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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宫保的惨叫声中,医小绯吹了一下口哨,野猪马上松开口跑回去她的身边,邀功似的围着她摇头摆尾。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野猪的头,赞赏地说:“做得很好,小甜甜,待会赏你一块大的肉骨头。”她又回过头,微笑着扫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抱着伤腿哀嚎的宋宫保,“以后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记得说小声点。”
“你!”宋宫保气结,说不出话来。
生怕会无辜遭殃的东无敌和葱头很识时务地连连点头,说:“说得对!”
医小绯渐渐地走远了,葱头用不解的目光望向她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的黑暗中,想了一想后,快步地追出去。
东无敌拿过饭桌上其中一盏油灯,也离开了。
饭厅里只剩下宋宫保一人,他拿过饭厅里最后的一盏灯准备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但脚踏出门口后又改变主意,转而向医小绯和葱头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要在明天夜幕降临前给医小绯找个如意郎君实在太高难度,不知道可不可请她先出手救人,如意郎君的事情容后再议?只要有足够的时日,以他宋宫保那相识遍天下的强大人际网络关系,不怕找不到一个各方面都出色,还愿意给医小绯这种彪悍女子蹂躏糟蹋的好男人。
在一片寂静中借着手中微弱的灯光往前走,在离后院还有有段距离的时候,耳尖的宋宫保听得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自院里传过来。
“姐,你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是葱头的声音。
宋宫保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慢慢往前移过去。
“姐!你怎么不说话?”葱头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男人的吗?还有,你戴上那个丑得要死的怪异面具,不也是为了吓跑那些垂涎你的美色、特意跑到山谷附近来悠转的男人吗?为什么你现在又向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
听到这里,宋宫保的好奇心立刻上来了。他缩到后院的石拱门后,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来偷听。
后院中,医小绯放下手里洗了一半的盘碗,站起来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声后,说:“一直以来我只喜欢钻研医术和毒理,世上的一切在我的眼中向来只有‘有药用价值’和‘无药用价值’的分别。小青和乌玄它们起码还能帮我炼毒制药,但男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又蠢又笨又色又头脑发热没有任何药用价值的动物。”
葱头忍不住插话:“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提出这样一个为难别人又为难自己的要求?”
医小绯的脸色一变,猛地抽出鞭子往前一甩,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想啊?”
葱头身手敏捷地闪过医小绯的鞭子,站到一个鞭子攻击范围以外的安全位置,心有余悸地问:“那你为什么……”
不等他问完,医小绯又甩了一下鞭子,叉着腰说:“我这样做只是想圆了爹娘的心愿而已。爹娘还在世时最看重的事只有两件,一是希望你我能继承爹一身高超的医术,二是希望你我能早日成家立室,开枝散叶。你不知道,爹和娘临终前都各自捉紧我的手,要我答应他们一定要找个出色的男人当医家的入赘女婿,若果找不到的,到了黄泉之下他们定不会放过我。”
几滴冷汗从葱头的额头上划下。他有些无力的说:“姐,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提出那样的要求?拜托啦,爹娘他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就算你真的找不到他们也不会……”他忽然又怔住,抬头望向医小绯,“等等!姐,什么黄泉之下?你之前说的有办法为那小子解毒,难道那个办法是要以性命相搏才能救人?”
医小绯神色凝重地把鞭子圈起来插回腰间,轻声说:“没错。目前形势危急,在不确定九天玄冰那毒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没有办法把毒逼出体外的情况下,我只能用特别的办法把他身上的毒牵引到自己的身体内,然后再根据毒发时的状况而找出相应的解毒方法。虽然说九天玄冰是天下至寒至阴的毒,本身对女子无害,但那毒在一个男子的身体内寄存这么多年,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异变或生出其他未知的毒来。如果到时候情况完全在我的控制之外,我很有可能不但解不了毒,还会倒过来被毒死。我或者会死,所以,我得要先找一个入赘女婿圆了爹娘的心愿,免得到时候落到黄泉被爹娘追着来打。”
葱头走过来捉过医小绯的双臂用力地摇了摇,说:“既然如此,你大可以说没有办法!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虽然你用毒的功夫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这样做太冒险也太傻了!”
医小绯抬起头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葱头,露出笑容说:“葱头,难道你忘记了?爹说过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研究不出九天玄冰的解药,如果我能找到解九天玄冰的方法,爹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安慰!”她那双明亮的眼中,闪着的是象孩子见到心爱玩具、无敌的寂寞高手找到了一个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对手时的兴奋光芒。
这样的目光,对葱头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当年医不死每一次碰上棘手的疑难杂症时,双眼就会闪出这样的光芒。有其父必有其女,医小绯的性格跟医不死如出一辙,总是不顾一切地要挑战一个又一个的个人极限,而且,为了找出可行的治疗方法可以六亲不认,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深知自己的姐姐是个什么人的葱头松开医小绯的双臂,暗叹了一声后,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坚定地说:“好,虽然我在用毒方面不如你,但其他方面绝对不会比你差。我会尽全力从旁协助你的!”
在葱头和医小绯在院子里谈话、宋宫保躲一边听墙角的时候,在医家宅子的另一边,东无敌回到了房间。
他举着那盏忽明忽暗的油灯走直走到床边,坐到了床沿上。床上的北绝色无声无息地躺着,晃动的灯光映着他那张没有生气的脸,朦胧且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