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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算是把这姐妹两给送走了！”
当看到马车离开了洮州城时，站在程怀亮身旁的李崇义长长的呼了口气出来。
听他这话，好像他也巴不得这两位公主离开这里呢。
程怀亮苦笑一声：“没错，确实是送走了。如此一来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我看未必。”李崇义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他的话一下子便戳中了程怀亮的心，程怀亮听得出来李崇义这话是什么意思。很显然他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要说没有后顾之忧那显然是假的。至少松洲这个地方，能够让程怀亮如此担心，有极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李银环。
“是啊！松洲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程怀亮无奈的承认了这一点。
“放心吧，我倒是觉得吐谷浑不会对松洲下手的！”李崇义安慰了程怀亮一句。
他这一句还真是说对了，先前程怀亮也曾考虑到了这一点。
“你是想说，松洲那块地方对于吐谷浑而言并无多大用处吧？即便是抢来了，也是守不住的。”
“没错，看来你也想到了。”李崇义笑着点头。
他们两个确实都想到了这一点，松洲距离吐谷浑较远，南北夹在吐蕃和大唐之间的话，他们想要守住这个地方，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最终的可能就是他们在这里付出了太多的兵力，导致全境都要支援此处。
也不知道吐谷浑是否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倘若他们明白的话，那就绝对不会去找松洲的回去。最多他们会选择佯攻松洲，从而让洮州的兵力支援，一旦洮州的兵力调离，他们便会立刻向洮州发起进攻。
城门缓缓关闭，前往长安和边境调查的队伍都已经离开了，整个洮州再次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走吧，我们回去吧。”程怀亮转身说了一句便往回走。
李崇义跟在其身后又道：“也不知道长思和宝琳能不能查找到吐谷浑的动向。但凡找到了他们的动向之后，我们就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不过松洲这个地方，还是要谨慎一些。之前与吐蕃的一番交战，可以说是挫败了吐蕃的锐气。但也难以保证吐蕃会就此收手，不与我们大唐做对。”
“是啊！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倘若到时候吐谷浑对我们发起了进攻，吐蕃也横插一杠的话，那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程怀亮叹着气说道。
如今的局势非常的危险，对于他而言，能否守住松洲和洮州，还是一个难题呢。
“好了，先回去睡觉吧，等长思他们传递回来信息后，我们再做考虑吧。”程怀亮没有继续接着李崇义的话说下去，毕竟现在他们说什么那都是空谈，只有等到有了确切的消息，他们才能做准备。
两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也不再多想其他的事情，休息了。
城外，李长思带着自己的队伍，马蹄踩踏在夜晚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阵脆响。消融之后再次冻结的积雪，被踩得咔嚓咔嚓作响。
身上裹着毛毯的士兵们，不时的哈出白色的雾气，双手在外感受着冰冷的空气，都快要僵硬了。
“都记住该怎么做了吧？”李长思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大声的向身后的几人问道。
“请将军放心，属下等已经铭记。”身后的人立刻发出回应。
“好，那我们就此分别，一旦有任何发现，务必将信息送往洮州。”李长思再次叮嘱着他们。
在这一切说罢后，李长思身后的人立刻在后招呼了同行的其他人，各自按照之前预定的方向离开了。
长夜漫漫，陪伴的只有寒冷和寂寞。他们沿着既定的路线，向着吐蕃的方向而去，目的要找到吐谷浑集结军队的地方。而尉迟宝琳则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前往吐谷那边查看情况。
小兕子的豪华马车在夜色之下，根本显示不出它的尊贵来。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轮廓。他们在一千人的骑兵护卫之下，快速向着长安的方向而去。
在他们经过的地方，一片小树林之内，有几双眼睛正凝重的盯着他们。
“这一次他们居然带了这么多人！”
那几双眼睛小声的在漆黑的树林中说着，面对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他们感到非常的吃惊。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曾几次想要刺杀小兕子的那些杀手。
最后一次，他们的人数众多，却依旧没能够对小兕子那么几个人刺杀成功。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而且他们相识预料到了小兕子会在今晚从洮州离开，返回长安一般。竟然在半路上设下了埋伏。
可惜的是，当他们看到小兕子跟随着一千多人的护卫之后，他们没敢贸然出手。
毕竟相对于这一千人而言，他们的人手实在是显得太过薄弱了。
“咱们也该撤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嗯！”
短暂的交流之后，树林内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第二天一早，程怀亮起了个大早，即便是昨天睡得很晚，但他还是必须要早早的起来。
起来之后，程怀亮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登上了城墙。天气很好，外边的积雪正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融。
“天气不错，这样下来用不了几天，积雪便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崇义来到了程怀亮的身旁，开口看着远处说道。
“是啊！麻烦的事情也要来了。”程怀亮很是煞风景的说了这么一句，预示着吐谷浑也要开始继续骚扰他们了。
当然这也是常态，毕竟他们天天都能够遇到。之前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却给了他们一次痛击，很可能会让他们加重报复周围的百姓也说不定。
吐谷浑对大唐而言终究是个麻烦的存在，务必要解决他们，永绝后患。
李崇义淡然的点了点头：“或许，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手段呢！”
“哦？是吗？你又想到什么了？”程怀亮听着顿时一笑，心里有些惊喜。
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是李崇义这么说，那就很显然是有的。
果不其然，李崇义没有让他失望，他冲着东南的方向一指：“南诏！”
“李勣将军！”程怀亮猛然一惊，他差点忘记了这里。
之前李勣带兵前去南诏平叛，他手下可是有不少兵力的。当初松洲告急的时候，曾想过要向李勣求援。可是李勣却陷入了南诏的争端之中，一时无法脱身，而且在那边还吃了一点亏。所以当时才没办法驰援松洲，现在或许他有这个能力了。
但同样南诏距离此处实在是太远，一时半会也到不了跟前。等到他们传信过去，再得到朝廷的允可后，那都是明年的事情了。
“距离有些太远了吧！”程怀亮不由得说了一句：“只怕等到李勣将军前来，那都是明年的事情了。”
如今年关将近，将士们谁都想着要回去过年。当然因为这样的特殊原因他们只怕是回不去了，可是李勣那边的情况如何他们还不清楚。倘若李勣那边胜利，那他们必定希望班师回朝，让皇帝犒赏三军。
得到了封赏的士兵们，自然能够过个好年。
距离很是问题，这一点不用程怀亮多说，李崇义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可是目前他们的局势而言，已经别无其他的办法了。
虽然需要一段时间，可至少也是希望，也是一种支援。
“是有些远，但只要我们速度快些，想必一个月的时间应该会有回复。”李崇义很清楚，但是他觉得只要抓紧时间去做这件事情，还是可以的。
但程怀亮却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求助于别人，虽然说并不是一件令人为难的事情。但程怀亮是真的不想让大战之后的士兵们，再次披荆斩棘。
“那好吧。”李崇义没有在说什么。
远在南诏平叛的李勣，此时情况如何他们还不清楚，或许战斗还在胶着之中。
离开了城墙，程怀亮与李崇义又道：“也不知道王玄策现在如何了，他可以说得上是我们的一支奇兵，倘若他能成功的话，那吐谷浑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我看这件事情够玄！”李崇义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看法，毕竟对他而言，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想象。
倘若程怀亮不曾阅读过唐朝的历史，不曾知道王玄策的事迹，单单将这件事情摆出来让他来看的话，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
王玄策已经离开很久时间了，现在洮州面对这样的危险，程怀亮倒是想起了他来。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王玄策传来的消息，可是却迟迟没有音信。正如他所言，这是一支奇兵，最终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那也要看情况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程怀亮不口否认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已经是主动出击了，我想结果应该不会太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