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不会吧!你……你居然还真的那么大气‘敢作敢当’啊

残妆舞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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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不会吧!你……你居然还真的那么大气‘敢作敢当’啊

    乌云滚边,晦暗来袭,外头的大雨打在窗上,寒冷侵袭。

    住院部二十五楼的楼层有些高。坐在窗边的轮椅上,陌希感受着外头的雨疏风骤,膝盖上盖着一条薄毯。

    医院楼下,车与人不少,花花绿绿的雨伞,撑起了一幅幅绚烂的图。

    雨水打在窗上,继而滑落,陌希的手上摩挲着项链上的怀表。

    一遍又一遍,指腹触及那层坚硬的金属质地,仿佛能借此,触及她的母亲。

    镶嵌有红宝石的怀表,表链由银色缀有紫水晶的项链取而代之。

    红宝石与紫水晶的组合,极为罕见。

    是以,陌希才会那般肯定这便是自己母亲留给她后来不翼而飞的那条项链。

    然而,一般的怀表,无论是用手掀起表盖还是用手按压凸起的小点,都可以将表盖打开。

    可她手上的这条,依旧是纹丝不动。

    触及上头的每一丝纹路,企图找寻所谓的开关,一如多年前她所尝试的,却是毫无进展。

    母亲至死都要让她留着的这条怀表项链,里头藏着的东西,她却一直不能查看。

    “我的好表妹,这是思春呢还是发呆呢?我敲了那么久门也不让我进来?”

    外头滂沱大雨,可陌斯晋进来时,除了鞋子上有些湿意,衣服上竟然干干爽爽,丝毫没有被大雨波及的痕迹。

    将手上那把黑色的大伞随手往门边的篓子里一塞,他鞋子在门口的垫子上轻踏,意思意思地擦去上头的水渍,随即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倒是奇了怪了,你在伊家出事,还是我搭的手帮着苏衍止将你从二楼给弄下来往医院送。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医院?”

    视线落在陌希那条被毯子盖住的石膏腿上,陌斯晋眯了眯:“我是觉得吧,你不过就是伤了腿,又不是残了废了,这不是马上就能生龙活虎了吗?所以也就懒得来医院看你了。可爷爷那边嘴里头不说,心里头可是不乐意了。三番两次朝着我摆脸色,一副非得把我往医院赶的架势。”

    闻言,陌希握着怀表的手一紧。

    外公……

    回国至今,她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许是还无法忘怀母亲被赶出陌家时外公的残忍,又许是,如今一事无成乃至婚姻都出问题的自己愧对甚至羞于见他。

    “你说说他,自己关心你却不愿意说,自己想来却不敢来,非得把我给指派过来给他探消息。老头子他就别扭着吧。”

    陌斯晋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喋喋不休地说道起来。

    陌希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让老人担心了,只能嘱咐道:“你回去帮我告诉外公,就说我腿没问题,能跑能跳,估摸着还有十来天的功夫就可以拆石膏了。”

    *

    不客气地拿起果盘里的梨子直接啃了一口,陌斯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

    “我……”

    “还记得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住院的那一次吧?那会儿我让你回家看老爷子一下。你虽然应是应了,可出院后却是早将这事儿忘到脑后了吧?”

    瞬间,陌希想到那次出院后一听伊章年要把母亲的牌位给请出伊宅,她就跑过去找他闹了。

    哪儿还会想到其它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来往的外公,突然之间要见面,她也不知如何自处。

    既然不知该如何,那么索性也便什么都不做。

    不去,便是了。

    “那会儿我有点事情。”含糊地解释了一句,陌希并不打算多说。

    陌斯晋也并没有刨根究底的意思,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希望你是真有事而不是敷衍。老实说,那会儿我那么急着催你回去,是因为老爷子摔了。你也知道他上了年纪,这一摔,如果没有人扶,自己根本就很难站起来。家里头还好,有佣人有家庭医生,可他一个人在外头,那就是分分钟出人命的事啊。”

    摔在人多的地方还好说,即使现在社会上还有许多不敢扶老人的人,但到底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最终还是会有人站出来帮忙的。

    可摔在人少的地方,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爬不起来,又没人帮,若在地上躺上个一天一夜,没有水和食物,又冷又饿,那恐怕就……

    老爷子出门有个习惯,总是忍不住往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塞吃的。

    他起初还笑着说他这是老了老了还嘴馋。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过来。

    他这是以防万一。

    *

    想到这儿,陌斯晋指了指自己:“老爷子摔的那次我手机关机他联系不上我,还好有热心人赶来将他扶起并送到医院。”

    陌希不知道,原来这其中,有着她所不知道的种种。

    “那外公现在……”

    “死不了,就想在有生之年多瞧瞧你。”

    “怎么说话呢你?”陌希让他呸呸呸了三声示意刚刚说的都是瞎话,“小心好的不灵坏的灵,乌鸦嘴。”

    自知失言,陌斯晋三口两口将手上的梨子解决掉。

    核往远处的垃圾桶一扔,精准投入。

    “所以呢,你就等脚上这石膏拆了就第一时间赶回去看他吧。让他知道你好得很,没有缺胳膊少腿。”

    想到要去陌家看望陌老爷子,陌希一时之间竟迟疑了。

    “他……还在气我母亲当年不顾他的反对坚持嫁给父亲吗?”

    了然她的想法,陌斯晋开解:“他也就是嘴硬心软,哪儿舍得真的生你母亲的气?哪儿舍得一直让你这个亲外孙女流落在外?更何况你还有了他的曾外孙。”

    曾外孙。

    陌希握上他的手:“外公他怎么会知道……”

    陌斯晋赶忙辩护自己的清白:“我可没告诉他岩岩的事情。是苏衍止和齐瑾离一起搞垮伊怜兮的那场记者招待会上,记者们从他的言谈中判定你就是苏家刚认祖归宗那孩子的母亲。爷爷这才将这些事儿对上号,这些日子心里头心心念念着的除了你便是他的小曾外孙了。”

    为了陌希的事,陌老爷子曾经让苏衍止赶赴三亚见面。

    当时苏衍止为了将同行的洛婳与Mike送回酒店而耽误了时间。可陌老又放下话若他迟到两人就无需见面了。

    当时苏衍止让子公司的人传达给陌老的话是——为了一声外公和太姥爷,希望他能够再多担待些稍等下。

    彼时的陌老爷子没有多想这声“太姥爷”,只是执着于前面那声“外公”。

    也是直到看了这次的新闻才明白,他真的有了曾外孙。

    他真的能听到那么一声太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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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陌希一把握住手,陌斯晋这才注意到她另一只手里头刚刚一直便拿着的一个怀表。

    与其说是怀表,倒不如说是怀表项链。

    “这是……”

    苏衍止打开病房门瞧见的,便是陌希与陌斯晋的手相握的画面。

    虽然知道两人是表兄妹关系,可那相握的手,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脚上的皮鞋因着行色匆匆而带着湿意,甚至连西装外套上都还有着水痕,细碎的发丝也不能幸免,沾染着水汽。三步并作两步疾走过去,苏衍止顺手取过果盘里一只硕大鲜嫩的梨,一把扯开两人之间的牵扯之后,将那梨子猛地塞入陌斯晋的掌心。

    “表哥吃梨。”

    这会儿,也不叫什么陌少、陌总了。

    而是喊了一声差点让陌斯晋噎住的“表哥”。

    这一声,他可不敢当。

    上次因着这一声表哥,他稀里糊涂签了份合同,若不是陌希最终援手,他赔出去的还有一辆劳斯莱斯。

    苏衍止其人,在商场上,倒是当得上一声“笑里藏刀”。

    “吃梨就不用了吧,我这才刚解决完一个呢。”陌斯晋嘿嘿讪笑了一声,便想将那梨子物归原主。

    “看来表哥确实是真爱吃梨,没关系,现在吃不下就拿在手上,回头带回去吃。”

    他陌斯晋什么时候穷到到表妹这儿探病结果拿只梨子回家的地步?

    可这话,他自然是不敢说。

    只能苦哈哈地客气道:“你瞧瞧我,来探病结果空手来,还要让你反送我一只梨。”

    探病这种事,和陌希那么熟了,他是真的没往心里去。

    会说出这么一句,也纯粹是假客气假不好意思一番。

    岂料这苏衍止听了,竟然就那么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的话接口:“无妨,表哥留下一张支票就行,回头陌希想吃些什么,我给他添补,也算是表哥的一番心意了。”

    支票!!!!

    听到这俩字,陌斯晋不淡定了。

    他每月省吃俭用都不敢乱花钱,还得顶着铁公鸡的名声努力攒钱娶媳妇呢。

    结果,人苏衍止直接就打算坑他开一张支票。

    这事,坚决不能同意!

    好在陌希深知这个表哥的抠门程度,忙开口解围:“外头下雨不好开车,天黑得早,表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跟外公说一声我一切安好,有机会我会回去看他的。”

    自家表妹如此通情达理如此体恤兄长,陌斯晋甚感欣慰,不住点头:“对的对的,再不回去天都黑了。我车技退步了,下雨天开车太危险,那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开车小心。”

    “记住你答应的事,到时候带上岩岩一道儿。”

    “好。”

    得了陌希的保证,陌斯晋以免自己的钱被坑,撒腿便撤了。

    “苏总,再见。”

    居然,还真的顺手将那只梨子给带走了。

    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苏衍止刚刚紧绷着的脸才好看了些。

    瞧着陌希的手,嗯……

    倏忽间,伸出自己的大掌握了上去。

    “你做什么?”

    因着避孕药的事情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原以为他不会再来医院,岂料,依旧是雷打不动地过来。

    “手脏了,带你去洗下。”

    大掌自始至终都握紧了她的手,苏衍止另一手推着轮椅就往洗手间走。

    等到了洗手池前,他打开水龙头,将陌希的手拉过去在水下揉搓起来。

    似乎有些不满意洗手的效果,又将洗手液滴在上头,直到揉搓出了泡泡,这才满意地一点头,然后用水冲净。

    一脸莫名地瞧着他这不符合常理的行动,陌希冷了声音:“我的手不知道是哪里惹着你生气了,要被你这么死命搓?”

    瞧着那只被他揉搓得发红的手,苏衍止滞了滞眸。

    继而用帕子将陌希手上的水拭去。

    “别多想,只是怕你感染细菌。”

    “那怎么不连我这只手也一起洗了?”陌希伸出那只未被苏衍止洗过的手,笑得有些讥讽。

    视线落在她哪只手上的怀表项链,苏衍止原先还想着怎么想个合理的理由,这会儿脱口就来:“你手上拿着东西,不方便给你洗。”

    拿着东西就不能放下来吗?

    陌希已经懒得去和他争辩如此浅显的道理。

    只是落在他脸上的眸,凝着一抹幽光:“你给我洗手,说怕我感染细菌。可我怎么觉得这最大的细菌就是你呢?”

    “苏衍止,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没人求着你过来,更没人求着你碰我。事情都挑明了你还这么殷勤地过来,当真是想让我吃尽所有的避孕药才罢休吗?”

    两人的身影都落在镜子中,彼此都可以瞧见镜中人的神色。

    可隔着这一层镜面,那抹神色,又是那般看不真切。

    苏衍止的手落于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望向他:“以后那药我会尽量……”

    “抱歉,我不会糟蹋自己的身体陪你玩这种游戏。”

    打断他,陌希下了逐客令:“苏总,我觉得你还是去找能陪你玩得起这种游戏的女人为好。”

    一声“苏总”,这是完全和他杠上了。

    后者听此,脸色瞬间铁青起来。

    “好,如你所愿!”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深沉的目光泛着冷,苏衍止竟是直接掉头就走。

    病房门被他反手重重关上,发出哐当的巨大声响。

    陌希只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埋头。

    之前两人也发生过冷战。

    可毕竟,她虽然气虽然恼,也没有到达这种程度。

    如今,一粒药丸,却让她彻底将自己的心防护起来。

    他匆匆离开,这是……去哪儿?

    伊怜兮那儿,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都和齐瑾离联手让伊怜兮身败名裂了。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洛婳……

    他是去……洛婳那儿。

    “苏衍止你特么混蛋!你这是出/轨你知不知道!”

    终于,她朝着唯有她一人的病房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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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堪称是有些差,苏衍止一个电话将刚开车离开警局的洛易郴给叫了出来喝酒。

    去的倒不是酒吧这等三教九流混杂的喧闹场所,而是洛易郴指明让苏衍止请客的大排档。

    自从自己创业,在人前便不得不随时穿戴得体适宜。

    面子工程做得十足。

    像以前室友同学混一起时经常光顾的夜市大排档等,这些年来早就从苏衍止的生活中退了出来。

    如今洛易郴一报地址,他却是极为爽快地应下了。

    手工定制的西装西裤,苏衍止从车上下来,示意司机先回去。

    雨下得很大,大排档相比往常显得冷清了些。

    可搭起的简易塑料棚里,人三三两两,桌上冒着的热气与外头的雨声相呼应,让人瞧着带劲。

    洛易郴早就到了,一身便装,简单而休闲。

    反观苏衍止,西装革履的样子,完全是与这儿的环境格格不入。

    好在他是完全不介意这儿的油烟味及脏乱差的环境,在擦拭了一下凳子之后就坐了下去。

    “苏大才子,你这是八百年想不起来找我喝酒啊。今儿个是什么情况?突然想起我来了?”洛易郴点了将近五十个串,又让老板上了四瓶啤酒。

    拿起啤酒瓶往桌子边沿一磕,便动作利落地让盖和瓶身分了家。

    随即给两人满上。

    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流转,不住冒泡。苏衍止拿起杯子,先狠狠地灌了一杯。

    “烦心。”

    “烦?你烦什么烦啊?这事业一帆风顺这婚姻……”提到婚姻,洛易郴便噤声了。

    他这婚姻,还真是水上飘摇。

    “尾巴学妹和你闹翻了?”试探着询问,洛易郴也有些头疼。

    “嗯,她觉出那药有问题了。”

    正啃着鸡翅的洛易郴停下来:“也亏得尾巴学妹沉得住气,那么多次到现在才和你摊牌。你就知足吧你。”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八卦道:“你该不会真承认那是避孕药吧?”

    “嗯。”

    从喉咙里哼出一声,苏衍止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不会吧!你……你居然还真的那么大气‘敢作敢当’啊。”摇头晃脑,洛易郴有些不赞同。

    “得,那你就只能慢慢和她磨了。”吐出咬碎的骨头,洛易郴倏忽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我倒是好奇这一次,你和尾巴学妹会怎样。当初她宣布不再追你之后你就巴巴地去追求她了。那么这一次呢?你都敢承认给她吃避孕药,呵呵,我还真不相信她还会让你再碰她。”

    并没有作答,苏衍止将洛易郴又拿起的一串鱼丸顺手夺了过来。

    在后者不满的讨伐中,他优雅地咬下。

    两人一个说一个闹,又让老板上了几瓶啤酒。

    酒精浓度其实并不高,除了身体有些晃荡,苏衍止的脑子却依旧极为清楚。

    当洛婳打电话过来询问他怎么还没去紫金公寓时,他甚至都能想起昨天她打电话过来让他去一趟,具体讨论一下她母亲的眼疾诊治问题。

    看来,是真的没有醉啊……

    “太晚了,我就不过去了。”苏衍止的声音清明,“我明天直接让人过去接你们,到了医院之后听专家分析诊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