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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久诚带来的消息让温决琛震惊,他略作思考,并没有在堂中将此事明说,而是下朝后将乔久诚请入了养心殿。
乔久诚面对宛如笑面虎一般一问皆不知的李公公,不知自己此去前路如何,只能叹了口气默默跟上。
养心殿内,温决琛看向向自己行礼的乔久诚暗自叹息,他知乔久诚此刻定是心急如焚,可他暂时还不能如了乔久诚的心愿。
乔久诚所要不过是亲自上阵寻回,可温决琛却并不想这么做,乔毅已经失踪,若是乔久诚再遭遇什么不测,恐朝中武将内再无能主持大局之人。
况且他刚回来时与萧战聊过一些关于匈奴之事,萧战已跟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他也想上前线历练。
倒不是温决琛愿意给萧战机会,如今局面不清,与其让一个老将折翼,倒不如让新将探路。
乔久诚见温决琛似是犹豫,心中十分不安,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需自己出去寻才能放心。
他略略寻思片刻,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老臣年轻时常年驻守边疆,对边疆情况无比熟悉,此番有老臣在,边疆定不会出任何问题。”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陛下还又顾虑,老臣可以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保边疆太平,老臣愿用项上人头恕今日顶撞之罪!”
温决琛听了这话,知道乔久诚误会了他的意思,就笑着解释道:“朕并不是质疑乔爱卿的能力,若不然朕也不会让小乔爱卿星夜前往边疆。朕只是觉得如今边疆情况不明,爱卿此去恐有大材小用之嫌。”
乔久诚却不以为然,他心意已决,定要出征。
乔久诚道:“陛下,您体恤老臣,老臣明白,可边疆之事,不似看见那样,分毫之差也能叫局面大变,优势变劣势,劣势变优势。朝中年轻的将士们并无此经验,若是如今局面尚且平和,老臣定会同意陛下的安排,只是如今实乃多事之秋,老臣委实不放心那些小将们在外独自戍守,一旦出现问题,将会造成难以挽回的错误。还请陛下准允老臣的请求!”
乔久诚的话叫温决琛有些为难,他不得不承认乔久诚说的很对,一旦局面出现了变动,萧战定不如乔久诚的经验丰富,但他委实不能再让乔家人再丢一个,若是让乔九昭知道,不知还会闹出多大的纰漏来!
乔久诚知道温决琛心中牵挂,便道:“匈奴之事一向在暗中进行,陛下可不必将此事放于明面上,老臣领兵连夜前往,不会出事的。”
温决琛想了想,觉得不妥,但又不好直接告诉乔久诚,只得先让乔久诚回去,而后再慢慢思考是用萧战还是乔久诚。
朝中情况萧战已有人通风报信,他心中吃惊不已,依乔毅的本事,断不能如此快就被人掳了去,这其中定然有些关窍。
他细细想了许久,却如何都没能想通。乔毅带的是他的亲属部队,不会有人将他出卖,而他此番是秘密行踪,行动定然小心翼翼,断断不会出现
走漏风声的纰漏。如此看来,乔毅失踪,该不是在行军过程中发生的事情。
可这段时间并无匈奴大军进攻的消息传来,乔毅更不可能在战场被掳走。而且大军一旦抵达边疆,在如今还算太平的局面上,定无出事的可能。如此一来,乔毅失踪,该跟他个人行为有些关系。
正在萧战思索之时,温决琛忽然着人来请,萧战更加忧心忡忡,他担心乔久诚在陛下面前告他一状,更担心陛下不知他与乔毅之间的事情,轻易相信。
萧战忧心忡忡跟着来请的人来到了养心殿,温决琛并不在殿内,只有李公公一个人。萧战看见了李公公,原本提着的心略略放下了一些。他走到李公公面前问他:“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这些时日,萧战与李公公的关系愈发的近了一些,说话上愈发的坦然。
李公公也才刚来,并不知道,只将朝上发生的事情并自己的猜测略提了提,好让萧战心中有个底。
萧战听罢李公公的话后,略点了点头,心中多了一份计较。
温决琛来时,李公公与萧战早已一左一右站定,二人均是低头望着地面的模样,丝毫没有交流的意思。温决琛觉得有趣,就在后面看了半晌,而后点点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李公公跟萧战同时回头,见是温决琛,赶紧相迎,口称“万岁”。
温决琛并不急着叫他们起来,而是走到了书桌后面坐下,半撑着头看了他们半晌,才摆摆手道:“都起来吧,今日叫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新月的事情。”
温决琛并想将扶翼的事情与新月的事情并成一件事一起问了,可他细细一想觉得不对,那扶翼是在新月被拘之后才拨到乔九昭身边的,并没有见过红袖的可能,若是单纯的将两件合二为一,恐对扶翼不公,如此一想,他也只能将拆开询问。
萧战本以为温决琛会问乔毅的事情,已备好了答案,温决琛的话音刚落,他便答道:“回陛下,微臣并没有为难……”
说到一半,他才察觉出不对劲,赶紧转了话锋:“微臣并没有为难新月,微臣将新月拿下后直接投入天牢之中,而后好生照顾,等陛下回来再做定夺。”
温决琛看在眼里,知萧战在担心什么,笑道:“可是担心朕为了乔毅的事情苛责于你?萧爱卿,朕虽不知你与乔毅说了些什么,可既然乔爱卿愿意出征,可见他对这件事是赞成的,况且乔家并不是不讲理的家族,不必担心。”
有了温决琛的话做保,萧战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他正色道:“乔将军高义微臣不敢忘怀,陛下,微臣斗胆,想请陛下下令,让微臣赶往边疆,一来替陛下守好边疆,二来为寻回乔将军出一份力。”
李公公听了萧战的话觉得诧异,乔久诚临走前与李公公相谈过,他的字句里虽无一处指向萧战,却处处透露出对他的不满,李公公相信萧战不会没有猜到这一点,如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有私心也着实让他觉得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