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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可以什么？”顾熠又问。
“本来就可以亲我！”林修然被问的没法，红着脸小声的喊了一句。
顾熠满意的笑了笑，凑过去在林修然吃得红通通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一股子蒜蓉味儿。”顾熠说。
“那你还亲。”林修然撇撇嘴。
“蒜蓉味儿的小然也喜欢。”顾熠马上接了一句。
陆清溪的墓地在西郊那带，哪儿的风水好，墓地的价格也贵，每周都有人过来打扫，这些当初都是顾伟廪一手操办好的。林修然虽然对顾伟廪没什么亲近感，但心里却始终存着感激的情谊。
墓地在半山腰，上去需要经过长长的一片石阶，那石阶的寓意很好，地产商打出的噱头是“通往天国的阶梯”，因为不管生前是良善还是罪孽，所有人都想着上天堂。
H市的冬天不冷，石阶两边的树木还算茂盛，和去年春天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差别。
树叶没落，公墓没变，看墓的老人也还是原来的那个......短短几个月，确实没有什么好改变的......
“我陪你进去吗？”顾熠在公墓外停下了步子。
“我......自己进去吧......”林修然垂着眸。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清溪，他有了恋人，是顾叔叔的儿子......如果陆清溪在世的话，会不会接受这样子的他......
“好。”顾熠安抚性的摸了摸林修然的脑袋：“那我在外面等你。”
“嗯。”林修然点点头，在看墓老人哪儿做了个登记，转身朝墓地去了。
陆清溪的墓靠前，位置很好，其实当时买墓地的时候前面基本上已经被卖掉了，但顾伟廪从之前的买家哪里又把这块墓地买了回来。
林修然穿过一排排墓碑，走到陆清溪的墓前，照片上陆清溪温柔的笑颜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突然的，鼻子又有些发酸，林修然吸吸鼻子，把带过来的花放到陆清溪的墓前。
林修然从墓地出来的时候顾熠正坐在石阶上，两条长腿随意的屈着，正低着头看手机。
他不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冷淡，周身像裹着一层薄薄的白雾，给人一种很远的疏离感。
但林修然知道，这样的顾熠，当他低头看向你的时候，你就在他眼里。
H市冬天的风虽然算不上寒冷，但也不温暖。风把冬天没能掉落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顾熠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林修然，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了笑，冲林修然张开了胳膊。
光的直线传播是件浪漫的事，当我们视线相对时，我知道，我在看你的时候你也在看我。
原本漂浮着的空荡的内心好像突然之间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林修然走过去，抱住了顾熠的腰，顾熠的手在林修然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回程不好打车，林修然和顾熠顺着上山的路步行到了公交车站。
这片是墓地，里市区又远，公交车上根本没几个人，除了开车的师傅，也就坐着两个老人。林修然带着顾熠坐到了后排靠窗的位置，顾熠坐下后牵住了林修然的手，十指交叉，顾熠安抚性的握了握林修然的手掌。
“我没事。”林修然偏过头，冲顾熠笑了笑，顾熠对着他勾了勾嘴角。
林修然转头看向窗外，车驶出去几米以后，他才又回过头，目光看向顾熠，问：“你会不会生气？”
“嗯？”顾熠微微偏头，眉眼深邃，看向林修然的视线不自觉的带着一抹温柔。
“我......没告诉我妈妈......我和你.......”林修然垂下眸。
“不会。”顾熠侧过身子摸了摸林修然的脑袋，故意逗林修然开心：“我会对你很好，特别好，让我丈母娘安安心心的把你嫁过来。”
“那是你婆婆。”林修然扬扬嘴角，反驳道。
“也行，那就让我婆婆安安心心的让你把我“娶”回去。”顾熠笑道。
林修然笑了笑，手指有些调皮的抓了抓顾熠的手心，顾熠也抓了抓林修然的手心，林修然又抓了回去，顾熠学他，两人这么抓了好几个站，车上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林修然才瞪了顾熠一眼：“你无不无聊......”
“和你干什么都不无聊，因为我......”顾熠笑了笑，压着声音在林修然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特别喜欢你。”
“小顾哥哥，以前谈过不少恋爱吧？”林修然抽回手，斜着眼睛看顾熠。
“嗯？”
“不然怎么这种话一句一句的，想都不用想的。”林修然玩笑着说。
“嗯......”顾熠抱着胳膊，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点了点，抿着唇，眉头轻轻皱着，似乎在认真的想着什么。
“我想过了。”几秒以后顾熠说。
“嗯？”林修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仔细的想了想......”顾熠说：“我就是因为特别喜欢你，所以和你干什么都不无聊。”
林修然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小指伸过去轻轻的勾了勾顾熠的手指：“小顾哥哥，你老实说，我不生气，我是你的第几任啊？”
“啊......”顾熠拽住林修然的手指握住，一块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慢悠悠的开口说：“我想想啊......第四？还是第五......我记不太清了。”
林修然：“......”
林修然冲着顾熠笑了笑，然后冷着脸想把手从顾熠手心里抽出来。
“第一任！”顾熠说，拽住了林修然纤细的手指，冲林修然勾了勾嘴角，凑过去在林修然耳边压着声音小声说：“你是我的初恋，而且，我只谈这一场恋爱。”
两人在市中心下了车，过年期间街上总少不了采办年货的人，街上人来人往，小孩儿的笑声，大人们讨价还价的嚷嚷，还有各个店铺里放着的各种各样的“新年特价”的喇叭声，这个小城市在喧嚣声里鲜活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