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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倒在地上，甚至是原本还站在城下耀武扬威的人，也突然抬起脚掌看着脚下踩中的蒺藜，纷纷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城头上的滑索这时候被砍断，数十口装着火油的大缸落在地面上，火油瞬间覆盖弥漫，火箭嗖嗖嗖的射下，地面上立刻升起一片火海。
第二次攻城宣告失败。吐蕃骑兵回走到了营地，眼睁睁的看着冲到城下的五千人，葬身在火海之中。
赞悉若的脸一瞬间黑了，在得知地面上仍满了图了药水的蒺藜之后，赞若曦摔了不下十几个陶碗，可又无可奈何，两次攻城损失了七千来人，索性那条路是掘开了。
路还是不够宽。赞悉若看着那条路，“天黑之后，接着挖路，要宽能拓多看，就拓多宽。明天发起总攻。”
城墙上，唐军扔下一具具的吐蕃人尸体，看得赞悉若一阵肉疼，城墙下到处是残肢断臂，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地面，那些没烧死的，都被唐军用弓箭射杀，坚决不留下一个活口。
李银环站在城头，脸色很不好，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棒的交战方式似乎快要退出历史舞台了，李银环情不自禁的看向新式的弩炮，能用震天雷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刀剑呢？
李银环有些自嘲的看着赵昰芳，“损失了多少人？”
“加上昨天的，一共损失两千多人。”赵昰芳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向新式的弩炮，有心问点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不问？”李银环看出来赵昰芳的纠结。
“将军，如果一早使用，似乎伤亡不会这么大。”赵昰芳说的很小心。
“数量有限，你觉得对面八万人，就算是使用弩炮，又能杀伤多少人？”李银环何尝不想使用弩炮和震天雷，“如果刚交战就用弩炮，他们还会大规模的集团化的攻城吗？”
“将军，那接下来……？”
“滚木雷石都用的差不多了，如果明天吐蕃人发动万人以上的攻城，就是用弩炮和震天雷。”李银环伸手狠狠一敲城墙上的青砖，“杀我两千将士，我要他这八万人陪葬。”
程怀亮的洮州城，热闹非凡，新型的交易方式让买家和卖家都收益了，程怀亮也富得流油，尤其是再和诗雅来往的信函中，诗雅也把程怀亮的交易方式优化，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大唐的交易方式，汾州的交易所甚至比洮州的更加辉煌热闹。
但一个人的到来，让程怀亮很不安，那就是李长思。程怀亮知道李长思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洮州。
仔细询问之后，得知李银环镇守松洲，被八万突厥人围殴，作为李银环的男人，这是程怀亮所不允许的。
但是洮州距离松竹足足有六百多里，远水解不了近渴，程怀亮开始盘算怎么帮助李银环解围，按照松洲城内的弩炮数量和震天雷的数量，守城的话也就能收十日或半月，如果见识到了震天雷的威力，吐蕃人围而不打的就更不好了。
“把禄东衍连同洮州城内所有的吐蕃人，给老子抓起来，言行拷问禄东衍，这里出征大唐的是谁。”程怀亮见到李长思之后，直接下令。
禄东衍一直都知道松洲被围的事情，可是洮州是快很大的肥肉，几个月赚来的钱，已经抵上往常几年了，按照这个速度，禄东衍在购置军械运往吐蕃的话，相信不出两年，吐蕃的军队战斗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更何况在禄东衍看来，他就是一个商人，一个常年都不生活在吐蕃的商人，程怀亮应该不能把他怎么样，再加上整个洮州城，交税的商户只有吐蕃商户和忽而商户的税交的最多。
可禄东衍还是不了解程怀亮，程怀亮这个在他一点准备没有的时候，就派人包围了吐蕃商号，直接把所有的吐蕃人擒拿。
禄东衍是大呼冤枉，可程怀亮却不一样，带着李长思直接走进牢房，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吐蕃人，还有一脸冷汗的禄东衍。
“程将军，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程将军何故抓我？”禄东衍其实心里很清楚，亲侄子赞悉若攻打松洲，自己跟着吃了锅烙。
“何故？”程怀亮阴冷一笑，“抢女人抢到了皇宫，还把八万人摆在松洲，你觉得我抓你抓错了吗？”
“程将军，天地良心，我可就是一个商人。我十八岁离开吐蕃，到现在就没回去过，一直在大唐和西域经商。”禄东衍辩解，“吐蕃攻打大唐的事情我真心不知道。”
“别和我整那些没用的，告诉是谁在领兵攻打松洲。”
“这……”禄东衍想了好一会儿，看着身边被打的妈都不认识的同乡，“是吐蕃大将军赞悉若。”
赞悉若？程怀亮回忆了好久终于想起这个人来，这个人要不是死得早，有生之年攻破大唐也不是不肯，最重要的，赞悉若是禄东赞的长子，也是禄东衍的亲侄子。
“你们什么关系？认识吗？”程怀亮不会揭穿他们的亲戚关系。
“当然不认识。我只是吐蕃大相的弟弟，我只是一个商人。”禄东衍嘴上这么说，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打量的冷汗。
一句不知道就想退的一干二净？程怀亮心里恨不得直接弄死禄东衍，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做事很讲理，写一封劝降的信函交给赞悉若，这件事我当没发生。”
“这……”禄东衍心理最清楚八万人打松洲，就是拿人命堆都能轻松获胜，现在写劝降信先别说赞若曦会不会听，已经开战了哪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不写也没关系。”程怀亮伸手指了指李长思，“这是云麾将军李银环的亲弟弟李长思，从现在开始我就把你交给李长思，你可是赞悉若的亲叔叔……嘿嘿……”
“你怎么知道我和赞悉若的关系？”禄东衍一下子颓废了不少。
“书上写的。”程怀亮拍了拍禄东衍的肩膀，“没事多读书有好处。”
程怀亮走了，李长思却没有，看着禄东衍就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洮州距离松洲太远，鞭长莫及，那么一腔的怒火只能发泄在禄东衍的身上。
程怀亮有些无力，战争就是这样，计算一下时日，孔秀也快被刺杀了，洮州这里也好不到哪去，相信洮州的压力要胜过松洲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