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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忽然碰到一片柔软的触感，还有点儿湿漉漉。
那片薄唇一碰即离，像根羽毛一样，轻轻拨撩了她的心。
梁初一下子就怔住了。
刚才覆在她额头的东西，软软的，湿湿的……
是什么？
好像是江尧……亲了她……
亲了她……
亲了……
等梁初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江尧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只有身后不远处的梁凑在等着她。
梁初又是羞又是恼的。
死江尧，臭江尧，坏江尧，撩了人就跑！
还敢亲她！
梁初整张小脸上都写满了怒不可竭，她还特别傻乎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试图把江尧刚才弄到她额头上的口水给擦拭掉。
实际上，口水什么都根本就不存在。
梁凑看他姐过来的时候，表情不大对，就没敢开口跟她说话。
默默地给她打开了车门，让她上车。
梁初带着点小脾气的把自己背着的书包一甩，直接扔到了车的后座，而她自己则是又气又羞的坐到了旁边的空位置上。
梁凑知道他姐在生气，不气不敢喘一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愣是不敢上车的后座。
于是，他跑到了副驾驶座上。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特别压抑，梁凑很自觉地闭嘴，不敢说话。
但他心里特别好奇，尧哥对他姐做了些什么……
于是，梁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偷偷摸摸地给江尧发了条微信。
【梁凑：尧哥，我姐怎么生气了？】
那边没有回复，梁凑就静静地等江尧回复他。
可是这么干等着又很无聊，梁凑就去随手刷了一下朋友圈。
有好几条朋友圈都是一个备注名叫陈歆的人发的。
梁凑盯着那个人名沉思了片刻，总算是想起来那个陈歆是谁了。
可不就是上次撞了他的那个女生吗？
那女生跟他好像还是同一个年级的，不过他并不知道那个女的是哪个班的学生。
梁凑好奇，点进了陈歆的名片，看了她发的朋友圈，都是些很平常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好看的玩意。
前面是红灯，车子突然刹车，停了下来，梁凑拿着手机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梁凑：“……”
额……他不小心给陈歆发的朋友圈点了一个赞。
尴尬。
梁凑想撤回赞，可是又觉得那样做显得太刻意了。
算了，还是不管了吧。
梁凑按返回键，退出了朋友圈，又点回去去看了跟江尧的聊天界面。
他发出去的那条微信，犹如石沉大海一样。
看来，他这一时半会儿的，是不可能等到尧哥那边回复了。
梁凑兴致缺缺，又连按了几次返回键，退出了微信。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闪着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梁凑看了一眼，发微信来的人，是陈歆，不是江尧。
梁凑没心思去理会，也懒得点开陈歆发给他的微信去看，直接按灭了手机屏幕。
……
江尧这边。
少年斜散地靠在墙壁上，墨绿色的头发隐在夜色中，也成了黑的。
唯一显眼的，就是他指间夹的那根点燃了的烟。
江尧偷亲了梁初以后，跑到了这里，就一直在这里抽烟了。
一想到刚才唇上触碰到的那种感觉，江尧又忍不住笑了。
他用手捂了一下脸，肩膀在微微颤抖，是笑出来的。
半晌，江尧才缓过来，又继续抽起了烟。
淡淡的烟雾缭绕，黑暗中只有那一点光亮，谁也看不清楚靠在那里的少年。
……
梁初是回了家以后，才翻看江尧给的那张小纸条的。
上面是用很漂亮的行楷写的一句话：
高二二班的梁初学姐：
您好，我是高一八班的江尧，请问我可以喜欢你吗？
梁初先是懵了几秒，这么有礼貌的话居然会是江尧写给她的？
她反应过来以后，才猛然惊觉，然后……她脸红了。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梁初却莫名地觉得很撩，而且还有一点点宠溺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她是不是要中毒了？
梁初的心跳跳得很快，“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
像失了控的小鹿一样，到处乱撞。
梁初躺在床上，很羞耻的捂了捂自己热得发烫的脸颊，还时不时地在床上滚两圈。
那模样，还挺傻乎的。
＊
李里第二天就来学校上课了。
李里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王亦炜，想跟他说清楚情书的事情。
两个大男生此时正站在教学楼的楼梯间。
经过这里的人很少，比较适合他们单独聊聊。
李里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他也没浪费时间，把自己偷换了情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
王亦炜听完，先是错愕了几秒，紧接着是愤怒。
他没有想到，和自己做了四年好兄弟的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王亦炜气昏了头，二话不说，三两步上前，直接抡了李里一拳。
刚劲有力的拳头正正的砸到李里的脸上，瞬间浮现了一个红印。
一股鲜血的锈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李里因为胃癌那个病，身体本就虚弱，现在又硬生生地挨了王亦炜一拳，更加难受了。
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扶着墙，才勉强能够站稳。
王亦炜怒视着他，一想到到李里做了那样子的事情，他仅有的那点儿理智也渐渐被怒火吞噬。
可目光触及李里那苍白的脸色，又生生地刺痛了他的眼。
王亦炜沉着脸，只是瞪着李里，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李里低头，一点儿也不敢看向他。
戴着白色耳机的少年，宽大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着大片冷白色的锁骨，下身是一条破破烂烂的黑色牛仔裤，随意地卷了两圈裤脚，一部分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面。
他倏地抬了下眼皮，看到对峙着的两个大男生，挺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抱歉，打扰了。”
很快，他转身，走了。
王亦炜和李里都愣在了原地。
刚才那人是……
转身就走的少年走了几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扯下耳机，连带着手机也收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