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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力的名声一直很好,村里人岁对刘氏有偏见,可对于古力的印象基本都蛮不错,如今曲蝶的这句话就像是投了一颗石子在平淡无奇的水面上。
登时就炸出了一片波涛惊澜,他们看向古力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异样。
“瞎说!她是瞎说!大家别信啊,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呢?”心下一慌,还不等古力想开口解释,刘氏就已经抢他一步大叫出声,其间意思更是想与曲蝶撇清关系。
“你之前那般害我们古家,我们都不计较,只愿你不要再纠缠,可现在为何又找我们麻烦?曲姑娘,你这样做不好吧?”
只片刻,机灵的古力便反应过来,接着刘氏的话铁了心要将这顶帽子给曲蝶扣牢。
冷笑一声,索性曲蝶早就看明白古湛这个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对此倒没有什么意外,反倒是周围村民的议论声令她有些烦躁。
自己好不容易挑选的料子,如今收礼的那个人没穿就罢了,可偏偏让她看见穿在别人身上,这如何不气?
气的同时,也有些埋怨古湛没能珍惜自己送的礼物。
但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看古力和刘氏的这股嚣张气焰,怕是里面内有隐情。
不说其他,光是这料子花的钱就令曲蝶心疼,如今看见两人身上那耀眼的蓝,心里火气就愈发浓重。
向前跨出一步,曲蝶直接打断刘氏的滔滔不绝,掷地有声的嗓音远比刘氏的谩骂要来的更有信服力。
“这当真是你们的东西?拿人东西是要断手、偷人吃的是要断舌的!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衣服可是你的?”
阴森一笑,此时天虽未黑,刘氏即在场的所有人却都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而直面曲蝶的刘氏那恐惧更是要比所有人来的更深,静了许久,最后还是古力打破寂静,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刘氏。
他便迎上面色淡然的曲蝶,装模作样说道:“曲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大白天的,莫不是当讲故事要给我们所有人听呢?为什么非说俺们拿你东西呢,曲姑娘这话说得就像这大白天怎么会有鬼?”
温和一笑,比起嚣张跋扈的刘氏,倒还是她的这个要更加有脑,这番姿态更是装的像模像样。
面上不做它想,但曲蝶最厌恶也正是这种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小心,所以面对古力,她会更加不留情面。
“哦?”不紧不慢的勾起一个调调,她淡定从容的姿态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紧接着她又道:“这布匹我是亲手送到古湛手里的,你们这做大哥大嫂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还是说,你们只是不敢承认?亏古湛还一直跟我说自己大哥大嫂有多么好,啧啧。”摇着头,曲蝶还刻意叹息一声,那模样,羞的刘氏和古力两人皆是无地自容。
“你,你……你胡说什么,古湛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他都跟你学坏了,你竟还有脸提?往日他都懂事得很,如今我问他要块布匹他都不愿给我,你敢说这不是你……”
喘着粗气,刘氏已经快被曲蝶这副故作善良的姿态气疯了,扯着嗓子便对她嚎叫道,一时间竟是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毫无所觉。
却吓得古力在瞬间面色就变得苍白,看向刘氏的眼神也满是死灰。
装模作样的半天,两人一直都在刻意装傻这件事,本以为只要没有证据,曲蝶就拿他们们有办法,却不曾想竟是又毁在了刘氏这个蠢女人手里。
感受到周围村民看过来一样的眼神,还有那些清晰的窃窃私语,饶是古力现在都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偏偏刘氏这个傻的,还在喋喋不休,丝毫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蠢事。
“啪!”清脆响亮的掌声响起,全场瞬间寂静,只衬的那掌声愈发清楚。
捂着渐渐红肿的脸颊,刘氏已经停止了她的谩骂,转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人。
万万没想到,最后出手打自己的不是曲蝶而是这个自己一心信任的男人,“你做什么?!”尖锐的声音宛若高分贝的歌声,吓得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有的甚至还捂住自己的耳朵,面上满是害怕和探究。
“你!”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刘氏,古力多年来的伪装也在这一刻尽数倾塌,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
“我怎么了?你打我,你打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至今还不知道古力为何打她,又为何下这么重的手,差点毁了她半张脸。
这狠戾的,说是仇人怕是也不为过,忍着眼眶中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刘氏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狼狈又难堪。
瞪着的一双眼睛也在不知不觉中泛红,一时间看起来竟是有些恐怖。
小心看了一眼四周,古力更是好面子,压低着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凶恶,“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打你?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不,你说我们向古湛讨布匹!”
“你是不是想死了,居然连这种话也不过脑子的说出来?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一个蠢女人进我古家的们!”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刘氏豁然开朗,心里也在此时涌起一股浓浓的悔意,可这不代表她就会善罢甘休,古力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这个女人的心。
别看他平时尖酸刻薄,可女人的思想毕竟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进古家这么多年,是贪图什么?
古家一个落魄户,又有什么?夫妻共枕的轻易却在此时变得如此不值钱。
“所以你就打我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只不过是我说错了句话,你就狠得下心来打我,你是不是还要打死我啊?!”
是,她是说错了,可比起当众失面子,她倒宁愿死不认账,也要挽回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同是女人,曲蝶自然明白,可愈是明白,她也愈不会让两人好过!
朱唇轻启,曲蝶张口便想要挑衅,却被古力提前察觉到意图,扬声便将她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对,我就打你!你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回来还骗我说这是你给我新买的,说是心疼我!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信你!”
啐了一口唾沫,古力脑子灵光一现,一边给刘氏拼命使眼色,一边兀自装模作样。
这么多年来的形象可不能就如此轻易毁了,古力眸色一点点加深,一想到此,心里对曲蝶的厌恶就愈发深了。
眼下,他只希望刘氏能配合自己演完这场戏,平安度过这一劫。
“你个老娘们可不许再背着我做这种事了,也不怕被人笑话?你像我二弟讨要这些东西就罢了,可若是传出去,会有多少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是娘们家家,跟你说了你又如何懂?”
叹息一口气,古力又道,那无奈的模样竟是差点蒙蔽了曲蝶的眼睛。
能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也说明古力这家伙不简单了,这么深的城府,又怎会甘心生活在这样一个贫苦的家中。
摸着下巴,现在的情形也是对她有些威胁的,若刘氏当真揽下了这全部罪责,那再想要揭穿怕是得费点功夫了。
可,天不从人愿,刘氏并非他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会明白他的想法,或许平时是可以明白的,但起码眼下,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已经没了一点思考的空间。
声嘶力竭的咆哮一声,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扑到了古力的身上,对他又打又抓,宛若一个疯子一般吓人的很。
旁边的聪敏本就只是抱着观望的态度,如今看到这一幕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嘶……”尖锐的指甲划破肌肤,古力那黝黑的面容上顿时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痛得他立刻就轻呼出声。
眼见刘氏还要往自己身上扑,吓得立刻就拎着她的后颈将刘氏整个人都给甩了出去。
无视刘氏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场景,古力现在也只有满心的愤怒,只怒瞪着一时半会还爬不起来的刘氏,恶狠狠骂道:“你疯了!居然还敢跳到我身上咬我,我看你真的是脑子不灵清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坏事,我要你有什么用!败家玩意!呸!”
脸上那血口子格外清晰,古力虽看不到,但也能从那一阵阵传来的痛感中猜得到,心里就愈发对刘氏不满。
而旁边村民嬉笑的声音也在此刻格外嘹亮,虽然古力的真面目令他们惊讶,但睡前能看一场闹剧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多数人都是抱着这种想法,当然,其中的还有一部分则对古力蒙蔽群众的这件恶事给斥责了个遍。
将他们两人是嘲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有趣得紧。
直到快天黑之际,这场闹剧才正式收场,临走时,却还能听到他们兴致勃勃的谈论,这也意味着,明天起,人们饭后茶余的笑话就又多了一个。
一想及此,两个人此刻吹着夜风,脑袋也瞬间冷静了下来,古力心中暗骂刘氏的愚蠢,而刘氏此刻也是懊恼不及。
而制造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曲蝶,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