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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远都听见这里头的动静了,”杨文湛推门而入,笑意犹甚,眼珠扫了一圈,在墙侧的牢房中停了一瞬,“你们倒是热闹,这里头都快透不过气了。”
“二哥,哪里是热闹,就是热!你进来倒还凉快了些。这回亏大了,你看我的爪子。”秧苗一脸惨状,伸出惨不忍睹的手掌。
“有什么事先缓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秧田堂的新成员,余辞兄弟。”
闻栖辞挂上招牌笑容,热络地和大家打招呼。
“二堂主亲荐之人,一定错不了,余兄,幸会!”
杨文湛笑了笑:“余兄侠肝义胆,和我甚是投缘,日后大家要多多关照他。对了,苗子,你这手怎么回事?”
“唉!何止我,连大哥也糟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咯,这今天抓来的那三人,那个青色衣服的会些药理,不知道在一颗破石头上放了什么药粉,烧人得很!”
笼中三人气定神闲,不像是受制于人。
看到闻栖辞的刹那,三人同时一愣。
我艹,“你怎么来了?”袁怒最先叫出声。
杨文湛看了看他俩,“余兄,你们认识?”
“不认识。”闻栖辞认真的摇了摇头,“认错了吧。”
月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苏青时淡漠的看着他,只有袁怒,气的脸颊抽搐。
“真不认识?”杨文湛笑问,“我看他那模样像要把你吃了。”
闻栖辞呵呵两声,回视袁怒:“是么。”
袁怒也呵呵两声,翻白眼摇头,“抱歉,天下王八一个样,认错了。”
好样的,身处此境还敢惹他。
闻栖辞皮笑肉不笑,漫不经心问:“杨兄,这几个人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对陆言的画图谋不轨之人。”
秧苗点点头:“嗯。他们自称陆言的画迷,实际上是居心叵测。”
“哦。那会怎么处置?”闻栖辞挑眉轻笑,“凌迟、腰斩、炮烙还是放干鲜血而死?”
他每说一个,大伙的心就跳一下。
察觉到诡异的氛围不太妙,杨文湛打着圆场,“余兄弟画本看多了吧,没那么残忍的,至多把他们放逐倒盗谷,从今以后暗无天日。”
“这样阿。”毫不掩饰失望,眼珠扫了一圈,恍然间抓住眼角的微光。
那地上躺着的不是苏青时的宝贝么?
咯——
刚走一步,感觉脚底踩到什么东西,扁扁的,厚厚的,有点咯脚。
低头一看,原来是只锦囊。
“余兄小心,这是那几个人的东西,当心有毒!”
秧苗话没说完,闻栖辞已经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艹,这不是他的玉佩么!
那晚被苏青时拿走后,一直没还给他,他都忘了这茬。难道苏青时不远万里来到倒盗谷,是为了卖他的玉佩?!
秧苗担忧问:“余兄弟,你没事吧?”
闻栖辞摇头,意有所指的夸赞一句,“这玉佩真好看。”
杨文湛果然道:“余兄喜欢便留下吧。”
“那就多谢杨兄了。”
这兄台怎么一点也不讲礼……秧苗讪讪想着。
随着灼热温度逐渐下降,有人便问。
“老大,这石头怎么处理?”
“趁现在没刚才烫,赶紧扔了吧。”
“扔……谁来?”
“万一这上面药效没过呢?”
“就是阿……”
“我来吧。”闻栖辞自荐,“我来我来。”
他几步走过去,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余兄弟,别用手!找块布包着!”
闻栖辞皱眉:“为什么?”
“这东西烫手,烧人!你没感觉到这周围的温度很热吗?就是这石头发出来的!”
热?还真没感觉,都入冬了,该是凉快才对。
可是那石头他不是第一次摸,怎么会烫手呢?难道苏青时真在上面摸了药?
石头的微光全数褪去,变成了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圆滚滚的躺在地上,看得闻栖辞脚痒痒。
不行。不能被苏青时抓了把柄,日后回朝参他一本犯禁蹴鞠。
思前想后,他捡起石子,跑向门口,奋力一甩……其实那手飞快一转,把石头兜进了衣袖里。
“余兄,你手没受伤吧?!”
“郎中,郎中!”
“怪了,是不是伤到内里了,一点外伤也没有。”
“哎。”闻栖辞吃痛一叫,捂住胸口,“估计是内伤,胸口好疼,没事,我缓缓就好。”
他演技逼真,把大伙唬的一愣一愣。
秧田赞赏笑道:“余兄不愧是侠肝义胆之人,我等佩服,欢迎你加入秧田堂!”
“走,随我去里厅坐。”
“对了,这三人你们严加看管,别给跑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大堂。
“这该死的闻彧居然连头都不回!”袁怒低低嗤到。
月人低声问:“主子,我们何时动身?”
苏青时收回目光,看着地面青色的锦囊,眸光忽明忽暗,婉转一圈轻声道:“不急。”
秧田堂取意大央朝,各类爱国志士汇聚一堂,为护佑央兰贡献自己的力量。
传言不知从何处起,说陆言的画作中有一幅画所绘之地乃是藏宝之地,里头有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和火药兵械。
央兰国境内混有他国的细作,任何对陆言画作图谋不轨之人,都是秧田堂的敌人。
秧苗犹豫了一下,“那大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
“我爹写信让我留意陆言的画作……但是你们放心!我爹肯定不是图谋不轨之人!他是让我帮闻夫人留意着。”
闻夫人?
闻栖辞嘴角一抽,聚目上下打量秧苗。
这娃莫非就是当铺叶老板的儿子叶长平?叶老板给他的画像里的叶长平多么圆润阿,怎么瘦成这个猴样子了。
秧田问:“哪个闻夫人?”
杨文湛皱眉:“大央朝中能被称作闻夫人的还能有谁?”
“祭师夫人十年前已经逝世了。”秧田反复摩挲下巴,“央兰现任祭师成亲了?”
杨文湛摇头,“不可能,此等大事必然会昭告天下,我们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可我爹的信上写的的确是闻夫人,不行你们看。”
杨文湛接过信,惊愕道:“秧苗,你爹见到了闻夫人?”
秧苗耸了耸肩,“我不知道阿。”
杨文湛沉吟片刻,“不管怎样,这都说明那画中的秘密已经被许多有心之人盯上。大家行事务必小心。”
“嗯,兄弟们先回房休息吧,天一亮我们就到倒盗谷去。”秧田道,“对了,那只琉璃瓶子呢?”
秧苗从怀里取出琉璃瓶掂了掂,“在这,挺重的,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闻栖辞眉峰紧锁,盯着琉璃瓶仔细的打量。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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