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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也不知道自己大哭了多久,浑身上下除了这流出来的眼泪和呼出来的口气冒着白雾外,周围的一切依旧是那样的冰冷,残酷。
直到——
“别哭了。”
阿九只觉得自己头上传来一阵触摸的感觉,那是男人的手掌正在温柔的拂过自己的发丝。
她浑身一震,后知后觉的抬头,赫然撞进了宋樾的双眸之中。
“你……你醒了?”
阿九满目都是红丝,脸上还挂着泪水,却是被周围的寒风吹拂的满脸通红。
“你怎么样了?我?”
阿九对上宋樾的眸光,半晌才回神的追问起来,可是宋樾却已经撑着身体自觉起身。
“还好吧,又被你救了一回呢,看来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无法还清楚了?”
难得宋樾竟然还会在这种时候开一句玩笑话,倒是让阿九在怔愣的瞬间,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又哭又笑的大喊道。
“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么?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阿九想着要不是自己非要闹着去什么冰钓,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连锁的事情发生了,可是——
这种因果关系的事情,可不是这么算的哦。
随即,宋樾也同样紧紧抱着怀中的阿九,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哪里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表达清楚的呢?
至少,在宋樾感觉自己弥留之际,也曾想过这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阿九,亦或者是自己就要这般离开她了呢?
但是这生命垂危的尽头,却是宋樾无比挣扎着要反抗底线的时刻,也是他挣扎的跟自己作斗争的时候。
“放心吧,你还在呢,我怎么舍得离开?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宋樾拍着阿九这因为痛哭而颤抖的后背,不由得叹息一声,却在掌心触摸之下,惊觉一阵冰凉。
“阿九?我们……我们得赶紧回去,你身上都湿透了,这样会生病的!”
宋樾一阵回神,看着自己和阿九都是从海水里面捞出来的冰凉身躯,外加上这外面依旧呼啸而过的寒风不止,只怕是没一会儿就要结成冰棍人了吧。
“嗯,我们这就回去!”
阿九一听此话,才止住了脸上的泪水点点头,伸手就扶着宋樾起身。
可两人得脚下早已是结成了一块冰,连站都站不稳的纷纷打滑着。
“先别动,我来!”
宋樾稳稳地扶着阿九半靠在自己的身上,俯身将她脚下的那一块冰渣子给砸碎了,这才去低头处理自己脚下的冰块,但是——
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也让阿九觉得头晕的不行,身上更是一阵冷,一阵热的冒着虚汗。
可阿九始终不曾开口,也始终强撑着不放,她生怕再给宋樾带来担忧。
紧接着,宋樾和阿九两人就这般互相搀扶着往回走去,早已蜷缩成了一团的两人,都要分不清楚彼此了。
唯有这海滩上被就此留下来的鲨鱼尸体,好似成了这风雪之中被晾晒的食物。
约莫半个小时后。
阿九和宋樾两人总算是在这树屋内感受到了火堆传来的阵阵温暖,也总算是感受到了这生命的重新点燃。
“怎么样?好点了么?”
宋樾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先在火堆上烧水,好让阿九暖和暖和。
只是当他端着这紫檀竹水杯上前后,阿九已经裹着这羽毛兽皮靠在了木板上面,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阿九?阿九?”
宋樾轻轻晃着阿九的肩膀,细细的蹙眉望去,这才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额头,满掌心的滚烫,着实说明了问题。
“槽糕!发烧了!”
宋樾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