苔,不知度过了多少流年岁月。

    白猫在老太太身旁蹲坐着,看到来人之后,伸伸懒腰,眼睛一眯,又是一个回笼觉。

    姜行自动无视白猫的这副嘴脸,跑到太奶奶身旁叫道:“太奶奶我猜您一定在这边,这是我爸妈让我给您带的牛奶,听说对身体好”!

    姜行如同献宝般把手中的水壶举到太奶奶面前。

    随即打开壶口,一股奶香气扑面而来,白猫立即站起身体,鼻子微动嗅着空气的香味,眼睛直勾勾的紧盯水壶。

    两人一猫分别喝了部分牛奶,分量多少划分,姜行稳占第一,老猫排行最后,这是太奶奶的心意,也是慈爱的表现

    姜行无力驳回,只希望在今后的日子能多多陪在太奶奶身边。

    喝过牛奶太奶奶抿了抿嘴唇问道:“黑娃,你知道这个桃林存在多长时间了吗”?

    “应该没有十年吧,您看这里的桃树那么小,结的果子又酸又涩”。姜行看着桃林舔舔嘴巴回答道!

    对于这片桃林姜行清楚的记得这里的桃花很好看,可是桃子却是非常的难吃。这是卧家庄人人皆知的事情。

    太奶奶依旧看着桃林彷佛陷入到了某种回忆继而讲道:“不只十年,它存在的时间很长--很长……黑娃啊!等你长大一点,太奶奶就告诉你”!

    “您总是这么说,我都听了好几年了,大概是姜行六岁的那年,太奶奶就和姜行讲过类似的话,这也是姜行对这片桃林为什么有着深刻的记忆,毕竟吃了两年的酸桃子……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去不回头

    姜行十八岁,短发,身高一米七三,体魄瘦弱,一个平凡至极的普通人,就是丢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卧家庄这些年变化非常大,泥土双结构的房屋早已被取缔,入眼所见尽是砖瓦房,甚至还出现许多二层小楼。

    全村上下总共也就四十多口,这些年随着人心的浮动,为了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青壮年进城打工,卧家庄的人口流失也日益加重,现今全村上下不足二十口,而且多数都是老弱病残。

    吃过午饭,姜行来到太奶奶院子前,灰褐色砖瓦房,爬满青苔枝蔓,屋檐的瓦顶,不时翘起几簇狗尾巴草,时光岁月的气息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太奶奶坐在门前的躺椅上,静静的看向远方,耳边传来鸟儿的嬉戏打闹,这种安静祥和氛围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情趣。

    姜行小心推开院门,脚步有意识的放的很轻,慢慢的走到太奶奶身边

    “太奶奶,我回来了”。姜行对太奶奶微睁双眼轻轻地说道!

    “好,回来就好,这是放假了吗”?太奶奶满脸喜悦对姜行讲到!

    在姜行的搀扶下,缓慢的从躺椅上起身,坐在门前摆放的木椅上。

    “是的,刚放假回家,就来看您了,最近睡觉踏实吗?”。

    姜行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随后就问道了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

    “我的身体还好,就是觉多了点,不能和以前比了”。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姜行着重讲述了自己身边发生的一些趣事,讲到高兴处还伴随着肢体动作,又惹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时间过的很快,太奶奶不知想起什么,催促着结束了这次的闲聊。

    就在姜行起身离开时,太奶奶抓住姜行的右手说道:“先回家,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今天晚上到太奶奶这里,太奶奶有事给你说”。

    反复叮嘱之后,太奶奶松开姜行的手,执意让他回家休息,拗不过老太太姜行只能回家。

    走出院门,转身看向院子里又躺下的老人,这才发现太奶奶又老了,背更陀了,头发已经全白,说话时能看出太奶奶的精气神也更加衰败了,满脸褶皱皮肤变得粗糙至极,握手的那一刻,能够感到那是一双只有皮囊包裹的白骨。

    太奶奶的年纪很高,我长大了不再是掉进泥地里不知所措的孩童,可是她又老了几分。

    回到家中,睡了一觉。从小到大姜行很是听从太奶奶话,这次也不例外。

    傍晚,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刚出院门,就看到太奶奶在自家房门前等着。

    太奶奶边走边说:“你不是从小就纳闷为啥太奶奶这么大年纪,经常去桃林吗?今天太奶奶就告诉你。就是不知道告诉你是对还是错,对你以后是好是坏,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太奶奶看似在与姜行讲话,大多数都在自言自语。

    姜行从小到大总感觉太奶奶有秘密,这么多年突然讲出来姜行感觉到了太奶奶无奈,姜行想着渐渐的步子更慢了,望着她的背影……老了……

    这是姜行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