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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药效起了作用还是什么，林婉的头又开始昏昏沉沉起，她微微皱着眉。
程昱弯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柔声说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昨晚着凉了，好好休息。”
林婉在他好听的声音中缓缓闭上眼睛，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她看到了一张冰冷阴鸷的脸。
程昱刚刚知道林婉昨晚被下的药是一种新型**，在药效过后会失去那段记忆，所以他知道，林婉不可能想起什么，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
看着面前乖巧安静躺着的人儿，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整个小脸苍白如纸，却有着另一种病态的美，好看的嘴唇微微肿着，那是他的杰作。
手指慢慢往下，脖子上，胸口上，都是他昨夜狠狠留下的痕迹。
冰凉的指尖划过肌肤，林婉下意识蜷缩，一身呻.吟不自觉溢出嘴边。
程昱眼眸似火，昨天她也是这样在自己身下娇媚呻.吟，柔软如水。
可一想到那副模样在他之前就被人看了去，想到林婉被别人抱在怀里，是否那人也这样抚摸过她的眉眼，她的唇……
甚至有些更深的东西他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到，他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疯。
……
泡冷水加上媚药的副作用，林婉这一病整整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断断续续的高烧，期间烧得糊涂的时候还会说胡话。
陆月灵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最后还关机了，最后找到学校才知道林婉生病了。
“阿姨，别担心了。”徐薇薇在一旁安慰道。
那天林婉回宿舍后，就病恹恹的，看见她裸露的脖子自然知道昨晚跟程昱在一起过了一夜，大家都没往心里去。
直到下午叫她去吃饭怎么叫也叫不醒，掀开床帘一看，才发现她脸红得异常，满头大汗，整个人像浸泡在水里一般，周爽和徐薇薇两人合力才把她送到校医，并通知了程昱。
两人没敢联系她家里人，毕竟这一身的痕迹没法解释。
谁知道第二天情况并没有好转程昱联系了云城最好的医院才转院过去。
陆月灵来到医院的时候，林婉已经好多了，身上的痕迹也已经看不太出来，就是人还有些虚弱。
“那既然阿姨来了，我们也就先回去了。小婉，你就好好休息，假我已经跟班主任请好了。”
徐薇薇离开后，整个病房就只剩下陆月灵两母女。
“妈，我没事了。就是普通感冒。电话没电了也没来得及通知你。”林婉小口的喝着粥，有些心虚地没敢看陆月灵。
“你从小身体就很好，没怎么生病，最严重的一次还是小时候被吓到了，怎么好端端会突然感冒到住院的地步？”
林婉一直以为自己感冒是因为那天晚上程昱要她要得狠了着凉的，此时陆月灵问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最近可能太忙了，抵抗力下降了吧。”林婉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要不你还是回家住吧，回家妈妈给你好好补补身体。”陆月灵弯腰要给她整理头发。
林婉下意识的躲闪，因为她故意讲长发搭在胸前以此来遮挡脖子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吻痕。
“妈，你刚刚说我小时候被吓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印象？”
林婉故意转移话题。
“既然没印象就算了，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上次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就走了。”
“哪个孩子？”林婉这时真的好奇了起来。
“你真不记得了？”陆月灵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当初还得林婉发现的，并把那男孩解救出来的。
“到底是谁嘛？”
“以前隔壁那个姜阿姨的外甥，叫什么来着，江……姜……”
“姜楠。”林婉说。
“对，就是姜楠，当时你把他带到我们家后，没多久，你就开始发烧，反反复复烧了一个星期。”
听陆月灵这样一说，林婉细细回想一番，终于有了些印象。
小时候，他们大院能一起玩得游戏很少，孩子们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聚在院子里躲猫猫，玩捉迷藏。
陈雪很聪明，好像无论林婉躲去哪里，都能给她找到。
只有一次，林婉是赢了的。
那次她躲进了隔壁姜楠的家。
实际情况是她找不到地方躲，路过姜楠家门口时，见门没有关，好奇地往里探了一眼。
家里只有一张沙发和方桌，姜楠就趴在那张方桌上，认真写作业。
他人又瘦又小，头发乌黑但脸颊雪白，淡金色的光透窗户，零零碎碎地溢进来。
姜楠有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看见林婉，眼底倏地亮了一亮。
但他没有说话。
林婉与他对上目光，父亲教过她，这样不打招呼是不礼貌的。她只好小声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呢？”
姜楠比她声音还小，“写，写作业。”
林婉听到大院里哗啦啦的脚步声，惊得赶紧进了姜家，将门紧紧关上。
姜楠每天都会听见大院里的孩子在外面笑笑闹闹，知道他们在做游戏。
他专注地看了一会林婉，然后说，“你可以藏到我房间里，我不说，他们不会找到。”
林婉一扬下巴，惊喜道：“真的？！”
姜楠认真点了点头。
他带着林婉，进到他的房间。
姜楠的房间很大，有面墙下堆放着一排玻璃书柜，里面全是书籍。
林婉连见也没有见过，当然也不感兴趣，她倒是瞟了好几眼角落里放着的一根粗粗的铁链。
“我能躲柜子里吗？”林婉说。
“可以。”姜楠点头。
他刚刚搬来没多久，柜子里的东西也不多，林婉爬进去丝毫不费力气。
门关上，仅仅留着一条小缝儿，光线从缝里溜进来。
姜楠转身要出去时，林婉喊住他，“你可不能出卖我，谁问，你也不要说。”
姜楠答应她，“我不说。”
林婉躲在柜子里，看着房间里有浮尘飞沫在日光里荡漾。
她跑来跑去疯玩了半天，一安静下来，很快就开始感到疲惫。眼皮强撑好几次也没撑下来，林婉一头歪倒在柜子，沉沉睡了过去。
置身在虚空的梦境中，不知飘了多久，忽然听见“嘭”地一声关门响，林婉像是一脚踏空，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头猛地磕在柜子上，差点滚出去。
这一下，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