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真相明白一半

林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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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怀贤定定神,在小初身边坐下来,一伸手把小初提到自己膝上坐着,手放在小初脖项后面,对着她的面容深深看着。

    春水在外面张见,赶快退开不进来。小初被看得发毛,强笑道:“出了什么事情?”楚怀贤开了口,是柔声道:“要不要钱用?”小初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句,不无诧异。楚怀贤慢慢抚着她的头发,更是温柔:“最近没有出去?外面是不是欠了人钱?”小初突然觉得安慰,伏在楚怀贤怀中道:“没有。”

    “你要是欠了人钱,记得回来告诉我。”楚怀贤这样道。小初嘻笑:“你怎么了,今天这么好。”听他的心跳声“扑通”响,小初就贴着听,再看楚怀贤的脸色:“为什么今天这么好?”小初很是怀疑。

    楚怀贤不告诉她:“没什么,你记得我的话,外面要是欠人钱,当天回来就要告诉我。”小初答应下来,还是觉得楚怀贤奇怪,她悠闲地问道:“不欠人钱,可不可以找你要?”楚怀贤道:“那你就笨蛋了。”小初愣神间,楚怀贤往房里看过:“你不会在这里找找。”小初不乐意:“我才不笨蛋呢,就是我怎么好翻东西?”

    “是啊,我娶了一个穷丫头,要拿你当贼防着。”楚怀贤轻笑,林小初皱皱鼻子,也在房间看一圈,自语道:“这哪里会有吗?”楚怀贤轻轻抚着小初的头发,再一次语重心长的叮咛道:“有什么事情,记得要赶快告诉我,不要拖着。”

    在这突如其来的好下面,小初抬起头,眸子里透着的,还是浓浓的疑问。楚少夫人把撒娇也用上了,娇滴滴地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也要快告诉我才是,要知道,我也会担心你。”

    怎么告诉她?楚怀贤想到方家的二少夫人的挣扎,那绳子越挣越紧,她被强着送走,不!正确来说,是被拖走,那因绝望而更晶莹的眼神,眼中有泪,只是死死地对着方二公子看。虽然无言,却胜似呐喊。

    而方二公子,是哽咽着哭得泣不成声。楚怀贤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可是这伤心,是谁之过?

    他抚着小初头发的手加重,板起脸来认真的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外面欠人钱,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就等着!”楚怀贤很认真:“你好好想想,我才不会客气。”不明就里的小初撇嘴:“我外面没欠人钱,要是有人说我欠了,把她拉来当面对质,哼!你诈我,还早的很呢。”

    楚怀贤露出笑容:“是是,”俯身在小初面颊上亲一口道:“那就好。”把小初放下来:“我得去见父亲回话,自己乖乖呆一会儿。”小初不放他走,平白无故又被说几句,林小初依在楚怀贤身上,对他笑嘻嘻:“我问你,要是我欠了人钱,你准备怎么样?”

    “我啊,”楚怀贤把自己的手放在小初脖子后面,小初就要捶他了:“放手,轻点儿,脖子快断了。”楚怀贤贴近小初的耳朵,先是咬了一小口,再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手放下来,在小初屁股上拍拍:“走开,我要出去。”小初再蹭一下,胡搅蛮缠地道:“欠钱告诉你,你帮我还?”楚怀贤对着她笑:“说的对,我是帮你还。我先抽完了你,再帮你还。”才不会弄到方二公子那地步。

    小初脾气也上来,跟在他后面不丢:“那你呢?要是你以后欠了钱,需要我给你还的时候,我就撸好袖子等着你。”楚怀贤站住,在房里扫视一圈,再笑骂:“笨蛋。”然后在小初的皱眉毛做鬼脸中,出去了。

    等他走后,小初先对着百宝阁,檀木架一一看过,坐在那里双手合十自己念叨:“在哪里?快出来。”春水进来,忙道:“我这就洗手去点香,才好拜佛。”小初被逗笑,大乐道:“去吧,快去点。”

    春水果然去洗手点香,她以为小初在拜佛。香上好,楚少夫人开始在房里东翻西翻。春水又不解:“您找什么问我就是?”小初双手一拍:“对,问你最好。”眼睛从桌几榻柜上看过:“你看这房里,能放得下这么长,这么宽的东西,薄薄的,哪里能放得下?”

    小初比划的是银票。

    春水一看就笑了:“这么长,这么宽,薄薄的东西,到处都可以放得下。少夫人您想藏什么?”小初扁扁嘴:“是我在找东西。”

    主仆开始动手翻,没翻几下,小初自己找到了。从金丝楠木的书架上取下黑色普普通通的一个木匣子,楚少夫人对着它叹气:“笨蛋,唉,就在眼前。”而且天天看到。楚少夫人是个穷丫头,有一个良好品德,就是楚怀贤不说这件东西归小初,小初极少会动它。

    让春水出去,小初打开匣子,里面是半匣子银票。随手翻看过,张张是一百两。楚少夫人有些发愣,然后明白过来,我的宅子,这就有钱了。倒出来数过,一共五十张。楚少夫人重新放好,第一件事是进房里,去换出门的衣服。

    出门当然是去龚家,只有桃儿在。听过楚少夫人的来意,桃儿装得若无其事:“那宅子,哈,或许,哈,应该,哈,没有了吧。”小初对着桃儿道:“哈,你这是,哈,什么,哈,意思?”龚苗儿从外面回来,正听到桃儿在坦白:“我家公子生你的气,说你把他抛下去做别的生意,所以,他在试探你还有没有钱。”龚苗儿赶快站住,把身子藏起来,桃儿这丫头,竹筒倒豆子全说出来。

    “他试探我有没有钱?”小初一下子反应过来,杏眼圆睁:“他怎么知道我没了钱,是他干的?嘿嘿,”小初冷笑着嘿嘿过,换了一个大马金刀的坐姿:“我今天在这里等他,哼,还我的钱来!”

    桃儿赶快分辨:“不是他,他就是一晚上没回来,到早上回来对我说,你的那生意被火烧了。”龚苗儿要跺脚,话是这么说的吗?此时过去解释也无用,龚苗儿心想,还是外面躲一躲的好。正要悄悄退开,庄管事的一打门帘子从前面过来,他这个角度看得清楚,道:“掌柜的你回来了,太好了,有件事情…….”

    楚少夫人一阵风似地赶过来,对着龚苗儿叉腰冷笑:“你回来了,正好!”龚苗儿见躲不过去,忙堆上笑:“哈,你好呀,楚少夫人。”楚少夫人重重哼一声:“我不好!有你,我怎么能好!”然后手指着龚苗儿:“走,和我去见公子,”小初生气之中也狡黠:“我不拉你去见官,只去我们家见我丈夫就行了。”

    “少夫人,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来劝劝。”庄管事的虽然不明白,见这情势也上来劝。龚苗儿摊开手,对庄管事的道:“你别劝,我和她去。”对着小初做一个往外请的姿势:“少夫人,咱们现在走。”

    小初站在那里不动,只是冷笑不止。龚苗儿得了意:“你糊弄我?早的很呐。我比你见的人多,你见过没有经验的十几岁刚出道的毛孩子就能赢了老江湖的。你那草药生意,公子不知道吧?”

    情势逆转,龚苗儿占了上风,他拍着双手悠悠然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上一壶茶,斜眼瞅着小初:“烧了是不是?烧得好?”庄管事的也听明白了,他情急之中插了一句话:“这事与掌柜的无关,真的不是他烧的,我作证。”

    “你作证?”小初抓住空子,转身来问庄管事:“你作什么证?你在场?不然你怎么作证?哦,对了,总要有几个帮凶。”庄管事的往后面退,退一步说一句:“楚少夫人,您这机敏劲儿,可不能乱用。”不过就说一句话,结果把自己也陷进去了。

    小初指着庄管事:“你不许走。”站在院子里,春风吹拂下,小初觉得自己明白了,问庄管事的:“烧船那天晚上,你在哪里?老实说,不然哼,查也查得出来。”庄管事的道:“我天天晚上不在家的时候多,你问我女人,我天天不在家。不在家是对的,在家不对。”小初冷笑:“那你去了哪里?”

    庄管事的一急,迸出来一句:“同翠楼,我逛院子去了。”龚苗儿哈哈大笑起来,手也指着小初:“少夫人,你可真行!”老好人一个的庄管事,被逼说自己去狎妓。

    “叫的谁?就是去呆到夜里,你又去烧船了吧?”小初步步紧逼:“不管你说是谁给你作证,信不信我给她一百两银子,她改口说你不在。”庄管事的额头上冒出汗来。小初抱臂,一只脚尖在裙子里跷着笑:“你实话实说吧,那天晚上,你们去了码头没有?”

    “哎呀,那船,真的不是我们烧的。那天晚上…….”庄管事的说到这里,对龚苗儿是求救的眼光,要是换了别人,可以选择翻脸。这位楚少夫人,是不能得罪,而且她言辞犀利,年青倒也罢了,就是一句一句的疑问跟着不松,眼前还有点儿难过去。

    龚苗儿悠然自得:“我来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们是去了,哈,我们扛着油带着火,坐在岸边上等呀等,结果你猜怎么着,你那一船的草药哈哈,自己着了火了。”

    “你以为我会信!”小初气极:“那船自己着火,见了鬼了!”龚苗儿洋洋得意:“可不是,水鬼。”

    二掌柜的能当面笑话小初,笑得开心之极,太过开心时,喊一声:“桃儿,拿酒来,再弄两个小菜,舒服不过倒着,开心不过当面笑话人。”桃儿不忍心,对面色苍白的小初道:“少夫人,真的不是公子烧的,那天晚上他回来,就说是别人烧的。”

    “别人烧的?谁会这样做。”小初当然不信,龚苗儿笑逐颜开,对庄管事的道:“别理她,你去忙你的,桃儿,拿酒来。”再对小初是胸有成竹:“少夫人,你眼睛得放亮些,谁不坑害人,你得先想明白。”

    拿他没有办法,又问不出来个所以然的小初转身往外,心里有气手上用劲,一拉木门,门外站着一个人举手正要敲门。

    看着这个人,小初愣住了,门外的人也愣住了。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门外的人结结巴巴开了口:“小初姑娘,你近来好吗?”

    正笑看着小初走的龚苗儿听到这个声音,一跃而起大步过来,果然门外这个人,是郑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