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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奕一把扯掉黑衣人的面具,发现此人并未见过.“说你是谁?”
黑衣人恶狠狠地盯着栾奕,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王越!”
“王越?”这名字好熟悉,从哪里听过来着!栾奕交叉双手,拇指交互绕了两圈,恍然大悟。王越,他不是大汉赫赫有名的侠客,自诩为剑圣的存在吗?“是你?你为什么要杀蔡云?谁指使你的!”
“蔡云,蔡云是谁?”
栾奕见他一脸茫然,不似作假,“又问,那甄宓呢?你又为什么刺杀甄宓,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谁也没指使我!”王越低着头说。
“那你为什么刺杀她?”
王越瞪着眼睛说,“她甄家在冀州横征暴敛,刮取民脂民膏,我看不过去,遂要杀她!”
“放屁!”栾奕揪着王越的领子,将他扔到墙角,“甄家仁道经商,从不做欺压良善之事。说,到底为了什么,谁指使的你?”
“没人指使!”王越一口咬定!
“不说实话?”栾奕冷哼一声,随手接来典韦递上的一沓神才纸,再以水浸湿糊在王越脸上。
湿纸糊住口鼻,王越顿时呼吸困难起来,“呜呜呜……”不停挣扎。栾奕典韦一左一右,将他结结实实按在地上。
等了数息,栾奕算着时间差不多,才把纸张从王越脸上取下,再次质问:“说是不说?”
王越憋的面庞发紫,连喘几口大气,道:“压根没人指使,你又让我说什么!”
“还挺硬气!再来!”又一沓子湿纸糊上去,王越再挣扎。
如此往复10多次,王越死活不肯说。
栾奕大怒,随手掰断王越一根手指。十指连心,险些疼的王越背过气儿去。“啊……”
“说,还是不说?”
王越满头大汗,终于把持不住,“我说,我说……是貂蝉。是貂蝉姑娘!”
“貂蝉?”栾奕连退两步。真是貂蝉?不可能,如果真是貂蝉,那蔡云怎么死的?蔡琰是貂蝉的时间证人,证明她一晚上都没出过房间。
等等……栾奕再次响起迟来的七巧。七巧是貂蝉的贴身丫鬟,很多事情貂蝉可以让七巧去做。很有可能……但是,栾奕又总觉得不对劲儿,他忽略了什么?对了,怎么把珍儿给忘了。临来前,栾奕曾对珍儿进行过一番调查。这珍儿平日里十分开朗,与众仆役关系都不错,唯独跟七巧合不来拍,总骂七巧是**。所以说七巧和珍儿绝对不可能是一伙的。再结合珍儿那堆变态收藏,可以断定,她不是凶手就是同谋,如此推理,七巧就可以排除嫌疑。
想到这儿,他质问王越“珍儿呢?”
“谁是珍儿?”一眸一闪而逝的慌张从王越眼前划过,虽然短暂,却被栾奕精准的捕捉到了。
“说……珍儿在哪!”
“我不认识她!”
“不说?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啪!”又掰断王越一根手指,栾奕心中默念,这根是为蔡云掰的。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才17岁,正值青春年华却被你们这等恶人害死了“说是不说?”
“啊……我真不认识什么珍儿!”
“大刑伺候!”一声令下,几名教会卫士将一枚刚刚钉好的十字架搬入屋中,靠墙立稳。又将王越绑在了十字架上。
随后,还有卫士搬来了烧红的炭火和烙铁。
栾奕看一眼烧红的烙铁,示意卫士拔下王越的上衣。
王越一见有人要脱自己的衣服,疯狂的挣扎起来,激烈程度,甚至比刚才纸张糊面还要激烈。
只可惜,此时的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大汉剑圣,而是浑身是伤的犯人。四个卫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的衣袍撕得粉碎,露出满身坚实的肌肉,以及胸口处刺着的两枚莹莹小字。
在看清字迹内容的那一刻,通红的烙铁映照下,满头大汗的栾奕脸上又惊又怒,更多的则是浓浓的感伤,“是她?怎么会是她?”栾奕哭了,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可是现实告诉他,他现在必须哭,大哭特哭。
哭泣的时候,他的五官拧成一团,在炭火照耀下格外的狰狞。“去死……”
怒火攻心之下,他猛地将烙铁刺在王越胸口的莹莹小字上。王越惨叫不止,肌肤处发出一股呛鼻的皮革烧焦味道。
烙铁离身红的发黑的皮肤上,看不清那行小字写了什么,已经完全抹去了。但是真的抹去了吗?
它永久的刻在了栾奕的心里。
“四弟!”典韦也看到了王越胸前的字迹,想安慰栾奕几句,又因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上来拍了拍栾奕的肩膀。
栾奕沉思一阵,问王越,“为什么?为什么帮她杀甄宓?据我所知,你并不是收人钱财取人性命的杀手。”
“我?”王越自知事情败露,没再狡辩,苦笑了一声,道:“因为我爱她!”
“爱?”一行热泪从眼角流淌出来。栾奕嘲笑道:“变态!”
王越同样满脸是泪,抬起头来,恳求栾奕,“别怪她好吗?她也是太爱你了,才这么做的!真的,她说她是为了保护你,才去杀那些对你有不轨企图的人。为此,她付出了很多。请你不要杀她,好吗?要死,让我来替他死!”
“放心!在我心目中,她是我的亲人,我绝不会杀她!不过……”栾奕看一眼王越,“这不代表我不怪她!至于你,必须得死。这不单单是因为你要谋害甄宓,还因为你亲眼看见我走出了洛阳城。违反圣旨是要满门抄斩的,为了家人,也为了她,你必须死!”
王越欣慰的点了点头,“只要能让她好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
栾奕猛挠一下头,“疯子,都他妈是疯子。先把他押下,将来再说!”
典韦惊异的看一眼王越,问:“不杀他了?”
“先不杀!”栾奕没再去管王越,只是告诫屋内的典韦和四名卫士道:“今天晚上,你们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听到。特别是王越身上的字,明白吗?”
“喏!”
栾奕走出房门。典韦尾随而来,迟疑着问:“就这么算了?”
“要不还能怎样?”栾奕两眼通红,“她从3岁就跟着我,16年了……我难不成非但什么都没给她,还要取她的性命?”
“可是……”典韦咽了咽唾沫,“某家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可如今看来总觉得留着这姑娘会很危险!”
“是很危险,不过危险的不是我!而是琰儿、蝉儿她们。正如王越所说,她是在保护我……只可惜,太极端!极端到要清除我身边的其他女人。我不能让她再杀害我的爱人,同时也不能杀了她!”
“四弟,这岂不是很矛盾!”
栾奕回望一脸纠结,“人,本来就是矛盾的动物!不是吗?“典韦一头雾水。
“我会把她先送回济南!相信娘亲会照顾好她,圣母会开导好她!她会再变回原来那个翠儿,我认识的那个翠儿!”
栾奕不敢离开洛阳太久,于是到屋里安慰一阵惊魂未定的甄宓,便先行乘马车回洛阳了。留下典韦和大队人马继续护送甄宓北行。
及至洛阳望京门时,淳于琼已在这里恭候多时,大手一挥,门卫自动放行。淳于琼策马跟着栾奕的马车缓缓进门,问道:“公子事情办得还顺利否?”
像出城这样的大事,栾奕自然不可能对袁绍、曹操还有淳于琼有所隐瞒。只不过碍于家丑不得外扬,并没有把行动的结局如实相告,“不太顺利,没抓住人!”
“哦?没上钩?”
“对方很狡猾!”栾奕躲在车里又说:“不过,还是很感谢仲简兄为我提供如此大的便利!”
淳于琼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
“可不是举手之劳这么简单。若是我出城不再回来,仲简不但会丢官,还得丢脑袋!”
淳于琼知道栾奕说的不假,“嗨,子奇这是说的甚话。子奇的为人,某家知道,绝不会做出这等言而无信的事。”
“就冲这份信任,我也应该好好谢谢仲简兄才是。”栾奕复对前方驾车的栾福道:“晚上在起凤阁给仲简兄定一桌上好的酒宴。”
“喏!”
栾奕又道:“仲简兄,按理我应该亲自设宴款待一下兄长和手下弟兄。可是你也知道,我最近家事忒多,实在是抽不了身,没法陪大家一起吃酒了。万望仲简兄海涵!”
栾奕家出了人命的事,现在洛阳城里可谓尽人皆知,淳于琼亦是十分清楚,自然不会责怪栾奕,“子奇这是说的甚话!家里有事尽管去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知会便是。至于酒宴,就免了吧!等袁少爷公干回来,再一起吃酒不迟。”
“也好!”栾奕点了点头,“本初兄何时归来?”
“大概得到腊月!”
“哦!”栾奕点了点头,“那到时我再做东!”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说笑一阵,淳于琼自行巡城去了。栾福架着马车,依照王越给出的藏身所位置,来到距栾府不远的一处院子里。
撞开门闩插死的大门,他们在院中正房找到了珍儿。
只不过此时的珍儿已经死了多时,脚下歪着一张太师椅,脖子扎着长锦,吊在了房梁上。
看情形珍儿死前并没有剧烈挣扎,应该是在发觉王越长时间未归,知道出了状况,为避免自己被抓,暴露出真正的幕后指使是珍儿,这才选择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