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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发生的事令所有宫人都人心惶惶,先是听说皇上患了很严重的风寒而没办法上朝,后又说皇后娘娘冒犯了太后,被太后一怒之下押入了地牢,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远在后宫一个角落的上阳公主听的明明白白,她本来就觉着皇上病的蹊跷,还未来及去探望,就听说了皇后下狱的消息。
这就叫她心下更为不安,自己的猜测也就变得越来越清晰,所以她便决心去找太后。
这可算得上是她自从回宫之后第一次去探望太后,因为她本来就不爱在宫中随意行走,再加上她曾经和太后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但如今为了东方仪也只能这么做了。
将毅儿托付给了王叔之后,不出一炷香的时辰她就赶到了慈宁宫,第一个遇上的就是慈宁宫的李嬷嬷。
她在看见来人之后,面容有一时刻的诧异,紧接着说道:“原来是公主,老奴只听说您回来了,但也一直没有见过。”
上阳公主冲她勾了勾唇,紧接着就说到:“李嬷嬷你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啊。”
“公主你确实神采飞扬如同当年。”李嬷嬷如是回应。
很少见过她对除了太后之外的人这般尊敬过,这便可以得知公主当年在后宫里的地位了。
“我想见太后。”公主和她寒暄了几句就直接切入了正题,毕竟今天自己来此是有要事的。
不料李嬷嬷却说:“太后她身体不适,实在不适合见客。”
上阳公主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是宫里那位故意这么说的,明显就是不想见自己的意思。
她想罢就皱了皱没,紧接着加大嗓门冲着宫内说道:“若是太后不想见我,那上阳就在这里等到太后想见我的那一刻!”
如此之后,不过一会就听见宫内传来了一声浑厚的女声:“让她进来吧!”
这时李嬷嬷才伸手示意她可以进去。
等上阳公主一进寝宫,便闻见了浓厚的香火味,忍不住皱眉,便看见了那个坐在香火缭绕里的妇人。
心下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如今上了岁数的人,太后也丝毫不例外的如此惧怕鬼神啊。
但来不及她再想些别的什么,就看见自己面前的妇人睁开了眼,紧接着就冷着声音说道:“上阳你在乡间呆了这些年,竟是连性子都变得这般土气了,哪里还有半点皇室的规矩。”
话里实打实的就是在说她方才内规矩的大喊大叫的事情。
但上阳公主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还勾了勾嘴唇,紧接着就说道:“太后你说的多,上阳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再回到宫里来。”
“哼。”太后听完她的话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紧接着说道:“那你今日来哀家这里所为何事啊?!”
她可不会以为自己面前的女人是来找自己叙旧的,她都回来这么久了,从未来见过自己一面,如今急哄哄的赶过来定然是有什么别的要事。
“太后睿智,上阳的确有事想问。不知皇上如今是否遇上了什么难处。”
她在说道“难处”二字的时候很重,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因为她已经预料到了皇上可能出现了什么意外,而东方仪也是因此才入狱的。
太后在听完她颇具暗示意味的话,额头青筋就冒了出来,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女人说话还是这般惹人讨厌。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大声说道:“这事怕是与你无关吧,这是我们皇室的事,你既然已经下嫁旁国,自然不方便在插手。”
说到这里她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杯,紧接着又补充上了一句说道:“如今让你这样的人住在后宫就已经是哀家做到作为宽容的事了。”
这一席话下来尽是侮辱,彷彿是要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是要她休想在太后面前指手画脚甚至放肆。
她的话说的极其难听,上阳公主听完了脸色有一时刻都凝固,但紧接着就恢复如常的说道:“上阳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只不过太后你这般兀自将皇后押入地牢,传出去了岂不是会有辱皇室威名幺,而且皇后她的父亲可是如今的东方丞相,您如此做就不怕激起前朝不忿幺?!”
太后听完她的话心下就忍不住的咯噔了一声,这些事情她已经想过了,也意识到自己把她直接送进地牢实在有欠妥当,可当时气急攻心她只得做出这般决定。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上阳你说话还是这般夹枪带炮啊!”她冷冷的说了一句,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嘲。
想当初自己还是一个皇后的时候,上阳公主的名讳可谓是响彻了整个京城,以至于所有的人歌颂她的美貌,甚至有的只知东胜皇宫有上阳,而不知还有她这么个勤勉的皇后。
只是想起这些,她就忍不住的愤怒,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荣光。
之可惜美貌对于女人又能是什么好事,她最终还不是被自己的美貌所害,遇人不淑,又惨遭抛弃。
想起这一切都太后,看着自己面前早就被岁月磨得苍老的妇人,再也看不出当年的神色,于是又接着说了一句:“过去的日子永远也回不去了,你上阳公主再也不是那个被奉为天神的女子,如今只有哀家才是最终的赢家!”
上阳公主看着自己面前略带癫狂的妇人,心却在胸腔内一点点的坠落,彷彿是有什么被撕破了一般,紧接着她就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我从未想过被奉为天神。”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慈宁宫。
而还留在原地的妇人,因为她这一句话面色彻底控制不住,紧接着就甩手将桌子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
“你不想被奉为天神?!可你却做到了!可哀家呢!”她大声的吼着。
宫外听见动静的李嬷嬷立刻跑了进来,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细面前这个女人这般喜形于色了。
那些当初在后宫里和她争权夺利,早就随着先帝的逝去完全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