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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毅心中发苦,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九昭失踪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也只有崔楠与她自己知道。他也曾问过崔楠,可崔楠宁愿转移话题,也不愿回答他的提问。
乔毅寻思片刻,不得不对温决琛道:“皇后娘娘与二皇子有什么恩怨,想来也只有皇后娘娘与二皇子才清楚吧?”
温决琛默不作声,他将乔毅打量了一番,见他面上的隐忧不似作假,道:“爱卿也不知道吗?”
萧战诧异的看了乔毅一眼,张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如今看陛下的模样,当是对此事十分不满,倘若自己再说上些什么,只怕对乔家是一次重大打击了吧?
乔毅点点,他想了会儿,解释道:“微臣遇见皇后娘娘时,皇后娘娘已到了崔家,再之后便回了军营,之前发生的事情,微臣并不清楚。”
他顿了下,又道:“微臣临走前也曾问过崔楠这些事情,可崔楠并不愿说,只说这是他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小秘密,叫微臣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十分清楚该如何处理。”
乔毅并不害怕直言,他相信便是温决称如今气绝了身子,也不会对乔九昭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温决琛虽变了脸色,却一句也没有提乔九昭,反而道:“这崔家人倒是好大的胆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敢隐而不报。他到底想做什么!”
乔毅没吭声。他隐隐约约觉得崔楠可能对乔九昭嫁与皇家的事情有些许的不满,可为何会这样,他也并不清楚。在他来看,自己妹妹与陛下的关系称得上和睦。
萧战眉头微皱,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目前的关键不应该是皇后娘娘到底与二皇子都谈了些什么吗?倘若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萧战想出言提醒温决琛,却被乔毅按住了。他冲萧战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陛下应当有自己的想法才是。
萧战见状,有些不大高兴,他心道:“皇后娘娘到底出自乔家,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自然不愿自己开这个口。”
许是打定了主意,萧战并未理会乔毅,直接开口道:“陛下,使团出了此事,实在事关重大。微臣以为应当严查,而非放过。虽然皇后娘娘位分极高,可为了京城安危,该冒犯之处,微臣便是拼了杀头之罪,也当冒犯。”
乔毅听了这话,心头狂跳。他偏过头去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战。萧大人莫不是傻了吧?陛下隐约的意思难道他还听不出吗?怎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呢?
乔毅深吸一口气,本想帮萧战说几句好话,却听萧战又道:“陛下,还请允许微臣前去后宫询问皇后娘娘究竟发生了何事!”
“……”
乔毅有些一言难尽。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萧大人该是在京城呆的太久了,脑子有些不好使了,连陛下的逆鳞也敢随意触碰。就叫他在陛下面前略吃一吃亏吧,也好
叫他清醒一些。
温决琛没有直接回答萧战的问题,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萧战许久,才温声道:“萧爱卿所言极是,朕确实应当好生问询一下皇后才行。”
温决琛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不过使团行为代表匈奴,想必匈奴此番前来,并无和谈之意。既如此,不如将使团全权扣押,乔爱卿带兵,踏平匈奴便是。”
温决琛的声音不大,却叫乔毅与萧战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猛地抬起头,发现温决琛面上虽笑,却笑容极冷,没有达到眼底,均是愣了一下,眼里多出了些许的恐慌。
陛下生气了。乔毅后悔的闭上了眼睛。倘若自己方才制止了萧战就好了。
萧战也生出了些许的后怕,但他仍旧挺直了腰板道:“陛下,二皇子身为皇族,确实有权代表皇室行为。想来匈奴确实没有什么和谈的意思,可踏平匈奴却不是随便便能完成的事情。如今我朝刚遇大旱,粮草准备并不充足,想要踏平匈奴,并非一件易事。还请陛下三思!”
乔毅听了这话,面露挣扎,他寻思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回禀陛下,自打大军回归之后,所有将士们便将心思放在了新年上,如今人心涣散,着实不适宜打仗,还请陛下三思。”
乔毅并不怕与匈奴对抗,可如今却还是不是恰当的机会。他们才刚刚回来,还未做修整便又要赶回去,只怕那些将士们心中会怨言不断。
乔毅顿了顿,又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倘若陛下对使团动了手,只怕对我朝不利。陛下还应当三思而后行。”
温决琛听了他二人的话。略一点头。道:“可这就难办了。如今使团无心和谈,又要在京中造事。而朕却不能做些什么,着实被动,该如何是好?”
萧战与乔毅面面相觑,他们只是将领,若论行军打仗,他们或许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对上这样的文事,他们着实没有法子。
温决琛见他们这样,微哂。他本就没指望他们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么说不过是想将他们的目光从乔九昭身上转移走罢了。如今既已达成了,便不在纠结,对他们道:“两位爱卿且先回去想想,等明日早朝之后,再说与朕听,可好?”
萧战与乔毅想清温决琛的脸色后,沉默了。看来陛下是铁了心不想叫他们好过了。
萧战与乔毅虽心有怨言,却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点点头,应下不提。
就在萧战与乔毅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乔九昭带着冷冽的寒风走了进来。
“陛下。”
她先是与温决琛见了礼,而后转面向萧战道:‘萧将军不是想问本宫问题吗?如今本宫就在你面前,你若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本宫便是。本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决琛在一旁皱着了眉头,他有些担忧的看着乔九昭,生怕萧战的问题犀利了,叫乔九昭有些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