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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立德无奈的笑了笑，“还不是你小子折腾的？”
“我？”
“他们都没做过你说的沙盘，不乱才怪。”
“阎老，您可听说过流水线作业的方法？”
阎立德摇摇头。
“就是把一个事物有序的分开若干步骤，把人员按照一定的需求比例进入到定下的步骤里面。”程怀亮怕阎立德不明白，拿起茶碗在眼里的阎立德面前晃了晃，“就好比这个茶碗，工部现在都是一个人制作一套对不对？”
阎立德点点头，眼睛里没由来充斥着期待。
“如果把活胎土做好的工匠，只用来活胎土，土坯塑型最好的工匠就用来塑型，看守窑窖的砍手窑窖……把这件事分成若干步骤，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可以节省很多人力和物力，减少一定的损耗，质量方面也会有显著的提升。综合品质方面，相似度几乎会达到九成。”
啪……
阎立德狠狠一拍桌子，“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程怀亮，你可真是涨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真怀疑老混账是怎么把你调教的这么优秀的？”
咳咳咳……咱这么优秀和我爹没关系吧？程怀亮笑了笑，十分谦虚，“阎老，谬赞了，谬赞了。”
“我请求陛下，给你一个工部的虚衔，在你不忙的时候，老夫需要你的时候，帮帮老夫如何？”阎立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小子求之不得。您乃当代大儒，小子要和您学习的还有许多。”程怀亮对着阎立德一施礼，“小子先谢过阎老。”
“恩。”阎立德满意的点点头，“你爹程知节要是有你一半懂礼数就好了。”
怎么又提我爹？难道我爹和阎立德有过节不成？
阎立德当然不会告诉程怀亮，李世民赐给老流氓卢国公府邸的第二天，程老流氓就借口阎立德不给府邸建一座假山，拎着斧子打上工部，幸好当时阎立德没在工部，不然一顿拳头是在所难免的。
“工部尚书何在？”在工部的门外，一队士兵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
程怀亮见过嚣张的却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你特么当工部是你家开的不成？
抬头看过去，却发现一队十一个人居然都是胡人。
领头的足足有一米八十多的个头，头顶上光脱脱的湛亮，在中间的位置留下一撮小辫子锤在脑后，耳朵上带着一个大圆环，腰间别着一把弯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部的人挡住去路了还是挡道了，伸出宽大的手掌，拎起一个工部人员的胳膊就丢在一旁，丝毫不理会那个人的惨叫，狂笑着进了后邸。
“阎老，这货哪来的？”程怀亮疑惑的看着阎立德，“大唐皇城内还有胡人？”
“阿史那结社率，羽林卫的一个中郎将，也是陛下留在身边的贴身侍从。”阎立德叹了一口气，“当年卫国公李靖剿灭突厥大败颉利可汗，就是因为大唐重金收买了颉利可汗同父异母的弟弟突利，这个人是突利的近卫，虽然当年沦为阶下囚，可突利从中求情，陛下免了阿史那结社率一死，这才封了一个羽林卫中郎将的衔。”
“这野蛮人经常在皇城横冲直撞吗？”程怀亮最见不得别人嚣张了，尤其还不是汉人的野蛮人。
“差不多吧。已经砸了工部一次了。”
“阎老，您老就安稳的坐在这，您是工部尚书，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再您面前算个屁？”程怀亮安抚了一下阎立德，“阎老，看我的。”
“工部尚书何在？”
阿史那结社率伸出肥厚的脚，一脚踩在门框上，不屑的看着阎立德和程怀亮。
“小小中郎将，见到工部尚书还不参拜？”程怀亮一声厉喝。
阿史那结社率浑身一哆嗦，多少年了？在皇城当差多年，还真就没人敢跟他喊过，再看看对面，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短打的年轻人，阿史那结社率放声狂笑，“哪里来的小崽子？敢对某狂叫？”
“时任工部尚书……”程怀亮支支吾吾还一会儿，这才求助的目光看向阎立德，自己在工部似乎没有官衔。
“工部员外郎。”阎立德随即补充。
“老子时任工部员外郎。”程怀亮接着伸手一指阿史那结社率，“一个从五品的中郎将，还不参拜工部尚书阎大人？”
“拜个屁。”阿史那结社率迈步走进屋，“某上拜天下拜地，拜帝王。独独不拜这些参奏我的穷酸杂碎。”
“呦呵？”程怀亮笑了，“别说参奏你了，就是打你了，你也得拜，这是大唐的规矩，大唐的律法。”
“某是突厥人，不是你们大唐之人，大唐的规矩和律法对我无用。”阿史那结社率狠狠一拍桌子。
阎立本的脸色很难看，胡须都狠狠抽动了几下。要不是程怀亮让他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估计早都吹胡子瞪眼一番了。
“既然不是大唐的人，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当成擅闯皇城意图行刺工部尚书的奸细刺客呢？”程怀亮的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还不带阿史那结社率反应过来，身体轻轻一弓身，随后弹射而出，肩膀狠狠的撞在阿史那结社率的肚子上，阿史那结社率的身体瞬间飞过门口的台阶重重摔倒在地上。
“有刺客……有刺客，胡人意图行刺工部尚书……”程怀亮站在门口高声呐喊，“工部的兄弟抄家伙……打死了程某给你们顶罪……”
说完，程怀亮率先冲向阿史那结社率，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一处。工部的人员先是愣愣神，可很快的，随手抄起身边能用的家伙，瞬间将阿史那结社率带来的十个人淹没在人海之中。
因为要做沙盘，很多工部的人都在运沙子，细细的黄沙一袋袋的被打开，纷纷洒向十名突厥人。
工部的衙邸也有羽林卫禁军保护，之所以十多名突厥人能进来，就是因为阿史那结社率平时都是目无尊上，大家一直也是忍气吞声，看着招摇过市的突厥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的起了冲突，吃亏的不是突厥人而是羽林卫。
可现在程怀亮喊出来的话却不一样了，程怀亮说的是胡人意图行刺而不是突厥人意图行刺，打死了还有人扛着，门口的八名羽林卫护卫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心的说的话：“兄弟们，干/他/娘/的……”
“对，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