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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的院落中,两国官员分两旁坐下,正中间端坐着晋楚国君,他们下方,玉扇公主一身男装和元彻遥遥相对。
她早已气红了眼睛,可元彻对她视而不见,让她更加的气愤。
中央,舞女衣袖如彩云,飘飘洒洒,舞动着整院的香风,丝竹管弦,不绝于耳,令人神清气爽。
双方官员相谈甚欢,两国国君推杯至盏,门口的百姓看到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心生欢喜,他们向往的和平,从这里已经开始了。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更加的热烈,平时拘谨的官员们,也都放飞自我,侃侃而谈起来。
拓拔邕举起手里的杯子,向秦潋敬酒,“两国君民,一派祥和,这一盛况,从古到今,也是罕见,陛下,不如我们再来点儿,有趣的东西助兴如何?”
秦潋脸上不动声色,但是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就是拓拔邕请他来的目的。
恐怕这个助兴的有趣的东西,对秦潋来说,并不有趣。
可他这个提议合情合理,当着两国臣民的面,秦潋当然不能小气的拒绝。
况且下面的臣民,已经都满心期待了,熙熙攘攘,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对啊,难得有像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圣上的提议,应时应景。”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有趣的东西?说来听听。”
秦潋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他稳如泰山的淡然一笑,倒要看看拓拔邕要耍什么花招。
“圣上是主,客随主便。”
拓拔邕哈哈一笑,他就知道秦潋会这么说。
“好,那孤就不客气了,孤听闻南晋乃藏龙卧虎之地,高手如云,营中将领个个如狼似虎,特别是元将军,杀的我们是丢盔弃甲,所以孤提议,不如,让两军将领切磋一下武艺,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他话一落音,百姓和官员们纷纷响应,因为他们也想看看,而国精锐之师,相互比拼的精彩场面,楚王的提议,正合民意。
秦潋淡淡的笑了,他知道绝对不是切磋武艺这么简单,但是现在能做的,不过是以不变应万变。
他爽快的说的,“好,楚国将领,横扫西方,所向披靡,正好,也让晋军开开眼界。”
拓拔邕眸中充满了算计,眯了一下眼睛,“陛下,真是爽快人,那么就请两国的将领,上前来吧。”
片刻之后,他们去了一处训练场地,这里土地宽广,视野开阔,秦潋和拓拔邕,及文武大臣以次坐好,外场的围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英姿挺拔的将军们,都走上了场中,对着国君行礼之后,又彼此相互见礼,站立两旁,等待双方国君的调遣。
第一轮,楚军派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将,晋军也同样如此。
两人抱拳,正欲交手,拓拔邕又抬手制止。
态度十分恭谦的转向秦潋,“既然是比赛,没有赌资,就显得索然无味,不如我们也设赌资,激发他们的斗志,这样才有意思。”
秦潋爽朗了大笑出声,眼尾轻抬,看向了拓拔邕,两人看似笑着相对,但是电光火石,在空中碰撞,火焰在两人眼中浮现,但又都被很好的克制。
秦潋语气平平淡淡,眼底却乍现出冷光,“朕想,圣上设的赌资,必然令人吃惊。”
拓拔邕瞳仁凝聚,笑的阴沉,“陛下,果然英明,我们也算是心有灵犀,虽是切磋武艺,但毕竟是代表两个国家,当然不能小气,让百姓们笑话。”
秦潋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出声,显然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拓拔邕气势如虹,声音响亮,“如果楚将胜了,南晋就让出西川六郡,如果陛下不想让,现在认输,也未尝不可,不过下面的百姓,不知会怎么想。”
西川六郡,那是南晋最西边的天然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把它让出去,一旦发生战争,进攻起南晋来,就如履平地,恐怕秦潋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拓拔邕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视,和讽刺,他这激将法,让晋军将领都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秦潋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对拓拔邕的提议,早已在意料之中,身为一国之君,当然要有广阔的胸怀,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他淡然如风,微微勾唇一笑,“圣上,如果晋将取胜,朕也有个提议。”
拓拔邕沉稳如山,挑了挑眉,“陛下请说。”
秦潋眸子半阖,漫不经心的说道,“晋将取胜,朕不贪心,不要土地,只要楚国,每年朝岁纳贡即可,也请在场的百姓,做个见证。”
拓拔邕扬起唇角,线条有些凌厉,秦潋这小子,口气张狂的很,还说不贪心,这是想贪图整个楚国呀!
不过他今天赢不了,拓拔邕轻笑了一声,“好。”
两国国君像是聊天一样,就这么把两国的命运,给押在了赌场上。
比武场中的,两名将士已经拉开了架势,这时只见一顶红色低调奢华的轿子,从外围抬了进来。
众人都好奇,这又是谁进来了,轿子落下,轿帘掀开,从里面款款走下来一位,红色异域服饰的绝色美人。
随着轻盈的脚步,环佩叮当声,萦绕在每个人的耳畔。
秦潋当然认得,这就是伽蓝的风菁公主,没想到她也在这儿,今天的切磋更有意思了。
拓拔邕早已绅士的走了下去,扶着公主坐在上方,“公主驾临,有何指教?”
风菁公主缓缓坐下,脸上带着微笑说,她旁边的侍女,代公主说。
“晋楚国君会面,这是盛事,公主也想一睹为快,不知这算不算是唐突?”
拓拔邕忙说,“公主前来,福星满天,贵客请都请不来,哪里会唐突。”
那侍女又说,“伽蓝虽是小国,但也想借晋楚切磋武艺之际,出一下风头,当然了,帮谁都不好,我们只好出赌资,赢的一方,我们公主愿意与其国君永结秦晋之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她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风菁公主是个少见的美人,赢的一方,可是艳福不浅啊。
民众都喧嚷开始起哄,都给自己国家的将士鼓劲,就是为了伽蓝公主,也一定要赢。
“公主愿意以自身为赌资,陛下,我们可不能让公主失望啊。”拓拔邕淡笑。
风菁公主依然带着嫣然的笑容,她暗暗的瞄向秦潋,他坐的笔直,根本就没有看过了。
风菁心里冷笑,他不是不屑于娶自己吗?那就看他这一次,是努力去输,还是努力去赢。
秦潋当初那么让自己在天下人面前丢脸,她心里的爱早已变成滔天的恨意,她风菁就是要看他为难,最好能亲手杀了他,一解心头之恨。
秦潋眼皮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比武场上,比试已经正式开始,楚国将领,硬家功夫比较扎实,显然硬拼不是明智之举。
元彻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场上的情景,他部下的功夫,他最了解,暗中用手势比试了一下,晋国将领马上就明白了,用轻功取胜。
第一场毫无悬念的赢了,之后几场各有胜负,可又有一位楚国人上场,据说是楚国第一高手,他功夫了得,一连打败了几个晋国将领,十分嚣张的在台上挑衅。
元彻从座位上跃了出去,迎风而立,飒爽英姿,抱拳躬身,颇为谦逊,“在下元彻,领教阁下的高招。”
那人显然等的就是他,神情很傲慢,“请元将军指教。”
作为最后的压轴比赛,胜负显得尤为重要,只要他赢了,晋军就胜了。
元彻的功夫,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个第一高手,能不能打赢他,还真不好说。
风菁勾起嘴角,秦潋神情高深莫测,拓拔邕沉稳如常,成竹在胸。
场上的两个人看着未动,但冷风乍起,懂行的都知道,这是较量内力。
元彻的功夫,得逐月指点,又加上他勤加练习,作战经验丰富,所以,几乎没用全力,就打败了那个人。
如果这个时候,楚国没有人再上场,那么南晋就赢定了。
哪怕是这个时候,拓拔邕依然很能沉住气,他勾着唇角,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见玉扇站了起来。
他目光制止她,可是玉扇根本就不看他。
她跳上场去,看着元彻又气又恨,“小的不才,请元将军不吝赐教,请。”
元彻眯了一下眼睛,情绪有些复杂,如果真出手打她,恐怕她过不了两招,如果不出手,关系到国家尊严和利益。
他短暂的思考,最后还是以国为重,目光凛然,一身正气,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请,念小兄弟年纪尚幼,我让你三招。”
玉扇心里大怒,提着长剑就砍了过来,“哪个要你让,看招。”
元彻根本没接招,一转身轻松的躲过,玉扇心里气愤,又持剑刺了过来,元彻又轻松闪过,果真让了她三招儿。
玉扇今天就是冲着元彻来的,她咬了咬牙,又冲了上去,以元彻的实力,两招就可以把她打败,但是他毕竟顾念旧情,不想让她输得那么难看。
一直连三成的功力都没用,哪怕就是这样,玉扇公主已经很吃力了,手忙脚乱,无法左右逢源。
她突然站定了身子,举起长剑,想自己的脖子刺去,元彻几乎没有思考,伸手就去抢夺她的剑。
可是在这个时候,一把短刀抵在了小腹上,元彻的反应也是十分灵敏,他转而抬手,锁住了她的咽喉。
玉扇本以为用计能打败他,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
两人都被对方挟持,那只能算是平手了。
既然平手那就是还未分出胜负,玉扇虽然没赢,但也为楚国挣得了机会。
元彻有些懊恼,主动向秦潋请罪,秦潋没有说什么,抬手让他坐下。
这时拓拔邕主动提出,比试嘛,就是为了分出胜负,听闻南晋陛下,常年征战沙场,武功不俗,不知可有幸,请教一两招儿。
秦潋笑了,只怕前面搞那么多阵仗,全是掩人耳目,他主要的目的是自己。
秦潋当然不会怕他,既来之则安之,无论拓拔邕如何,都奉陪到底。
他扯掉了身上的锦衣,淡然一笑,以凌空的姿态,落入了场中央,高大挺拔的身躯,却如羽毛一样轻盈,半分尘埃都未激起。
拓拔邕心里惊叹,他之前从未把秦潋放在眼里,此刻看他露出这一招,心里明白,他功夫果然在自己之上。
拓拔邕神色有些迟疑,毕竟这关乎到国家的命运,他不知道今天这个赌局,到底是对还是错?那个高人到底能不能信?
但事已至此,更没有退缩的道理,拓拔邕紧跟着,也跃入了比武场。
两国军君之间的比试,自然把气氛推向了高_潮,围场外格外安静,众人都屏气凝神,等待这千载难逢的画面。
拓拔邕半眯着,迟迟不动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秦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拓拔邕突然睁开眼,神目如电,整个人的气场,分外的强烈。
秦潋也算是内功深厚之人,可是此刻,被他身上发出来的那种压迫感,逼的肌肉紧绷,隐隐觉察到,不同寻常,拓拔邕的功夫,仿佛在刹那间,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秦潋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只怕这一次,不光是国土丢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但是他毫无畏惧,“圣上,请出招吧。”
拓拔邕抬起头来,眼底的光芒清冷逼人,那种刻骨的恨,丝毫也没有隐藏,他勾唇,“请!”
话一落音,四周的空气,凝滞的令人窒息,谁也看不出他是怎么出手的。
秦潋感觉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掌风如疾风骤雨,无孔不入,让人没有喘_息的机会。
他绕是武功不错,也毫无还手之力,就算能还手,他也不敢,因为只有一动,就更无法自保。
只能仗着身法轻灵,惊险的躲避,但是也频频遭遇险招。
就在秦潋觉得,在生死边缘徘徊时,拓拔邕掌风如电,射向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