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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问却昂起头,站起了身子:“我没有骗你。当年,小仪……”“老东西,你不配!”秦风突然暴喝了一声,打断了秦天问的话:“你不配提起她的小名!”秦天问怔然,皱起眉毛,刚想怒斥这个不孝子,却想起他今天的目的,不是教训秦风,他还有更重要的计划!秦天问强行压抑住怒火,忍让道:“是,当年上官婉仪,的确被卡车碾过身子,本来应该是必死的局面,我也的确准备好棺材,准备为上官婉仪,以秦阀主母之礼厚葬!”“但,就在落葬的当日,一个游方老道士突然找上门来,说上官婉仪,她命不该绝。”秦天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脸色沉沉:“那个游方老道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婉仪虽然没有当场醒来,但是恢复了几分生气,重新开始有了呼吸,那个老道士,也就直接把上官婉仪给带走了。”秦天问说着,闭了闭眼,继续说道:“当年的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因为起死回生之术,太过玄妙,所以我便瞒了下去。”事情的真相,自然不是秦天问轻描淡写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其中细节,会给秦阀带来灭顶之灾!秦天问怎么会愿意为了一个秦风,冒着秦阀毁于一旦的风险?!……秦风听到这一番说辞,似乎是有理有据,无懈可击,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当中。这十八年,上官婉仪离世的十八年,秦风曾经无数次,从噩梦当中惊醒。十八年前那个雨夜,也成为了他的噩梦。年幼的男孩,滔天的暴雨,母亲绝望又拼尽全力的哀嚎。雨水是冰冷的,母亲的血,却是温暖的。雨声嘈杂,却又清脆。遮天蔽月的黑。远处唯一的一点光亮,却不是生命的希望,而是要把上官婉仪,拖入地狱的警示!..“刺啦啦!”卡车在湿哒哒的柏油路上,刹车的刺耳巨响,车胎摩擦过地面的尖锐声音,在秦风这十八年的每个噩梦里,如响耳畔。每一次惊醒,秦风都深深地陷入到,母亲离去的悲痛当中。可现在,当年袖手旁观,从侧面推动着这一切的秦天问,居然说他的母亲还活着?他的母亲,还有可能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的母亲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联系过他,可是……只要有一丝希望,秦风就绝对不会放弃!自暴自弃,不战而退,向来不是天策战神的性格!秦风咬了咬牙,继续问道秦天问:“我妈现在在哪?那个老道士,把我妈带到哪里去了?”秦天问神色冷了下来:“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天下没有无本的买卖,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秦天问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冷峻,目光贪婪,仿佛对面的人,是和他谈生意的对手,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秦风心中,突然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从来没有隐瞒过,也没想过隐瞒。上官婉仪,是他这辈子心底最重要的人。这句话,似乎已经写在了秦风脸上!与秦天问结仇,让秦君临在上官婉仪的坟前,磕一千个响头,又因为秦君临冒犯上官婉仪的坟墓找上门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上官婉仪在秦风心中的地位!秦天问也想看看,那个女人,在秦风的心里,到底有着多重的分量!重的过荣华富贵吗?重的过蟒袍加身吗?重的过功绩累累吗?重的过他一身如神之力吗?秦天问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下巴微抬,双眼微微眯起,看着秦风。“把你的另一半骨髓,换给
秦君临,我就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你说什么?!”秦风的双眸当中,锋芒瞬间暴涨,隐约可见猩红之意。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秦天问一定会拿他极为重要的东西来要挟,而秦天问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自己的骨髓!虽然没有消息,但是秦风完全能猜得到,秦君临本来就走火入魔,时日无多,又被自己砍成半人半鬼的样子。就算表面上看上去并无异样,内里恐怕也是苟延残喘,命悬一线!急需自己的骨髓救命!秦风咬了咬牙,心生怒意。姜玉凤是秦天问的结发妻子,可上官婉仪不是吗?但秦天问这个狼心狗肺之人,放任姜玉凤,对上官婉仪赶尽杀绝。事到如今,还要求身为上官婉仪儿子的自己,为他和姜玉凤的亲生儿子,献上骨髓!凭什么?!“不可能!”秦风大吼了一声:“老东西,做你的春秋大梦!!!”秦风说着,抄起桌上的热茶,朝秦天问的脸上泼去!简直不可理喻!秦风对秦阀是何等厌恶,秦阀害得他们母子二人,和天人永隔,没有任何区别!而现在,秦风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的母亲其实还活着。但,不也是秦阀害得他们母子二人,分离至今?那可是血亲骨肉,真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母子,却因为秦天问的一己私欲,放纵姜玉凤那个毒妇的所作所为,害得他们母子分离,痛入骨髓。这十八年,秦风哪一夜,不是饱受折磨?即便现在,秦风知道自己的母亲,其实还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却又怎么能不恨造成今日局面的秦阀?还有秦君临!一次次的冒犯,践踏着秦风的底线,在秦风的理智边缘反复横跳,甚至妄想染指林允儿,重伤了他的袍泽兄弟!秦风怎么愿意把骨髓,献给秦君临?秦风咬着牙,两只拳头死死地攥着,短短的指甲印扣在手上,印下一道道血痕,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可秦风陷在深深地愤怒当中,根本无暇顾及。他万万不可能献出自己的骨髓!不仅因为自己和秦阀的私人仇怨!若是天策战神骨髓被取,势力暴跌,北境外的敌人,番邦小国等,必然蠢蠢欲动!到时候,大夏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