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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小仙笑出了声,打破了安静。
“我不怕,你刚刚救了我,就算你是吸血鬼,也是一个好的吸血鬼。”
“这世上哪有好的吸血鬼,只要是吸血鬼,都只能靠吸血为生。所以,你不要相信我,你应该怕我。”陌长离冷冷地警告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小仙抬起了她流血的手腕,故意靠近了陌长离。
“离我远点。”
陌长离怒吼了一声。
他捂住鼻口,别过头去,忍住了血管扩张,想要嗜血的冲动。
小仙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弱弱地问了一句:“可以了吗?”
陌长离深吸了口气,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你找找你身边有没有布之类的东西,把你的伤口包好,不要再露出一丝血色。”
小仙立即解开自己的大衣,抽出里面裙子的腰带,缠绕在手腕上,绑得结结实实的。
“绑好了。”
小仙向陌长离走过去。
“你别过来,就算你绑住了,你的身上还是散发着香甜的血腥味,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诱惑和挑战。所以,离我三米开外,这是对我来说安全的距离。”
三米,这个距离说起来短,但是看起来好长。
“你听好了,你的血不同于普通人的血,对吸血鬼有致命的吸引力,刚刚那么多吸血鬼都是被你血引来的,所以,为了你的命着想,不要受伤,不要流血,尤其是在晚上。”
“下次,你还会来救我的,对不对?”小仙试探性地问道。
“你把今天发生的事忘了,就当没有见过我,赶紧回家去吧!”陌长离淡淡地说道。
“你不送我回家吗?”
“你已经安全了,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那这样是不是就不安全了?”
小仙抬起手腕,另一只手试图解开绑好的袋子。
“你做什么?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我是个妖怪,你看得清清楚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离我越远越好,赶紧回家,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陌长离急得大声喊道。
“我知道你是个妖怪,可是个妖怪又怎样,我不怕,老爸从小就在我耳边念叨,妖怪不可怕,因为人们知道妖怪是坏的,最可怕的人心,因为人们不知道哪个人长了一颗害人的坏心。更何况,你是个救人好妖怪。”
陌长离内心深深的触动,这段话很耳熟,好像曾经年少无知的他也是这么对一个妖怪说过的。
但他并不后悔。
“你并不知道,也许我也是一个妖怪,有人说我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血泪的铁石心肠。我从出生哇哇大哭那一刻开始,亲人离世,好友送别,生病受伤,哪怕是两眼前堆满了剥开的洋葱,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其实我心里很难过,但在别人眼里,这个女孩是多么的无情,心肠是多么的硬,都不会流泪。”
小仙受惯了习以为常的委屈,倔强地笑了笑:“生而为人,怎么不会流眼泪呢?你说,我是不是也是一个妖怪?”
“不,你不是妖怪,你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陌长离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露出些许的怜悯。
“那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小仙得到了肯定,又欢喜了起来。
陌长离冷漠无声,熟悉的声音在脑中回荡。
“我也想做妖怪。”
“做妖怪有什么好,我想做人,做一个平凡快乐的人。”
如今我们都实现了当初无心许下的愿望,那么,我做我的妖怪,你做你的人,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走吧,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陌长离别过身,给小仙让出道,说道,“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我们保持三米的距离。”
小仙走在前面,时不时地转过身看看身后的陌长离。
陌长离面无表情,像个无线木偶一般机械地走着。小仙停,他停,小仙走,他走,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小仙突然发现,陌长离也有影子。
“恩?你也有影子?”小仙惊喜地叫道。
“我又不是鬼,怎么会没有影子?”陌长离淡淡地回道,语气中透着一股鄙视的意味。
小仙兴奋地踩着陌长离瘦长的影子,向前走着。
“真好,踩着你的影子让我有一种安全感。”
陌长离没有说话。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小仙转过身,向后倒着走,问道,“这是我问你第三遍了,你不能不告诉我了吧?”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叫什么。”陌长离拒绝。
“你救了我,我怎么能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我是妖怪,你一个人类能怎么报答。”陌长离不屑,“反正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告诉你也无妨,我叫陌长离。形同陌路的陌,长久离别的长离。”
“陌长离。”小仙念了一遍,说道:“我记住你了!”
“你准备这样倒着走多久,你背后又没长眼睛,前面有危险怎么办?”陌长离忍受不了小仙一直和他面对面说话,问道。
“不是有你一直看着我身后吗?怎么会有危险呢?”小仙笑着耍赖道。
陌长离无言以对。
“你家住哪?是在山里,还是在洞里?离城市远吗?”
“你转过去我就告诉你。”
“好吧!”小仙乖乖地转过身去。
“我和那些野生吸血鬼可不一样,我有身份,有住房。”陌长离高傲道。
“你们和书上描写的吸血鬼一样吗?”
“差不多。”
“那你是不是怕阳光,白天是不是不能出来活动?”
“是。”
“那你平时吃什么?”
“喝血。”
小仙乐此不疲地问着,陌长离敷衍的答着。
“我到了!”小仙指着自己的家,高兴地转过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陌长离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小仙四处张望,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啪嗒”,小仙家的窗户开了,妈妈的头探了出来,接着就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个死丫头,现在几点啦,大半夜的不回家,在外面瞎逛什么,不知道现在外面坏人很多,不太平啊,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啪嗒“,妈妈狠狠地关上了窗户。
小仙默默地打开门,进了院子。有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爸妈亲生的,因为,凶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六亲不认。
陌长离在黑暗处看见小仙进了门,才转身离开。
今日的相遇是意外,却不知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