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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尉的话，还没有消息传递回来。”
王玄策已经走了几天的时间了，因为前往松洲的缘故，程怀亮并不担心这个。但是现在不同了，已经进入寒冬，边疆之地更是天寒地冻。在这里将士们早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严寒的折磨了。
军营之中，不少将士都出现了程度不同的冻伤，这对于行军打仗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们先回洮州再说吧！天越来越冷了，或许是我有些着急了。”
程怀亮点头应了一句之后，便招呼众人加快速度，尽快赶回洮州。
他们原本的军粮便不够，现如今天寒地冻，消耗只会越来越大。而吐谷浑那边的情况，程怀亮也是清楚的，他们自然得知了松洲大唐和吐蕃的一战。这一战他虽然没有帮助吐蕃，但内心也决然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征讨吐谷浑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现在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程怀亮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原本刚刚安稳下来的大唐，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但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已经把国库都要掏空了。现在松洲战事刚刚结束，吐蕃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再进攻，但是却要提防着吐谷浑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向大唐犯难。那样的话，松洲是根本守不住的，到时候反倒只是便宜了吐谷浑。
东爨生事，李勣已经带领朝廷大军前往平叛，但是在这个季节里，他也不得不向环境低头，吃了一些小亏，与东爨僵持不下。
朝廷再也没有能力向松洲和洮州增援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郭怀仁在离开的时候，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是担心自己这一走之后，就再也看不到程怀亮了。
而情况也是如此，程怀亮自己也担心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现在他只是希望吐谷浑考虑天寒地冻的情况，不要再生战事，要不然的话他们就真的麻烦了。
“立刻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送往京城卢国公府上。”
程怀亮还是妖未雨绸缪，他不能把一切都交给运气，他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京城之中，老流氓程咬金此刻身负皇命，得赶紧把这事情办妥了才行。
好不容易躲过一劫，皇帝也不再强求他去洮州了。但他不去，不代表他不关心洮州的动静，尤其是程怀亮。现在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他可不想程怀亮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倘若程怀亮再完了，那他们老程家的香火那可就彻底断了。
“咦！”郭怀仁看着程咬金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之后，那也是诧异的很啊。“程老流氓，你这个点来我家，该不会是来蹭饭的吧？”
“去去去！”程老流氓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直接甩手招呼郭怀仁哪凉快哪待着去。“就咱们这家底，还用得着来你这穷酸地方蹭饭？你给我吃我还不乐意吃呢！”
这话可说的真是绝，郭怀仁这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虽然这程老流氓的话说的没错，和程老流氓比起来，他们这家确实是有些寒酸了。但怎么说，他们也不至于寒酸到让程老流氓嫌疑的地步。再怎么说，他们这也是皇亲国戚呢，他还是皇帝李二的姐夫呢！
“我说你个老东西，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给你吃你都不吃！怎么，我们家吃的饭不是人吃的饭啊？”郭怀仁这一张嘴那也是不饶人，要真和程老流氓吵吵起来，绝对不会落在下风的。
此刻他这么一反驳，程老流氓正要在说回去，突然一拍脑门，皱眉惊呼道：“你看看，都怪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来你家是有正事的，让你胡咧咧的我差点给忘了！”
郭怀仁那叫一个气啊，什么叫他胡咧咧的，分明就是这个老流氓没事找事。
“嘿！”郭怀仁眉头一挑，袖子往上一挽，作势就要和程老流氓拼个你死我说的样子。可这架势刚摆开，他却也突然回过神来，他至于和程老流氓在这里犯浑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圣上说了，让你老小子立刻再去洮州！”程老流氓也懒得计较了，这个时候还是洮州的事情要紧，谁让自己那个倒霉儿子就在洮州呢！
郭怀仁一开始还在琢磨，这程老流氓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这是要找他有什么事情。没想到程老流氓一开口，就让他愣住了！
“你说什么？”郭怀仁紧皱着眉头，看着程老流氓一脸的担心。“洮州出什么事情了？”
“你嚷嚷什么！嚷嚷什么！”程咬金见郭怀仁这眼神可是吓人的离开，急忙喊了一句：“洮州没出什么事情！”
“没出什么事情，你来找我干嘛？圣上让我去洮州又是怎么回事？”听到洮州没有出事，郭怀仁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冷冷的瞪了程老流氓一眼后，没好气的问道。
程老流氓往里边走了两步，找个张椅子坐下：“圣上担心我家那混小子犯浑，让你带两千人过去，看着他，免得他又给圣上惹是生非！”
“呼！原来是这样啊！”郭怀仁听了这事情之后，算是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不过刚刚他还真是吓了一跳，以为洮州出了什么事情呢。
毕竟从回来之前，他就担心程怀亮会出什么事情，现在好了听到洮州平安，他也就放心了。
“嗯，就是这话，我给你带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程老流氓说完了这话，立刻就要走。
他可不敢在这里多停留，毕竟这郭怀仁他不怕，可是郭怀仁他媳妇儿长孙四娘他可有些犯怵啊。
见程咬金要走，郭怀仁没好气道：“你着急什么！把话说清楚再走！”
“这不是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吗？你还要问什么啊？”程咬金没好气的看着郭怀仁问道。
“圣上就说让老夫带两千人去管住你那小子？”郭怀仁有些不相信李世民的圣旨就是这么简单，他总觉的这是程老流氓没有说明白。
他倒是不怀疑程老流氓敢假传圣旨，毕竟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做。但是这圣旨究竟如何，他就得好好的考虑一下了。要不然到时候出了岔子，那超老流氓摘得比谁都干净，到时候还不是倒霉自己。
“是啊！就让你带着两千人去管住怀亮那混小子！”程老流氓不假思索的附和着。
但这话郭怀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那为什么非得让我去啊？”
“不是你说想要回洮州的吗？”程老流氓没好气的说道。
确实，郭怀仁那是放心不下程怀亮，他原本就不想离开洮州，但是奈何程怀亮执意要让他会长安，还交代了他一些事情。现在好了，总算是有这个机会了，郭怀仁自然愿意，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里边好像还有什么猫腻。
“我是说去没错！”郭怀仁也不否认这一点：“可为何圣上不喧老夫进殿，亲口告诉老夫啊？”
这可算是把程老流氓给难住了，这原本李二就没打算让郭怀仁去洮州。毕竟这边有长孙四娘在，四娘不愿意让郭怀仁这一把老骨头再去奔波，免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偏偏程老流氓为了自己，算计到了郭怀仁的头上来。
现在好了，郭怀仁问起这件事情来了，程老流氓这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当然不能实话实说，说李二是要让他去的，他不想去就把郭怀仁给捅出去了。这话只是和郭怀仁说说，那也是无妨的。倘若这话传到了长孙四娘的耳朵里，那程老流氓可就有麻烦了。
程老流氓心里正琢磨着眼下该怎么回这个话的时候。
“卢国公，这么晚了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还没等他想出借口来，这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询问，让程老流氓这心彻底凉了半截。
“好了，郭老头圣旨我已经给你传到了，我家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程咬金这是真的着急了，直接扔下一句话，就要往外边跑。
可他刚一转身，这长孙四娘就已经挡在了厅堂门前，他想走就只能破窗离开了。
“卢国公这么着急是要回去干什么啊？”长孙四娘淡然的看着程老流氓，就这淡然的眼神便让程老流氓招架不住了。
“没什么，家里出来的时候烤了鸽子，这要是不回去的话，怕是要糊了。糊了那可就不能吃了，不能这样糟蹋东西啊！”程老流氓讪笑着想了个借口出来，可这借口怕是谁都相信不了吧。
程老流氓之所以这样慌张，完全就是因为长孙四娘这说话的口气。直接张口就是一句卢国公，这可吓坏了程咬金，可见长孙四娘这是生气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和他这般见外，而且还叫的如此生硬，另外还不忘客气的相识迎接贵客一般的样子。
“你说你给圣上带了圣旨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圣旨啊？”长孙四娘向前走着，愣是把程老流氓又给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