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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恢复意识时，脖子间好似被塞了一颗绒毛球，暖暖的，软软的，然而，娘娘没有任何犹豫的抬手，啪地一下，拍飞。
“汪呜！”
可怜委屈的奶狗儿声音入耳，甄善掀起眼帘，怔怔地看着头顶蓝色繁花的床幔，莲香清幽，玉珠轻响。
须臾，她慢吞吞地起身，靠在床沿，环顾四周，果然回到了半缘殿了。
饕餮发现主人没有理会它，再次朝她叫了一声，水汪汪的竖瞳格外委屈，怒刷自己的存在感。
甄善低头，看向床下可怜兮兮的小奶狗，轻笑一声，朝它招招手。
饕餮瞬间屁颠屁颠跃到她身边，蹭了蹭她的手。
甄善摸摸它的小脑袋，“不是告诉过你，我睡觉的时候，别乱蹭吗？”
“汪呜，”饕餮恹恹地耷拉着脑袋。
“柏天仙者送你来半缘殿的吗？”
“汪呜。”
“试炼有规定，不能带你去，现在不是没事了？别想太多。”
饕餮还是有点难受，它吃了主人那么多东西，结果却保护她，让她差点被一只蠢老虎给吃了。
“汪呜汪呜~”
都是那个仙主，要不是他封了窝的神通，主人身上有上古凶兽的气息，低阶灵兽哪里敢冒犯？
甄善笑了笑，“那样的话，我没法历练，也不好。”
“汪呜，”但是但是窝要去吃掉那蠢老虎，仙主他们居然不要窝去，太坏了！
饕餮继续告刁状，势必要让自己的主人知道那仙主可坏可坏了。
甄善眸中笑意加深，“你要是吃了它，才坏事呢。”
“汪呜，”饕餮眼中含着两炮泪，好似被伤到小心脏了。
甄善好笑摇头，刚想说什么，柏天的声音传来。
“小师妹，你醒了？”
甄善看向一袭青袍，温润含笑的男子，下床见礼，“柏天仙君。”
柏天轻声道：“你伤势刚好，先别下地。”
甄善也没扭捏，回到床上，只是她不解地问道：“柏天仙君刚刚叫我小师妹？”
柏天笑着点头，“小师妹该改口了。”
甄善眸色微动，“仙主收我为徒了？”
“嗯，初试过后，仙主昭告整个云天之巅了，你是他的亲传弟子，亦是关门弟子。”
也就是说，仙主一生只收她一个徒弟。
甄善有些诧异，“关门弟子？为何？”
柏天摇头，“仙主的用意，我也不知，小师妹也不用想太多，仙主说了，等你身体恢复，再行拜师典礼就是了。”
甄善颔首，“对了，柏天师兄，苏枫和苏欢他们如何了？”
柏天淡淡一笑，“不先问你的初试考核结果吗？”
“我都成了仙主的弟子了，考核结果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吧？”
“也是，苏枫是火灵根，跟九耀同属一系，苏欢是火木双灵根，我观她对药理悟性不错，便让她跟我学炼丹，刚好我们也没弟子，就将他们收在名下了。”
甄善微怔，抿唇一笑，“多谢两位师兄。”
柏天摇头笑道：“他们天赋好，品行不错，我和九耀并不吃亏。”
“他们还在青璃峰吗？”
“我接他们来半缘殿了，仙主说，你们年龄相仿，一起修行。”
甄善眉眼一弯，“仙人哥哥……师父真好。”
“其他新弟子也都被各峰各殿收纳了，这里面有记录了他们的归处，”柏天递给甄善一枚玉简。
甄善接过，灵识一扫，黛眉微挑，他们这一届的新弟子大部分都被各个势力的大能收为亲传弟子，看来利齿虎的出现倒是为他们加分不少。
柏天告诉她这些，想来她先前在青璃峰森林的作为，他心里是有底了。
甄善倒不心虚，她是用点小手段，但没谋财害命，也没伤天害理，不怕别人看出什么。
他人怎么想，她控制不了，可没道理，让他们理所当然地在她身上贴个废物的标签。
韬光养晦、闷声发大财是挺不错的，但也要适时露一手，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她面前蹦跶，岂不是要烦死了？
该在意的名声还是要在意的。
经此初试，该打脸的打脸，该收拢的人脉也收拢了，虽说受了点罪，结果她还算满意。
“柏天师兄，这玉简记录的少了一个人吧。”
柏天脸上笑意不变，“小师妹不是猜到了吗？”
甄善无辜眨眨眼，“师兄有点太高估的师妹了吧？”
柏天摇摇头，说道：“这次的新弟子，有一人试炼时擅自越界，跑到森林中间地带，胆大包天地偷摘利齿虎守着的灵草，导致险些连累所有人，严重违反了试炼规则，取消考核成绩，品行有待观察，暂作为杂役弟子留在山门那。”
甄善眸光微闪，有点可惜没看到宣布处分时苏曼那小碧池的表情，大约非常精彩吧？
啧，苏曼一向自傲她的身份和天赋，现在却成了云天之巅身份最低的杂役弟子，心里得有多大的落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