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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栀燃起了好斗的焰火,将棋子分回原位,“这局是哥哥赢,再来一局。”
……“砰”陆铖的白子又将所有黑子给包围上。
盛南栀咬上嘴唇,不甘道:“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眼看着小姑娘神色越来越不好,陆铖刚准备放水,突然想到林父的案件,晃了心神,忘了要输,一时间又将她的黑子给包围上了。
这下好了,连输五局,怕是要哄不好了。
果不其然,盛南栀眼眶有些发红,将棋子收了回去,从榻上跳了下来,一句话也不再对他说。
陆铖轻哄道:“栀栀,再来一局。”
盛南栀将床上的小布偶抱在怀里,就是不理陆铖一句,面无表情地摆弄着娃娃。
陆铖坐在她身边,她就将身子转过去。
两人掰扯了一会,陆铖许诺回去给她买好多漂亮的小裙子都没用。
陆铖将声音放低,凑到她的耳边道:“那栀栀怎么能消气,哥哥便做什么。”
盛南栀“哼”了一声,发脾气道:“阿雪下得不好,我都知道得让他几次,哥哥却不让我,昨日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今日下个棋却一直让我输。”
陆铖这才明白,小姑娘不是因为输了棋掉面子生气,是因为他作为亲近之人却不让着她而生气。
盛南栀的皮肤白,因为情绪激动,两颊发晕,瞪着人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她将脸凑了过去,小猫一样的眼睛瞪着人,“你就是不让我,一点也不让我!就是喜欢看笨蛋被你玩得团团转!”
陆铖拿过一旁的湿帕子将手擦净后,手指尖压住了盛南栀的舌尖,轻轻压了压道:“栀栀的嘴当真厉害。”
因为指尖压在舌尖上,盛南栀有些不敢动,刚想说话就将陆铖的手指给含住了。
只好又赶紧张开,可男人却趁机往里塞了几分。
他将两人的距离不动声色地拉近,语气微低,“不过栀栀,笨蛋就是用来欺负的。”
“唔!窝戳了,窝原凉咕咕了。”盛南栀口齿不清道。
陆铖将手指伸了出来,又慢条斯理地将湿帕子给自己的手擦干净。
不过这一打岔,盛南栀都要忘了生气的事,警惕地盯着陆铖防止他下一步。
男人的眼眸柔和了几分,拿过话本子,“哥哥给你念好不好?”
盛南栀哪里敢说不好,点点头。
陆铖声音好听,会随着故事情节的变化,语气或缓或急,每次盛南栀都能听入迷,恨不得将哥哥关起来,给她一直读话本子。
但其实最开始陆铖读话本时,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不带任何情感,只是将上面的字读完即可。
便是读缠绵纠缠的爱恨情仇,都像是在读治国通鉴一般,威严沉稳,后来给盛南栀读多了,才练成了抑扬顿挫。
于是乎他每次想哄睡盛南栀时,便切换成没有感情的读法,一试一个准。
才刚读完一章,阿宝便进来道:“大人,客人找。”
陆铖抬眸,将书递给了盛南栀,颔首淡淡道:“我马上出去。”
他今日因为在家,便穿的方便的常服,见客人略显不妥。
仆从准备进来伺候他换衣裳,陆铖抬手示意退下。
将盛南栀看书的头挑了起来,明明语气很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感觉,“栀栀帮我换,好不好?”
盛南栀还想专心看话本呢,又将头垂了下去,“不要,哥哥不要打扰我。”
“我帮栀栀脱过这么多次衣裳,栀栀却不愿意…”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小姑娘脸色通红,上前捂住男人的嘴,“我帮!我帮!”语气有些幽怨道,“哥哥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
她起身给陆铖解蹀躞带,脸几乎快靠到陆铖的胸膛,双手绕到后面,摸索着暗扣。
她人小小一个,两人就像拥抱在一起一般。
“咔嗒”一声,腰带解了下来,盛南栀垂眸认真地给男人宽衣。
她哪里伺候过人,等好不容易里三层外三层的,给男人脱完衣服,额间都有些细汗了。
因为有客人等着,陆铖最后自己几下穿好衣服,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下就系上让盛南栀眼花缭乱的扣,又挂好汉白玉佩。
嘴角微微扬了扬,“笨栀栀,没了我该如何生活下去?”
说完便走了,留下盛南栀在原地气得跺脚。
哥哥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哥哥叫她帮忙穿衣服,还说她笨,到底是谁没长手啊!谁没有生活技能啊!
一直走到厅堂,陆铖的心情都很不错,看见来人,嘴角微微沉了下去。
是韩瑞身边的人,他原本一脸不耐烦,但看见陆铖的脸色后,莫名觉得有些骇人。
他皱着眉想了想,不过是谢家隔了十万八千里的穷亲戚,有什么好忌惮的。
于是说话便带了几分不客气,“韩大人问,两位还想不想入商会了,怎么这么久迟迟没有动作?”
陆铖语气微冷,“还需计划几日,告诉韩大人定不会让他失望,毕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也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那人皱眉将话给记下,准备走时又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韩大人那里的买卖可挣钱了,若事情办不好便是谢家亲自来了也没用。”
陆铖微微抬眸看向那人,“嗯?那便多谢提醒。”
待仆从送客后,阿七跪下道:“主子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陆铖抬手示意道:“不用,便让他多活几日。”
说完就坐下喝茶,谢子卿从一旁走了出来,望着离去的背影,说道:“铖哥儿猜得不错,韩瑞果然是急了。”
“顾凛然他们也提前布置好了现场,还打听到了为何韩瑞不敢杀林指。”
陆铖喝茶的手顿了一下,问道:“为何?”
“林指从小就是灾星,天生比别人多长了一根手指,靠近她的人总会不顺,她刚出生他爹还在做屠夫,不小心砍断自己一根手指,都传是林指这姑娘克的,她娘抱她时差点掉水里,谁家小孩和她玩,总要出事,所以都说她是克别人命的灾星...”
谢子卿抬头时就见陆铖神色微冷,迷茫地问道:“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陆铖摇头,声音淡淡,“只是好久未听见灾星两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