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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的校园面积和武大这样的当然没法比,但在寸土寸金的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市内高校占地面积最大的就是立大和医大,围着两个学校转一圈,骑自行车也得至少一个钟头。这就造成了本应拥挤不堪的校园里却有不少人迹罕至的死角,比如立海大的校办工厂。那一小片厂房在高高的化工实验楼背后,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留下的产物。厂房低矮破旧,一看就属于现在的违章建筑,几十年没冒过烟的的烟筒上还有油漆刷出斑驳的□□语录。以前这片也就是每年学生金工实习那一个月才有点人气,如今立海又建起了个崭新的金工实习楼,于是压根就没人来这里了,即使有人想探险走到装满高危爆炸毒品的化工实验楼也足够他打退堂鼓。这就是理工院校和医学院的区别,医大人烟最稀少的地方当属实验用品处理地,说白了就是埋尸体的地方,那里草木茂盛空气清新,一到晚上还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怨灵,实在是男女学生约会恋爱,增进感情的最佳场所。而立海大的校办工厂除了满地铁锈的零件垃圾就是狗尾巴草,也就能在这里耍耍流氓。
于是这里也就成了立海流氓的根据地。
有部电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都这个年代了,哪里没有黑社会?那部电影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流毒广泛,成为广大内地混混痞子青皮的必备教科书,立海的流氓也不例外。他们从来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并模仿黑社会的样子给自己排了座次,大哥二哥小弟一溜下来。虽然做的事情仍然偷鸡摸狗,但这么一称呼,感觉就像是二奶转正了一样,说话也有底气了。我必须为他们辩解一句,虽然他们自认为黑社会,但是罪恶远远没咱想想那么滔天,别说真给他们把枪玩,亮出西瓜刀都能让他们尿一裤子。毕竟这些人不是附近待业的社会青年就是立海大被劝退的学生,别说周润发,就连郑伊健他们都比不上,充其量也就是星爷演的那些角色。
不过他们自己不这么认为,相反,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宋江,就是陈近南,就是山鸡。
他们基本成员资料如下:
大哥木手永四郎,速度九,攻击力七,擅长全方位各角度对人发起进攻。剩下的小流氓谁都打他不过,为此稳坐老大的位置。
二哥田仁志慧,体重九,腰围与身高基本持平,据说本是立海大的学生,因在女厕制造一起耸人听闻的爆炸案而强制退学。其实他是因为连续两年科目无一通过而劝退的,临走前不甘心,往女厕所马桶里扔了块偷出来的金属钠。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只是把洗手间炸得发粪涂墙,被清洁大妈骂了好久。
田仁志慧虽然行动不算敏捷,但身体占优势。不但皮糙肉厚不怕大,而且攻击力强。他的必杀技是用屁股坐人,基本上他晃动着屁股坐下去,对方就只有等死的份。如果正赶上他吃多了萝卜顺顺气,其威力和大爆炸也没什么区别了。
老三叫做平古场凛,容貌九,是这帮人的军师兼花魁。他擅长的是杯弓蛇影,即通过一点风吹草动来推测校方各种政策,以调整这个集团最近的行动策略。每个团体都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探听上意方可自保。不过在这里就叫军师,在立海那就叫校秘书长,在企业里那就叫办公室主任。
老四是甲斐裕次郎,外号海贼的号角。这小子没别的本事就是能吹,不过对于打架基本群殴的小流氓团伙来说,满足了武力的前提下,宣传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他虽然身手很菜,仍然很受木手的重视。
剩下的都是些小弟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当然在他们的生命中自己才是主角,但这篇文章讲的,毕竟是别人的故事。
目前这场惊动了不二,手冢和观月的斗殴事件就是由他们引起的。其实我一开始想用的词是挑起,但想了想还是改了。毕竟这些流氓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大都夹着尾巴乖乖做人,不然也不会立海大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到现在对不?这场斗殴的发生地点是校办工厂,也就是说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都说谁的地盘谁做主,要是有人闲着没事跑校办工厂去被他们揍一顿,公平来说,也不能全怪人家。
这位没事找事跑去挨揍的我们已经知道了,是我最心爱的佐伯虎次郎同学。
佐伯目前是立海青年协会的副主席。按照往年惯例,各种社团领导大二一毕业就应该卸任了,在饭桌上将肩上的重担交给没脑子的后来人。青年协会和其他协会还不一样,他们的宗旨就是奉献自我,帮助他人,所以青协的人比一般人更没脑子。当然大家都是大学生,没钱没房没老婆,除了劳动力还真没什么可奉献的,于是青协干得最多的活就是义务劳动,没事你看立海大里那些那些扫马路不会骂街的,修灯管不找你要钱的,通个厕所居然不问候校领导祖宗十八代的这些明显非正规环卫工人的家伙百分之百属于青协,所以青协的人一向很受女孩待见,谁不想找个能吃苦耐劳肯帮忙的哥们?但是青协的从来都把光棍进行到底,你想哪个女孩愿意嫁给光干活不玩心眼吭哧半天还不要钱的傻冒?
现在青协的正主席是佐伯的小师弟,机械学院大一的葵剑太郎。小伙子个子不算高,长得浓眉大眼煞是招人喜欢,一看就是干苦力的好接班人。
佐伯很喜欢这个小师弟,不但为了他答应在青协这种受累不讨好的地方多干一年,平时也学着观月的样子,在生活各方面无微不至地对师弟进行关怀照料,耳提面教——以至于无论小葵做什么事情大家都认为是佐伯教导的结果。小葵说话总是连喊带叫,于是大家说佐伯天天都要喝胖大海;小葵带人去社科清扫了几十间教室,于是同学认为佐伯八成是收了迹部好处;最典型的小葵最近宣布自己上大学最大的目标是和女孩子玩亲亲,于是机械的人都知道了佐伯肯定欲求不满。
佐伯为此很苦恼。其实这是他还不成熟的表现,大学里流传最多的就是□□方面的八卦,而且多半都不是什么好词,说他的总比说忍足的好听一些。后者因为到处桃花泛滥却从不见动真格的,于是很多梦中情人被他吸引走的炮灰便说他不行,而和他同屋的迹部一向对异性不假辞色,于是更多被他拒绝的女孩愤怒地认为他冷感。事实上这俩人都挺正常的,但是这方面的问题除非你当众给予验证,不然还是处在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的状态。而且这种传言最后总能传到当事人耳朵里。有一次忍足喝了点酒,烦恼得拉着迹部出谋划策:“小景,既然他们说我不行,你冷感,我们俩做一次,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那夜星光灿烂,月色朦胧,迹部怎么回答的忍足记不得了,只记得第二天早上自己在垃圾箱旁边醒来,身上还竖了块不可回收的牌子。
和忍足一比,佐伯遇到的简直不算什么,至少在大家眼里他还挺正常。
但我们别忘了,佐伯是个很单纯的好青年。
在好青年的眼里,欲求不满=随时发情=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低级生物=禽兽不如=色狼。
很好,虽然大家什么也没说,但某人已经给自己准确定位了。
佐伯把小葵叫出来谈心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佐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名声受点损无所谓,反正也没打算交女朋友,小葵的路还长啊,万一有人传言小葵是个小色狼,这可如何是好?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两个人并肩在校园里散步,一高一矮非常和谐,远远看去如同父子一般。小葵一边跟佐伯说话两只眼睛一边到处乱看漂亮姑娘,佐伯看在眼里,便想把他往没人的地方带,好给接下来的谈话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正好校办工厂原本就是机械学院的产业,佐伯想干脆到那里去得了,顺便还可以给剑太郎做做接过接力棒发扬新传统的爱院教育。
我不得不说在对待学弟方面,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比如观月这样的明显是说教型,而幸村绝对是铁腕型。迹部他有没有点身为学长的自觉性我不好说,反正他一向表现为放任型。在我看来佐伯最适合的就是那种学长不拿他当人学弟也不拿他当人的老黄牛型。现在这只牛居然要给学弟弹琴,盲目借鉴观月的说教方法,完全忽视了自身特点,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校办工厂的腹地。此时正是立海流氓的工作时间,前天晚上他们刚从宿舍楼下搬了一些没人要的自行车过来,一群人正围着撬锁,换零件,修理一下擦一擦,就可以当新车卖了。
这也就是当时,现在学校的黑车贩子早就不这么干了,人家都是月黑风高带着把扳手潜到宿舍楼下,看着哪辆新就下手,越是贵的车子越遭人惦记。我大四的时候曾听说过这么一件事,一个黑车贩子把前来买车的学生带到自行车棚里,指着满地的自行车说你看吧,你选上哪辆了,我现给你开锁。这个传言由于太过嚣张可信性打了折扣,不过你要是花一百块钱以上买了车子,除非你再花一百块钱买锁,不然绝对骑不住。
佐伯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葵剑太郎毕竟嫩点,还不清楚这种猫腻。幸好这些流氓还是比较有职业道德的,知道学生们也都不容易,不是看上去破旧肮脏几个月没人用的车子他们也不下手。每年学生离校都有大量自行车滞留校园,最后还得学校出面借辆卡车把它们拉走卖废铁,这帮人回收利用一下,也算是间接为学校节约资源。
俩人走到校办工厂的时候,木手正带着一帮弟兄撅着屁股撬锁。
佐伯一看自己无意闯入了人家的地盘,拉着小葵就想撤退,偏偏小葵没想那么多,看这群光膀子的面生,扭头小声问佐伯:“师兄,这是咱们学院雇的民工吗?看上去不像啊。”
值得一提的是,小葵的窃窃私语,大约为90分贝的男低音。
木手当即直起了腰:“说嘛呢?没见过这么帅的民工吗?”
甲斐一边使劲一边提醒:“大哥,咱不是民工,咱是流氓。”
“哦,对。”木手低下头继续工作,“管咱叫民工,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这些人并不怕学生看见,识相的就应该自动走人井水不犯河水,愿意在一边看就让他们在一边看着。现在流氓和保安都能达成统一战线,和学生早不是阶级敌人了。
偏偏小葵看着还新鲜,扯着嗓子问:“哎——你们干吗呢?”
“别理他。”一边光看不动手的平谷场啐了一口,“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佐伯却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心惊胆颤拉着小葵要往回走。青协的人向来都最不会惹事,不然早就进学生会邓研会去兴风作浪了,根本不会在青协呆着。
小葵被佐伯拉着刚要走,木手卸下了那辆车子的锁,换了一辆破驴搬过来。小葵一看就觉得眼熟,揉揉眼睛再瞧瞧,挣脱佐伯的手就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怒吼:“干什么!那辆车是我的!”
一般来讲,小偷被失主人赃并获,都会在第一时间扔下东西跑路。
但这些人不是一般人。首先,这是他们的地盘,如果被一个小崽子追得到处逃窜那以后还怎么见人;其次,对方一共才俩,看上去没一个有工夫的,打起来自己吃不了亏。最重要的,木手觉得自己很冤:我们都挑着最破的搬的,居然搬到了你车子?你多久没擦过车了啊!
见小葵追来,这些人不但不逃反纷纷站直了身子,木手带头,扔下手里的起子冲着小葵就扑了上去。小葵跑到一半发现敌我形势出乎意料,及时刹住了脚扭头往回跑,边跑边哭佐伯师兄救我啊。屁股后面跟着一溜儿流氓,一个个挥舞着拳头——这些人毕竟胆小怕惹事,万一操家伙打出个好歹来就不划算了,单用拳脚教训一下没长眼的小孩还是可以的。
佐伯护弟心切,压根没想到自己先跑出去呼救,更没想到木手他们不过想吓唬吓唬拉倒。眼看小葵鼻涕眼泪跑到自己面前,佐伯使劲往外一推:“你去喊人,我挡住他们!”低头捡了块砖头红着眼直冲到木手面前作势要拍,被木手一脚放倒。打架的时候棍子是最方便的武器,不怕见血的话水果刀也行,实在不行抄起辆自行车砸也比拿板砖惯用啊,佐伯这人一看就没有任何打架经验,绝对是在论坛上灌水灌多了。
小葵撒丫子刺溜跑了剩下的人也不追。他们深知按照校保安的工作效率,在他们赶来处理后事之前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修理面前这个倒霉蛋。正好好久没跟人打架了,借此机会练练手。一人一圈必杀技下来的时间绰绰有余,校警车要是再出点故障,这些人挖个坑把佐伯埋了时间都富裕。
不知算是小葵运气好还是头脑灵活,他第一想到的不是去报警,而是要报仇。
小家伙跟着佐伯认识了不少大三的学长,现在机械学院离这里太远,自己又没带手机,于是他一头冲进了化工楼,头一个逮住了正在里面无所事事的菊丸。
下一分钟,化工楼里呼啦呼拉冲出来了一帮人,以河村隆为首,一个个义愤填膺,誓向校办工厂兴师问罪。
如果说刚才佐伯他们赤手空拳不占优势,那么现在形式发生了大逆转。化工出来的哥们都是刚从实验室里被召集的,手里什么顺手就抄什么,个个都带着家伙。河村抓着接种针整个人处在燃烧状态怒吼着往上冲,桃城海堂各举着根拖把跑了出来,最狠的是乾贞治,听说佐伯出事时他正在配备溶液,跑出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罐硫酸。
菊丸轻蔑地啐了一口,给不二打个电话报信,然后捡起个手电筒加入了战局。
不二他们过来的时候战斗基本已经结束了,以木手为首的流氓们几乎全都被放倒在地,学生身上脸上多少挂了点彩,却个个得意洋洋。这些人刚刚与罪恶分子进行了殊死搏斗,救回了不幸遇难的佐伯虎次郎。大家赶到的时候他正被田仁志坐在屁股底下压,目前人事不省。后来观月把他送进医院,发现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完全是被熏过去的。
手冢跟不二一起赶到,看见一片混乱的现场,眉毛拧得几乎能打结:“为什么要动手?”
“我们是见义勇为!”桃城理直气壮,“看见小偷,能不打么!”
“直接扭送公安机关不就行了。”手冢走到桃城面前,面色一沉,桃城立刻垂头丧气,“自卫和群殴,我还是能分得清楚。无论什么理由,违反校规都不可取。”
海堂忽然大叫:“学长,小心!”
手冢迅速把桃城一推,自己侧身一挡,木手的棍子结结实实砸到他左臂上。河村暴怒,嘶吼着又要上去揍人被手冢拦住。手冢咬着牙转向木手喝令:“把棍子放下!”
木手举着武器不动:“你丫哪根葱,少废话!”
“我是化工的手冢国光。”手冢向前逼近一步,紧盯着木手的眼,“他们做了什么,我负责,有什么事情,我奉陪。但是现在,你把手里东西放下!”
见木手仍然无动于衷,手冢突然怒喝:“放手!”
一片安静中,声音便如炸雷一样。木手吓的一哆嗦,手里的铁棍啪嗒掉到地上。
观月去喊的校警这时候才赶来。不过此时贼人手中已经没有了武器,于是保安们纷纷蜂拥而上痛打落水狗,显示出自身的职业道德和中华民族的英勇气质。很快保安演练完毕,觉得已经表现得足够英勇,于是把木手一帮人带走了。他们其实都是老相识,两方就跟警匪一样密不可分,当天下午就又都放了出来。
佐伯很快清醒了。葵剑太郎追到医院发现副主席居然昏迷不醒,认为全都是自己的错,内疚得放声大哭,医院玻璃震碎好几块。没过一分钟佐伯就捂着耳朵睁开了眼睛。医院不但没有收他们的玻璃维修费反而对小葵千恩万谢,因为隔壁病房的一个病人手术后已经沉睡了四天,医生都以为他手术失败成植物人了,没想到在小葵的哭声中居然恢复了神智。
手冢郑重表扬了一帮见义勇为的哥们,然后表示“违反校规的行为仍然不可原谅,你们都去操场给我跑十圈。”义士们跑圈的时候不二担心得要死,手冢的左臂本来就被迹部伤过,今天木手那一下他避无可避,怕是后果不容乐观。
手冢晃动了几下胳膊给他看:“放心吧,没有问题。”
“呐,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不二嘟着嘴坐到他身边,托腮看那些苦命的孩子跑圈,突然笑了出来,“喂,手冢,太严格了吧。”
没有听到手冢的回答,不二疑惑地歪头:“呐?”
“不二,”手冢神色中有点自责,“我认为,我不是个合格的学生会长。”
“为什么这么想?”不二睁开眼睛,“今天的事情又不怪你。”
手冢轻叹了口气:“不光这件事情。”
春天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上,映得满世界暖暖的余晖,几只归巢的飞鸟忽然扇动着翅膀从天空中掠过。
“我希望我们的校园,是一个没有贫穷,黑暗,暴力的地方。”手冢说,“这是我加入学生会最根本的目标。但是现在,我发现,离这个目标还相当遥远……”
不二眨一下眼睛,恬静地微笑起来。
“手冢——笨蛋。”他说,“既然有目标,当然就是让你一步步达到的啊。”
即使目标还很遥远,总有实现的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