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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九昭一面说,一面寻找机向外面求助。她其实并未亲眼见过二皇子,可她到底在匈奴的皇室待过一段时间,对他的行为名字颇为熟悉。
拓跋思南,一个骁勇善战又十分疯癫的男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是用尽各种手段,也在所不惜。
拓跋思南只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不由得嗤笑一声道:“皇后娘娘还是算了吧。在下既然敢出现在这儿,便是打点好外面的一切了。难不成还会再跟您一些机会不成?”
乔九昭惊出了一些冷汗,她目光冷冽的看着拓跋思南一眼不发。身为和谈的代表,难道他真的在和谈之前搞出些事情吗?
乔九昭并不信拓跋思南有这个胆量,毕竟和谈并非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牵扯到两个国家。而他到底没有掌权,掌权的那位必定不会准允他胡来。
许是这样的想法给了她不少的信心的缘故,乔九昭的目光渐渐从冷冽回春,她沉吟片刻道:“二皇子说笑了。本宫只是在看看天色罢了。明日使团便要进京了,倘若天色不好,对和谈来说,必定有亏。”
拓跋思南眉尾一扬,猫儿似的眼眸闪烁了下,露出一抹玩味的表情。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乔家姑娘,确实很合他的口味。
乔九昭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只笑道:“如今天色不早了,二皇子不赶紧回去休息吗?”
“在下此番来,是想将在下那位逃婚的皇妃带回去的。如今人都没有带走,在下又如何能休息的好呢?”拓跋思南笑盈盈的道,“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拓跋思南的话叫乔九昭的心头一跳,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定了定神,面色微微有些发青:“二皇子此言差矣。倘若本宫没有记错,二皇子至今并非成婚?既然并未成婚,又何来的皇妃?倘若二皇子看中我们中原的那位姑娘,倒不如明日觐见陛下时,与陛下细细说说,再叫陛下问问那位姑娘的意见。倘若那位姑娘愿意,能成一对佳话也是一件好事。”
乔九昭特意强调了一下“姑娘”,似乎在警告着拓跋思南什么。但拓跋思南浑然不在意,只一直盯着乔九昭看,眼里的欣赏与撩拨丝毫不收敛。
他舔了下嘴唇道:“倘若在下看中的不是什么姑娘,而是少妇呢?不知皇后娘娘可有什么提点的地方?”
乔九昭听了这话,心彻底沉入谷底。
看来拓跋思南此番前来确实是为了她而来。她有些想发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在这之前,她连拓跋思南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更别提有什么交集了,可终究还是被他盯着不放。
乔九昭寻思了许久,十分认真地道:“那怕是二皇子要铩羽而归了。我朝夫妇向来伉俪情深,断断不会因为二皇子的一句请求就叫人分手的。”
“是吗?”拓跋思南犹自不信,“倘若不应便继续交战呢?”
乔九昭笑道:“那便应战。我朝从不惧战。”
拓跋思南有些讶然,他确实没想到,乔九昭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却能
说出如此坚定的言论。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想得到她的信念需要的坚定了。
他点点头道:“可在下并不想打仗。打仗说到底不过是劳民伤财的一件事。无论哪边最终赢了,对黎民来说,都是不可逆转的伤害啊。”
乔九昭听了这话,心思微动。她本以为拓跋思南此次前来根本只是借助和谈的名义来搅乱如今还算平静的京城,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想要和谈。
她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想法确实难得。
乔九昭道:“二皇子说的不错,战争伤害的不仅仅是我们两国之间的友谊,更多的是我们两国的黎民百姓。本宫代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多谢二皇子的顾虑。”
她一面说,一面冲拓跋思南福了福身,而后又道:“可自古家国天下。没有家便无国,更不会存在天下。二皇子所求,乃是破人家庭,亡人宗族之事。本宫私以为,不可行。还请二皇子三思。”
拓跋思南有些不高兴,自己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她如何还敢拒绝?难不成非得让他亲自向温决琛讨人不成?他并非害怕向温决琛讨人,只是能在两个人之间解决的事情,便在两个人之间解决,才是正紧的。
拓跋思南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在下了解过您这边的风俗,一个丈夫能拥有多位夫人。在下不能是讨走其中之一罢了。如何就能亡人宗族?皇后娘娘只怕说的太过重了些。”
他这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让乔九昭原本还挂着一丝笑容的脸直接冷了下来。她盯着他的眼睛道:“二皇子,当日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还请二皇子莫要放在心上,也莫要再打什么主意。本宫乃是皇后,是温决琛的妻子,跟你一分关系都没有。”
乔九昭的气话叫拓跋思南松了口气。他展颜一笑道:“皇后娘娘终于不再装傻了吗?在下还以为皇后娘娘会一直装傻下去啊。”
乔九昭默不作声,她自然是想装傻的,可他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吗?
拓跋思南撑了个懒腰道:“皇后娘娘,您可别忘了,当年您在匈奴的时候,也曾在皇城住过,还是以皇妃的身份不是吗?”
“那不过是本宫遭受了你们的掳掠罢了。”乔九昭冷脸道,“并非本愿,如何能认?”
“既是事实,如何不认?”拓跋思南却道,“在下以为皇后娘娘该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个时候。”
乔九昭并没有被拓跋思南这话给气到,反而笑了起来:“本宫只认本宫允诺的事情,但本宫从未允诺的事情,本宫断断不会认的。二皇子殿下,那些时日的事情里,到底有几分是你们的算计,本宫以为,不用本宫多说,您也应该十分清楚吧?”
乔九昭的话让拓跋思南的脸色微变。他神色古怪的看了乔九昭半晌,终于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无须如此紧张,在下不过是先来看一眼您的罢了。至于旁的,在下有的是时间,您可以慢慢想,不急。”
说完了这话,他便翻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