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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潇再度怔住。
“谁……死了？”她喃喃问。
傅亦行平静看向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这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吗？
云潇僵住，而后满心愧疚。
“对不起！”她无法不自责。
据当初傅薄俞的话，女方应该是知道她和傅亦行的事，然后跳楼的。
如果不是她擅自来华国祭拜傅念莉，也许根本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他那么深爱女方，现在心底该多痛苦。
一想到这，她更加内疚不已，“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抵着头连声道歉，他却一直没做声。
等到她抬头，这才发现他一脸得幸灾乐祸，很像是在看她出丑。
云潇僵了僵，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个混蛋……该不会是在耍她吧……
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很爱对方啊，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吧？
她忐忑了半晌，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你说的是真的吗？”
傅亦行轻笑了一声，这才慢悠悠回道：“你都说了那么多次对不起，现在才问会不会太迟了？”
云潇又抿了抿唇，一时也猜不透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有些恼羞成怒。
她转身作势离开，却又被他拉住了手臂。
“搞不懂就问我。”他说，“我会告诉你。”
云潇又转回身，“那你说她……”她没话说完，怕这事是真的，怕死字太伤人。
傅亦行眸光幽幽，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道：“她死了。三年半前就死了。你见到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她的替身。”
云潇怔住。
替身？
“为什么？”她不明白。
他将她微微松开的围巾整理好。
“和我在一起，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我不希望她死后还遭受众人的责骂，所以我找了个女人假扮她。”
对于当初找程悦假扮云潇的原因，她没有隐瞒。
云潇一时语滞。
她想起了网上那些评论，尽管现在有很多人羡慕嫉妒恨，但除此之外，更多对女方过分苛责和恶毒的咒骂。
如果没有他这三年的高调宠爱，她的一生便只剩下满身的脏水。
这便是他，即便对方死了，他也会护着对方的名声。
“那她是怎么……”
这么久过去，她见他神色平静，便也问将疑问问出口。
傅亦行闻言又是沉默了几秒，才道：“怀孕的那段时间她遭遇了太多，孩子没能保下来。薄俞为了除掉我，将刚做完手术的她送去T国并给我留了线索。我没设防，过去中了埋伏，幸运的是，我只是重伤。”
他轻描淡写，却也大致讲清了经过，“那次爆炸死了很多人，所以T国警方不肯放过他。”
云潇却听得心惊，她知道他们之间有解不开的恩怨，却不知背后竟然牵连地那么深。
她甚至可以想到，当初他能躲过一劫，会是多么凶险的事。毕竟傅薄俞有多疯狂，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她不明白。
虽然她和傅薄俞的感情彻底破裂的，但她终究是他妻子。
对方不迁怒她已经很好了，又怎么会还要和她结婚？
傅亦行笑了笑，却说，“这时候，你应该先问，为什么我愿意告诉你这些。”
云潇倒也不是特别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介意听听。
“为什么？”
他回答：“我以为，坦白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关键。”
她心头一震，没想到他竟然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不想对你隐瞒曾经发生过的事，我可以这么坦诚地告诉你从前这些事，不是因为我已经全部放下了，而是因为我想让你参与我的曾经。”
不得不说，听到对方亲口说出这些话，她的心底不可能没有触动。
可是。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我结婚？”
这一点，她依旧没能明白。
她这么问着，却没想到，接下来会听到他连串的回答。
“因为现在你我都单身，正合适。”
“因为我很喜欢小爱。”
“因为小家伙需要一个真正疼爱她的父亲。”
“因为小爱也很喜欢我。”
“因为你一定不会让小家伙失望。”
“因为今天天气很好。”
“因为你心里也偷偷喜欢我。”
他像是在随口乱掰，却说得理直气壮。
云潇目瞪口呆，又有些憋气。
这个狗男人，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说她喜欢他？
她想反驳，傅亦行却没给她机会开口。
“因为你骗不了你自己。”
“因为遇上我之后，你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
“因为你爱我，是命中注定的。不管再来几次，结果都不会改变。”
“这样的理由，我能随口给你一百个。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等不了了。”
他似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这三年半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如果当初我能更早一点察觉薄俞做的一切，没有任由她赌气，或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云潇心口微痛，不知是心疼对方还是介意他还是如此在乎那个女人。
“这一次，我也可以花一年或几年的时间先和你培养感情，但一个半月前我看你奄奄一息躺在那儿，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等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变故了。”
他终于停住。
云潇已经不知该做和反应。
她看着他，眼眶微红，却又觉得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她张了张嘴，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发颤，“你不觉得，太突然了吗？在这之前，你从来没有表露过这个意思，你甚至一直跟我炫耀你的情史，说你和其他女人的种种。”
如果真的喜欢她，会这么做吗？
“还在吃醋？”傅亦行忍不住笑，没想到她还记着。
云潇有点恼怒，想转身走人时，又被他拉住，轻轻缓缓开口。
“我不是在跟你炫耀我的情史，我是想让你知道别人是如何看待我的，如果喜欢我，你又可能会面对怎样的一切。我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你必须相信，我爱你的程度，一定比你爱我要多的多。”
毕竟，他比她多了四年的记忆。
他不想再让她记起从前。
曾经的她，实在是经历过太多的痛苦和折磨。
她只需要做她的富士咲，往后余生，他和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制造美好的甜蜜。
云潇怔怔说不出话，今天的他，和平时格外不同。
但莫名地，她竟然愿意相信他所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