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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城城门,刘青有些畏惧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刘青,怎么停下来了?”宋小江本是走在刘青身后的,结果刘青的一个驻足不动差点让宋小江撞在他的背后,宋小江随即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江,”刘青神色有些黯淡的看向自己这从小玩到大的挚友,轻声说道:“走出去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我。。。。我害怕。”
宋小江闻言眼神也黯淡下来,刘青害怕,自己又何尝能好到哪里去?
“我也有点害怕,”宋小江轻叹一口气说道:“不过我不是害怕离开,我是害怕这么做会让夫子失望了,再遇见夫子的时候该怎么对他交代?”
刘青苦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宋小江说道:“我也害怕夫子失望,还有我娘、我爹、我爷爷。。。。。。”刘青说着说着便板着指头开始数了起来。
越数越多,宋小江也是越听越想揍他。
宋小江无语的看向这个活宝,听着刘青话里的意思他这一走不要紧,简直就是愧对了整个三平镇的父老乡亲,宋小江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回去了为什么会让人家摆渡的赵老头失望?人家管你干嘛呢。
“行了行了,”宋小江不耐烦的打断了刘青,没好气的说道:“本来气氛这么压抑结果你这么一闹我现在是一点都不害怕了,走了。”
刘青本来刚说道隔壁老王家的孙女儿,结果被宋小江这么一打断,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离别之感直接给掐断了,随后刘青挠了挠脑袋,嬉皮笑脸的便跟着宋小江走出了望仙城的大门。
“其实我害怕的不是这个。”两个人走在中土这宽广的官道上沉默了许久,刘青终是开口对宋小江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害怕的是什么,”宋小江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刘青说道:“这样吧,我教给你一个办法你就不会怕了。”
刘青疑惑的看向宋小江:“什么办法?”
“走,我们到西域去看看念安,如果念安的师门对他好的话咱哥俩就跟着念安一起出家,要是他的师门和这儒门一样,咱们就带着念安走。”
刘青笑了起来,宋小江不愧是自己发小,自己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怕变成一个没有根的浮萍。幸亏他在这里,不然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刘青觉得自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
宋小江笑着拍了拍刘青的肩膀,意气风发的说道:“有我在,刘青,你不用担心,咱们现在都十六、七岁了,说句不好听的,念安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独立了,咱们两个还有什么好怕的?去哪儿能饿到咱们。”
刘青笑着点了点头:“那为什么咱们不先去南海。”
宋小江呼吸一滞,目光带着些同情的看着刘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怪不得人家叶晴看不上你,真是一个傻子。
宋小江叹了口气向前继续走去,刘青终于又变回了镇子时的样子,一把掐住宋小江的脖子威胁说道:“快说为什么!哪有你这样的。”
宋小江干咳了两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他娘的是从儒门跑出来的,又不是代表儒门去别的宗门拜访,你去南海不怕丢人啊!”
刘青松开了宋小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宋小江没好气的踢了刘青的屁股一脚,说道:“走了!天黑之前还得赶到下个村子呢,要不然你就住荒郊野岭吧。”
刘青嘿嘿一笑,搂住宋小江的肩膀问道:“小江你还剩多少钱啊?够不够咱俩到佛门的。”
宋小江嘿嘿一笑,拍了拍满满当当的怀内包裹,宋小江家里是打铁的,在三平镇是数得上的富户,而且宋小江生性不爱花钱,所以从家里带出来的银两用到现在还剩下许多。
刘青哈哈大笑起来,死死的勒住了宋小江的脖子:“这下咱们就不愁了,哈哈,干的好啊,小江。”
宋小江破口大骂道:“滚开!他娘的你多大个子不知道啊?压死我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越走越远,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身后尾随着的人。
鬼蜮微微一声叹息,自己在这两个臭小子从儒门偷跑出来后便一直远远跟着他们,看着两个人的兴高采烈,鬼蜮心中的阴霾仿若更重了些。
鬼蜮的眼中带了一丝解脱,更多的还是痛苦,回过头看去儒门的位置,再等等吧,护着这两个孩子。
等到什么时候?等着现在在儒门的那两个人,一直等到他们说完了话,诉说完衷情,一直等到三师弟过来接走他们两个,然后自己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不被人喜欢也是自己的事,苦乐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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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姜崖抬起头看看天色,即便有着顶上的光团照耀,仍是不影响姜崖知晓现在的时辰,算起来如果不是散香会的缘故,现在的天色大概是要擦黑了吧。
姜崖站了起来,笑着对白尘说道:“师父给我交代了些事情,不能再留了,就此告别吧,师妹。”
白尘笑意渐渐收敛,轻声对姜崖说道:“姜崖,你走了以后我还会接着照料你的花园的,然后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姜崖头开始痛了起来,最难承受美人情,最难消受美人恩。
“师妹,你真的没必要这样的,就算你不管它它们也不会死,最多就是灵气散失的多一些罢了。”姜崖认真的看着白尘说道,希望师妹可以理解到自己的意思。
“不碍事的,姜崖,”白尘听到姜崖的婉拒后呼吸一滞,强撑起笑颜对姜崖说道:“反正我平时也没什么重要的是,也不会教徒弟,也不像青云喜欢游览山河,所以你不用觉得是麻烦我。”
姜崖轻叹一声,剪不断、理还乱,不如快刀斩乱麻。
“白尘,你听我说,”姜崖下定决心,盯着白尘的眼睛,视线像是磐石一般坚硬:“我对你真的只是同门之情,我们没有可能的,别再傻乎乎的等着一个不会有的结果了。”
白尘的脸色随着姜崖一句又一句扎心的话变得越来越苍白,不是说好的你不忍说,我不敢听么?连自己最后的坚持也要打碎破灭?
“为什么?”白尘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撑住了桌子,并没有站起来,因为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下一句话里:“你到底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我!”
姜崖痛苦的闭上双眼,这是第一次他听到师妹这样大声的对别人说话,可笑,第一次就这样给了自己。
姜崖知道现在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委婉的模棱两可了,狠下心说道:“白尘,你要知道一件事,有的时候没有男女之情就是单纯的没有男女之情。”
“我看着你长大,你刚来儒门的时候还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丫头,我呢?我那时就已经是而立之年了,你让我怎么把你当成道侣来看待。”
白尘咬着嘴唇,泪水模糊了双眼,撕声说道:“那又如何,我们是修道之人啊,我们都已经是返璞境了!就这些年岁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么?我们都修真了几百年了!别用这种借口骗我!姜崖!”
姜崖看着师妹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挂花,走到了她的身前,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化妆?”
白尘闻言愣了一下,姜崖温柔的看着白尘说道:“红粉轻抚美人面,冰清玉洁惹人怜。”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