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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台上那个面容嫩稚得过分的杀马特眉毛微挑,一头炸开的火鸡毛随着他摇头晃来嚣张的舞动着。
他眼睛微眯：“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整个地球。而你们,只不过都是地球上的小小蚂蚁罢了。”
台下坐着楼七、杨凡凡、俞雍、杨珺、孙冶季莹以及一中数学一科上所有的佼佼者。
这天晚上,罗老师特地为报考数学竞赛的同学们组织了一节总结课。
台上那个嚣张的红毛小子便是这次化学省赛第一名,那个初一小萝卜头：文野。
他不仅报了化学，还报了数学。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杨凡凡拐杖放在一边，好笑的凑近楼七，附耳说道。
想当年，她刚读初中时，也有这种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王霸之气，俗称——欠揍。
不过这小子确实比她当初还厉害，有嚣张的资本没错了。
突然文野一个甩头,看向杨凡凡这边,眼睛危险的眯起,在杨凡凡和楼七身上扫视，颇有居高临下之感。
搞得杨凡凡都有点为自己背地说他被抓包而紧张。
最后文野扬起了一个笑,无视杨凡凡，看向楼七,轻佻道：“这位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噗嗤。”教室里的人忍不住都小声笑了,连倚在门口的罗老师都忍俊不禁。
楼七不以为意,客气笑笑：“谢谢。”
“我是真心觉得你好看的,我说的是实话，你为什么要说谢谢呢？我这么真诚，你为什么要套路我？”文野不满楼七回答，立马怼道。
本来后排还不太开心的季莹这次都忍不住笑了。
文野的目光转向她，单手摩挲着下巴观摩了一阵，挑眉说：“那位姐姐，你长得也还行。”
季莹吸取教训，不跟他客气，反而恭维他：“你也是。”
虽然不知道她对着那头火鸡毛是怎么恭维出来的。
文野摆摆手，以示意自己和季莹是不一样的：“可惜你脑子有点不行。真是让人遗憾啊。”
季莹：？？？
我夸你好看你还说我脑子不行？你是魔鬼吧！
敢情刚刚他说楼七还真是真心夸奖的啊。
“咳。”罗老师咳嗽一声。
说过分了啊，说别人女孩子脑子不行，不怕气哭人吗？
文野还是听罗老师的话的，不再往下说，收回眼神，笑道：“大家可能都觉得我嚣张。咱们不说多了，明天手底下见真章吧。”
就你一个人在bb，还说别人说多了，真是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
他转了话题，季莹本来想怼回去的，也只能自己憋着，毕竟他是个初中生，还小四岁呢，怼回去总有种欺负弱小的感觉。
***
散了场以后，想起被一个毛头小子杀马特教训了，大家还都有些不适感。
不过人家确实有资本，你能怎么办呢？
说起来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在一中都是出类拔萃的精英，但是碰上这种不世出的天才，也只能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说气不气？
杨珺比较沉不住气：“楼七，他就比你高两分，凭什么怼你啊？”
楼七微笑：“别人年纪小。”
杨珺：“……”Firstblood！
“不过是拿了一个第一名，就这么嚣张。嘁，还翘起整个地球，我们都是蝼蚁。有本事他先把我这个蝼蚁扛起来再说啊，不自量力。”
楼七微笑：“别人年纪小。”
杨珺：“……”Doublekill！
高三的一个同学经过他们身边，听到两人对话，心里憋着气，忍不住阴阳怪气回道：
“楼七说得没错啊，人家就是年纪小。就算这次不拿第一，他也还有的是机会，不像我们高三，就指着这个成绩加分保送了！何况他还拿了第一呢？他说的没错，手底下见真章。数学是最考验思维的一科，不像化学，要求记忆能力多一些。不用考第一，这次他要还能拿个省一，我就服了。”
省一几十个名额呢。
这个要求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高不可攀。对于文野来说，可能……一般般？
杨珺：Triplekill！
无论如何，嘴炮不解决任何问题。
参加考试时，楼七并没有很大的胜负欲。
也没觉得自己能拿全省第一了。
但是等成绩出来了，被一个这样的小萝卜头压在头上。
不能不说有几分意外的。
出门时罗老师望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看怎么样？”
很厉害。
楼七只能说。
文野就是那种天生的天才，和当年的苏淮一样，轻而易举就能摘得别人求之不得的桂冠。
别人攀登不上去的险峰，对于他来说，如履平地。
连怼怼狂干事俞雍在他面前都无话可说。
楼七微微低眉：“说得对，手底下见真章吧。”
***
一试八点钟就开始了，满分120分，分为填空题和解答题，考察得比较基础，总计时80分钟。
而S省的二试不像别的省那样，还给人喘息之机，它直接就安排在当天下午，二试比起一试，考察的范围和难度都要更大。
满分180分，给出四个解答题，如果其中一个不会写，就是四五十分的丢。
虽然上午考完还有大片的空闲时间，但是大家都没有心思聊天，抓紧时间进行休息，以应付下午漫长而紧张的考试。
楼七一路顺利写到最后一个答题，卡住了。
这道题总分六十分，而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离下考时间还有三十分钟。
第一问简单，把五个和式互换，结合正负分析即可。
第二问利用了勾股定理的性质，勾股定理在高中数学算是最本质的一个定理，很多题目都要用到它，虽然难度不小，但是应用方法就那么多，楼七略想一想，很快解答出来。
最难的是第三问，这是一个非常新颖的题型，连楼七都没有见过。
作为这次考试最后一道压轴题，它的难度毋庸置疑。
下考铃声终于响起了。
考场里的众人依依不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还流连在卷子上，恨不能再多写一个字。
不过有自知之明的就会知道：不会就不会，再给你一个小时你也写不出来，还不如痛快放手。
只是兴致不怎么高就是了。
楼七走出教室，就看到文野背对着熙熙攘攘的众人，独自一人站在教学楼前那颗大枫树下，火红的枫叶衬着他萧瑟的背影。
他似乎特意在等楼七，看到楼七走出来，他后背有眼珠似的回过身来，扬唇一笑：“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