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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想不想过上好日子?”于盼娣的语气犹如阴间的使者诱哄着人上前。
“什……什么意思。”
“工部尚书的嫡子允我嫁入他家,并且他恨盛南栀的哥哥,我们现下的计谋是毁掉盛南栀再将这一切陷害到陆铖头上,一石二鸟。”
王翠被这接连的喜事冲得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好,嫁去高门即便是做个妾也是值了,再生个儿子巩固地位,以后让他们帮衬帮衬你弟弟。”
王翠又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个死丫头的哥哥不姓盛居然姓陆?”
于盼娣拉着母亲的手坐下,细细讲道:“之所以嫁祸在陆铖头上,那便在于陆铖不是丞相大人亲生,不过捡来的,也敢和仝郎叫嚣,他们兄妹没一个好人,”她捏紧了手,让自己恢复了冷静,“今日我来便是与你商议怎么毁掉盛南栀,仝郎信任我,将此事交予我办,便也是想我出口恶气。”
王翠点点头,“如此女婿算是有心,毁掉一个死丫头?毁掉一个……女子!”她突然拔高了音量,“那便是让她没了清白,即便是高官之女又如何,这辈子也算毁了。”
王翠突然眼睛一亮,凑到于盼娣耳边说了几句,见于盼娣有些犹豫地点点头,继续加了把火,“别只为了报仇,也想想你弟弟啊。”
于盼娣这才接过王翠递来的小纸包,轻声道:“那我便走了,明日等我消息。”
说完于盼娣便匆匆离开了。
此时的盛南栀还丝毫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倒是陆铖心中一直记着她昨日在马车里说的话。
王翠的女儿现在在国子监当侍女。
还真是什么老鼠都敢往栀栀身边凑。
盛南栀天真,以为她是个好人,可陆铖并不是善类,幼年经历那朝不保夕的日子,自然明白这类人到底是个什么肮脏东西。
下了学后,陆铖便派人去了趟国子监,买下了于盼娣的奴籍,将人的性命攥到自己手中。
不管是威逼诱奸,亦或者直接了解生命,他都不能让他们一家再在京待了,既然时隔多年还能再次遇见,那便不能让他们好过,当年他办不到的事如今都能办了!
当年种种恶疾,不是他儿子前途尽毁就能善的。
陆铖手中握着毛笔,须臾间竟碎成了粉末。
这时盛南栀刚好推开书房的门,甜甜地喊道:“哥哥!”她看见陆铖手中的纸,于是踮起脚尖想去看,“这个什么呀?于……”
还没等她看见就被陆铖收了下去。
将小姑娘一把抱了起来,让她转移注意力,“栀栀看外面下雨了。”
盛南栀虽然不知道雨有什么可看,尤其是最近天气老爱下雨,看了好多遍了。
可哥哥说叫看,那一定有哥哥的道理。
并且盛南栀小朋友还是一个极为捧场的小孩,“哇”了一声,很是真情实感地说道:“好大的雨呀!”
“你看小花被雨打得垂下了头。”
原本盛南栀还只是附和哥哥,现下是真被转移了注意力,津津有味地和哥哥讨论小花的成长之旅会遭受哪些。
“后日放假,哥哥带栀栀去踏青放风筝。”
“好诶!”盛南栀今日被嬷嬷打扮成一身红,看着水灵又喜庆,乌发如墨散在身后,头上戴着镶红宝石的金簪,偏偏小姑娘还是个不懂货的,嫌重,几次都想将它扔下来。
红衣金线,随着小姑娘动作在空中挥出一抹金红的残影,显得张扬可爱。
“栀栀今日穿得真好看,像个小新娘子一般。”
盛南栀一听开心得不行,想跳下去转个圈,让哥哥好好欣赏一下。
“哥哥那后日踏青我还要穿这身,我要当京城最漂亮的小女郎!”
陆铖单手抱着她,另一手去捡又被她扔掉的金簪,还不忘敷衍她,“嗯,栀栀好看,若明日能乖乖起床,好好上学,踏青时哥哥还给栀栀做一个最美最大纸鸢。”
“好!哥哥我一定乖乖的。”
第二日早晨,盛南栀虽也是困倦得不行,可一想到答应哥哥的话,便撑着爬了起来。
她伸手要嬷嬷抱,看上去十分委屈,“抱!”
看得严嬷嬷心软软,“好好好,我抱姑娘,”又对外间的侍女喊道,“盥洗的东西可以拿进来了。”
给小孩漱了口,洗了脸擦完香香后,盛南栀才整个人清醒过来。
今日破天荒地能与陆铖一个时间在府中吃早食物,盛南栀还颇为臭屁地说道:“哼!早起一点也不困难,我可太厉害了!”
说完得意地看了眼陆铖。
“嗯,厉害,若今日还能好好上学不走神,那栀栀便更厉害。”
“哼,哥哥小瞧我,等着吧,今日我一定好好听课。”
盛南栀坐在教舍里准备大干一场时,就见盼娣姐姐朝她招手。
小孩犹豫了一下,后又想到是在国子监,哥哥都在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就跑了出去,问道:“怎么了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见于盼娣突然眼中带泪,“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好不好!”
盛南栀被吓了一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于盼娣抽泣道:“今早一来我便被管事的通知,奴籍被转给了别人,明日不用再来,想来一定是陆公子做的。”
盛南栀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就肯定是陆铖所做,“我哥哥要你奴籍作什么,哎!你别哭啊,要不一会下学了我带你去找哥哥问问,我哥哥很好的。”
“陆公子见我只会想杀了我……”于盼娣话语间有些慌张。
“你胡说!”盛南栀头一次这么生气,哥哥这么好,怎么还会有人诬陷哥哥。
于盼娣苦笑,“我弟弟容貌被毁右手被废就是陆公子所做,我娘当时被她狠狠掐住脖颈,他差点没把我爹打死,我都是亲眼看见的,盛小姐,陆公子就是一个暴戾恣睢的人。”
“骗子,我才不要听你说,我要听哥哥说!”盛南栀带着哭腔,不想再与于盼娣多说。
“若你不帮我,这些事我便昭告天下,你哥哥前途可才刚刚开始…”于盼娣的嗓音像蛇一样冰冷,黏腻在盛南栀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