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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戏曲也到达了高潮部分。聚光灯一开,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到齐芳一个人身上。
就在刹那间,齐芳的全身燃起了绿色的磷火,冒起了白烟。她全身被火光笼罩着,凄惨地喊叫着救命,在舞台上痛苦的乱舞,在地上翻滚。
“啊!”
观众们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齐芳,却看到了眼前吓人的一幕,一时间,所有人都被惊住了。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回过神来,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叫、哭喊、惊慌失措,纷纷从椅子上跳起,想要赶紧逃离这恐怖的地方。
瞬间,观众席上一片混乱,人群涌动。有小孩子吓哭的,被大人捂住眼睛,抱起在怀里;有老人受不住惊吓,昏倒在椅子上的。大家你推我,我推你,此刻哪顾得上什么风度颜面,逃命要紧。然而越是混乱,逃离的速度越慢。
大家只顾自己逃命,没有人会在意舞台上齐芳的生死。嘴上说很喜欢,然而涉及到个人利益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前排观众的反应是最真实,最吓人的,因为他们靠舞台很近,火光就在他们眼前熊熊燃烧,那个被大火焚烧的人就在他们眼前悲惨呐喊,痛苦挣扎。
小仙的位子也在前排,舞台上发生的一切她看得真真切切。真是世事难料,刚刚还是风光无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著名演员,此刻被孤零零地抛弃在那里,在生死的边缘痛不欲生。
小仙看得怔住了,一旁的老妈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虽然同情可怜齐芳,但人的本能,生死关头,自己的性命要紧。
“小仙,小仙,你看什么呢,赶紧逃命要紧。”小仙妈一个劲地推着小仙,急切地催道。
“哦。”小仙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她起身,拉起老妈的手,向外面走去。
然而,前面的路被堵的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她们在前排,又是在中间,想要出去就要等后排座位的人先走。前面好像出了拥挤的事故,有人被推到在地上,延缓了前进的速度。
此时,四个安全出口都被人群堵住了,一时半会想要出去困难了。
舞台上,所有人的身后,耳边,不断地传来女人凄厉的叫喊声,那种声音,恐怖的令人全身发麻,极度厌恶。所有人都不愿在回头看那悲壮的场面一眼。
“我不听,我不看,我不听,我不看。”小仙妈闭着眼睛,害怕地缩紧了身体,躲在小仙身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小仙更用力地拽紧了老妈的手,给她鼓励和勇气。
舞台后面,同样也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害怕极了,躲在远处,瑟瑟发抖,半遮着眼睛,不敢看舞台上发生的一切。
也有不少年轻的小姑娘,胆子小,被吓得当场哇哇大哭。
“齐芳姐!你们快去救救齐芳姐,再不去,她就要被烧死了!”小兰失声痛哭,大喊道。她想冲上台,被好多人拦住了。
“小兰,你不要冲动,清醒一点,就算你上去,你也救不了她,你也会受伤的。”吴玲玲紧紧地抓住小兰的肩膀,瞪着眼睛看着她,想狠狠地骂醒她。
小兰停止了挣扎,她泪流满面,无助地看着吴玲玲,问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齐芳姐被大火烧死,见死不救吗?她是我们的大姐姐,是我们的师傅,她带着我们练习,陪我们一起吃苦,给我们安慰鼓励,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能就这么惨死呢?”
“我们大家都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和你一样难受,她是我的师傅,我比你们还要难过,但我们要冷静下来,不能再让任何人受伤了。”吴玲玲十分镇定,安抚小兰,“已经有人去叫保安了,也报了警,打了救护车,你放心,等保安来了,他们会想办法救齐芳姐的。”
“可是。。”小兰看着舞台上痛不欲生的齐芳姐,心里更加痛苦了,黄豆大的泪珠一滴滴低落。
齐芳姐真的能坚持到保安来救她的那一刻吗,齐芳姐,你一定要坚持。
在死亡面前,人类的生命如蝼蚁般渺小,小兰算是彻彻底底地经历了一次面对死亡,人类却无能为力的无望感。
吴玲玲抱着小兰,面无表情,淡然地看着舞台上的火光,她心里百感交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天哪,怎么会这样,齐芳啊,你要坚持住,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你,下这么大狠心要至你于死地,等老娘找到她,非要将她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不可。”华姐跑过来,看到眼前悲惨的一幕,急得跳脚,悲愤地大声喊骂。
比小兰还要气氛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齐芳的经纪人华姐,虽不说感情有多深,但是少了齐芳这颗摇钱树,她的损失惨重,相比于伤心难过,她更多的是气氛。
“大家快让开,赶紧离开这里,注意安全,撤到外面去,没有指示不要靠近半步。”保安们赶了过来,一到现场,就指挥大家赶紧撤离。
保安们冲上舞台,先是用雾状水将大火喷灭,为了防止大火复燃,用沙土覆盖在了齐芳的身上,和舞台上她留过痕迹的地方。
火总算扑灭了,那凄厉的喊叫声也终于停止了。
小仙回头望了舞台一眼,躺在那里的人已经纹丝不动,整个演播厅都弥漫着肉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
人群在慢慢地疏散,小仙拉着老妈,好不容易从拥挤的演播厅走了出来。一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又活了过来。
喘息了片刻,小仙妈拉着小仙,大步向外面走去,她悟出了很多道理,说道:“走,我们赶紧回家,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出来,我以后再也不看戏,再也不到这种人群密集的公共场合来了。”
小仙站在原地不动,她拉住老妈,语气坚定地说道:“妈,你先回去,我还不能走。”
“为什么?”小仙妈不解,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