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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假巴魁交给花娘两个储物袋,分别盛放这玉叶和木叶。
——作为真男人商铺里的商品。
同时,他又把女娇娥商铺内的事情,全权交给花娘负责。
花娘已是半老徐娘,女修的幽怨、幸福之事,她都懂些。
暂且女娇娥商铺内还没有上架商品,假巴魁就让她作“媒婆”,帮帮那些大龄女修物色物色双休对象。
至于男修名单,就从真男人商铺里获取。
真男人的生活可不止那些上了年纪后的难言之忧,也有年纪轻轻缺少双休女伴的忧愁,真男人除了贩卖玉叶和木叶,帮他们解决这方面的烦忧问题,亦是一件“商品”。
如此,正好与女娇娥对应互补。
——早有传闻,某男修外表极其英俊,日常丢失内衣内裤……如此,正好解决那些怨女的饥渴,省的让她们这波女修坏了正道宗门名声。
真男人商铺就由玉落负责,给他安排个油水活,好让他照顾好家庭。
且玉落也算的上是真男人,不畏惧权势,敢直言顶撞假巴魁,又逼迫假巴魁发了天道誓言。
这样的品质很难得、很可贵,吸收了真巴魁的记忆,假巴魁知道,玉落这一类人很容易被人打死,所以他得保护些。
交代好二人事情,花姑就带着音多到了洞府外。
将三人遣退,修炼室内只剩下假巴魁和音多。
二人相对而坐,四目相视,各有心思。
自从占据石碑身躯,音多碰到的糟心是特别多,不提这小子的多种死因,就单单是每日起床,都成了它的心病。
每天必须挨上一刀,他才能苏醒过来,才能掌控身躯。
这让它一度对自己的主人石广产生心理阴影:每次都是主人砍醒它。
在梦中,它被主人已各种方式杀死,在现实,它非得被主人在胸膛捅一枪,它才能苏醒。
今日来得早,他被主人捅一枪、捅的也早,鲜血也没来得及止住,又把这件干净的衣袍染红了。
这种状况面见筑基执事,总感觉不妥,可又没有办法。
那些从宗门得来的灰色杂役衣袍,每一件都染上它那干涸的血迹了,今日这一套,还是算借的,可惜还是没保住。
能被筑基执事看中,音多承认这是石碑这幅身躯带来的好运。
——终于有了足够的理由:不让它尽早毁去这幅躯壳。
音多和主人意见很一致,都希望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与巴魁执事攀上交情。先让音多过来打头阵,等时机成熟了,再把他石广也引荐过去。
毕竟,九五二七厨房油水太少了,远远满足不了石广的需要。。
且有了筑基执事做靠山,石广以后也好在灵峰行事。
其实,能离开主人一段时间,音多也觉有些乐意,不说这巴执事能不能治好这怪病,就是换上一个人,每日捅上他一刀子,它也心甘情愿,这总比让它产生心理阴影的主人来捅,要好受多了。
当然,音多也希望巴执事有手段能把它的怪病治好。
只不过,这希望应该不大,音多更指望主人强大起来。
它魔心中下定决心,,暂且从筑基执事这里,最大限度弄走些好处。若是可能的话,让多多占了这巴魁的身躯,吞并这位筑基执事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
此刻,他脸上摆满一副天真、纯洁、又有着疑惑的表情:它也好奇,巴执事为何与石碑的躯体有缘?这缘又从何而来?
昨日人多耳杂,巴执事没有明说,今日二人独处一室,想来,巴执事一定会解释一番的。
于是,音多温和的面庞上,集结了所有天真、烂漫、纯洁的神情,又用饱含疑惑目光看着假巴魁。
它是依着石碑早期的性格这么做的——无所畏惧。
假巴魁算是第一次,以别人的身躯,别人的眼睛,来打量自己的本命身躯。
一半脸有着病态的苍白,另一半脸贴着狗皮膏药,似乎永远没有揭开这膏药的时候。
“娘的,我真丑!”
纵然是自己的身躯,纵然是自己持了十三年的模样,理应该看都看习惯了才对,可假巴魁凝神观望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吐槽:“我简直丑到了灵魂深处!”
“上辈子我可都记着呢,明明是个好人,为何至高至上的存在要把我变成这个德性?
这得造多大的孽,才能变成这个德性?
难不成,我这辈子干出了毁灭了这方世界的事情?!
这乃是那位存在对我使的命运惩罚?”
吐槽归吐槽,眼前的这幅躯体确实是他的身躯,而且现在这幅身躯还被音多占据着,妥妥的是个真魔。
“先回答老夫几个问题:你心中是否常有一股滔天杀念?”
假巴魁面色担忧,一副亲切关怀样。这幅模样任谁看了都像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在关心自己的孩子。
音多:“……”
莫名生出一种感动的情绪,这情绪让它感到深深地厌恶,并瞬间令它联想到了未来的某一天:
弟弟多多正对这人下手,正要侵占他的身躯……它竟有些不舍,就是这份不舍,让它出手阻止了弟弟的行动,以至于令弟弟多多夺躯失败,身负重伤!
它在魔心里提示三遍,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之后,它才甩出一副“巴执事您真厉害,这都被你言中了,咱们真是有缘”的钦佩之情。
同时,它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倒地就磕头跪拜:“还请执事救我!救我!”
真魔行事,不择手段,亦无伦理道德约束。
面皮……这东西,真魔根本就没有!
只要用得上,它随时可以撕下面皮,跪在地上,为你擦脚指头。
“小子,你别来这一套!先回答老夫的问题:你是否常常困入梦境,非惨死而不得解脱,得解脱方才得以苏醒?”
音多:“……”
这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这事也知道?!
——这可是它近来面临的最大痛苦,它有苦难言,更无人诉说。
这一刻音多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可……
音多又在魔心中提醒自己三遍,这才回道:“执事料事如神,小子每日确实有这番痛苦!”
音多脱去染血灰袍,将胸膛前那处反复被捅“枪”的伤口露出:“实不相瞒,每日必有人在我这里刺入一枪,小子才能得以苏醒。”
那伤口还在流血,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假巴魁送个音多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又给了它一瓶补灵丹。
音多泪流满面。
假巴魁想把自己的本命身躯修好,省的被音多糟蹋坏了。
“继续回答老夫:你是否‘脑子’有病?”
音多:“……”
你骂我?!
转折来的太快,这一刻,音多眼泪都忘了流。
待他反应过来,表示继续流泪时,假巴魁才哈哈一笑,表示歉意:
“抱歉,是老夫表述不当,老夫想问的是:你是否认为自己很‘智障’?”
音多:“……”
又骂我?!
它擦干眼泪,不再流泪。
假巴魁又大笑:“呵哈哈……还是老夫表述不对,老夫其实关心的是:你是不是感到自己有些‘缺相’?”
音多:“……”
妈的,骂上瘾了,可是?!
但它这一次瞬间冷静下来,它觉得这位筑基执事绝对不会连番三次这么骂它,而且还骂的那么认真。
这里面必定有他发现的异常,想了想,音多还真想起来了:刚占据石碑躯体的那一刻,它就发现这石碑,本就是一个“智障儿”。
想到这里,音多这才回答:“执事所说不假,我确实‘智障’!”
可这话一出口,音多就后悔了。
哪有智障说自己是智障?
——明明都说自己不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