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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羽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这件事是皇上自导自演的？”
秦姝好挽起耳边滑落的碎发，轻轻的说：“不可否认，这样的推测很合理。”
脑袋很脆弱，她本来父亲只以为撞到了头，才这么久都没清醒，直到闻锦州来，她才清楚宫里的太医手脚不干净，是药中有药，才导致秦庸越拖越严重。
乔九昭扭头去看秦姝好，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心中疑惑，她又去看朝阳，朝阳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清楚。
乔九昭沉吟道：“巫术只是一个引子，端看上位者如何运用。”
张星羽担心出问题，凑近秦姝好小声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在听风轩，皇帝一直派人监视九昭，你说的话当心被听了去。”
秦姝好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只拿着桂花糕咬了一小口，去看池子里的鱼。
朝阳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鱼竿。
当初找出人偶的时候，她还大怒了一场，决心替温衡钰查清楚是什么情况，却被他拒绝。温衡钰不准她碰这一块的事，如今听秦姝好这样说，她也想通其中关窍，不禁有些心冷。
即便知道巫术信不得，但他用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让人心惊他的算计。
“九昭，看你的样子，怎么感觉不意外似的？”朝阳眯着眼，狐疑的打量她。
乔九昭道：“我没怎么关心这些事，自然也不意外什么。”
骗人。朝阳在心中暗骂。
乔九昭不关心，说给谁都不相信，除非她早就知道苗头，才无动于衷。
乔九昭勾了勾唇，轻轻松松的转移话题：“快到午时了，不如你们都留下用过午膳在走吧？”
“好啊，我许久不见你。”张星羽赞同留下，毕竟她很少能见着乔九昭，多聊聊天总是好的，更何况她还有其他问。
朝阳没什么意见，她看向秦姝好：“姝好，你急着回府吗？”
秦姝好道：“臣女无意拂三皇妃一片好意。”
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乔九昭便让柳儿去吩咐厨房准备，多备几个菜，柳儿应允。
用完午膳，朝阳记着秦姝好之前的话，开口安慰着她，别想太多，或许陈、龚两族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秦姝好摇摇头，应下朝阳的话，飘离的眸子落在乔九昭身上。
不知什么时候，张星羽凑到乔九昭面前，二人正在讨论什么。
朝阳悄无声息的靠近。
张星羽道：“你和姑姑谈了我的事？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跟我说了这件事。”
乔九昭微微颔首：“我本来是关心她去的，想着你的事，我也跟她提了几句。相信你也明白她的意思，不是不帮，是无从帮起。”
张星羽难掩低落，语气沉沉的：“难道我真要随便嫁一个人了却终生？”
“嘿！”
伴随着一声加重的呼声，张星羽被吓得一抖，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肩膀手多了一只手。朝阳手搭在她与乔九昭的肩上，微微勾起唇角：“我刚刚好像听见张家女娃要嫁人了？”
张星羽顺了顺胸口，心还是跳得厉害，一时间也
没顾忌尊卑，不满道：“朝阳公主，你能有一个公主样吗？偷听人谈话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什么叫偷听？”朝阳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怪嗔一眼，“前堂这么大，我们都在，你们又没去别的地方。”
“强词夺理！”张星羽有气无处发泄，气鼓鼓的抿着唇。
“不逗你了。”朝阳收起玩笑的心，绕着张星羽看了一眼，掰着手指跟她数，“若你真要选真命天子，京城真有几个合适的，尚书之子，京中少保，诸侯公子家族都不错，或者最近风头正胜的状元郎。再不济，你嫁给乔毅，还能当九昭嫂子。”
张星羽羞得脸颊臊红，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指尖冲着朝阳，喃喃个半响，难吐出一句话：“你这还不是在逗我玩，你当街头买菜呢？”
秦姝好掩唇轻笑，笼罩心头的忧虑被面前有趣的一幕驱散。
看她又羞又怒的模样，朝阳就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这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跟乔九昭一个样。
“我可没开玩笑，你们不就是在考虑这事吗？九昭，时辰不早，我先带着姝好离开，下次有机会再找你。”
秦姝好微微欠身，转身与朝阳离开。
等人走远，张星羽忍不住道：“公主一直是这种性格吗？真的是……”
乔九昭道：“别在意她的话，她没有恶意。”
张星羽叹了口气。
果然公主就是不同，明明比她还大上一岁，偏偏整日混迹江湖，不嫁人，也没人敢指着她说。
“九昭，我也该离开了，我以后再来找你。”
张星羽情绪十分低落，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而张星羽不愿嫁的人，此刻正待在御书房大发雷霆，朱长锦跪在下方，半点都不敢对上温衡钰的怒气，免得触霉头。
“下去！”
温衡钰冷声命令，朱长锦立刻应下，带着殿内其他下人，迅速出去，只剩孙太医提心吊胆的站在那里。
“你确定秦庸已经醒了？”
孙太医道：“臣经常给大学士诊脉，今日去的时候，他正与秦家女谈完话，不知怎么的，又昏了过去。”
温衡钰问：“这件事其他人知道吗？”
孙太医想了会儿，低声道：“应该不知，大学士清醒的时间很短。”
温衡钰甩袖冷哼：“朕倒是想问，秦庸一直交给你处理，现在算怎么回事？你给不出朕一个合理的交代，休怪朕不客气！”
孙太医浑身一颤，立马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冷硬的地面：“回陛下，根据臣目前观察，秦府有其他大夫，医术十分的高明。”
温衡钰只当他说推脱之词，全然不信半字。
“每日进秦府的人屈指可数，你倒是跟朕说说，秦府哪儿来的大夫？”
孙太医道：“臣绝无半句虚假，自从朝阳公主回京，去了秦府之后，臣便再也控制不了大学士的病。”
朝阳？温衡钰脑海窜出一些被遗忘的事。
如果他记得没错，闻锦州收了个徒弟，那人正是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