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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在宫里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知道不能出头。
乔九昭就算知情刚才也不会置身事外,被人截住去路的时候,淡淡一笑,道:“诸位挡路了。”
“不识好歹。”几个公公左右围住他,“把她抓住,带到皇后娘娘面前。”
乔九昭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惊动皇后,说:“我是陛下身边的人,若是想带走我,你们恐怕没有那么权力。”
“牙尖嘴利的丫头,皇后想见你,难道还要向谁知会一声吗?”
乔九昭只要离开了皇帝身边左右,这皇宫对她来说就是满地荆棘狼烟。
可惜她自由狂纵惯了,现在才察觉,也已经来不及了。
被压着双手带到了皇后面前。
“九昭,来宫里这么几日,也不见你来探望本宫?可是你我间生疏了?”
乔九昭被压着双肩跪在地上,也勾唇笑了一下,道:“娘娘说笑了,奴婢不敢来叨扰。”
她能屈能伸,一点不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难堪,这让皇后吃惊的同时,又有些不满,笑里藏刀刻薄了两句,也不见乔九昭变脸,耐心用尽,开始让自己的人出来指认乔九昭栽赃嫁祸。
那些在内务府领了板子的公公纷纷说是乔九昭帮琉璃宫的人说话,诬陷他们。
饶是知道皇后颠倒黑白的本事,但是乔九昭现在亲自经历一遭,心里还是不由冷笑。
这里本来就是皇后说了算,就算她有一百张嘴,最后还是皇后说了算。
她不认罪,也不服软,跪在地上的样子,让皇后想到了之前她还是洛王妃的时候,也是这么跪着,一副宁折不弯的样子。
第二日,乔久诚就像皇帝求了一道退婚的旨意。
想到这里,皇后眼底就浮起暗恨,道:“你倒是一个硬骨头,不愧是乔家的后人,可是错了,总归是要被罚的。”
乔九昭:“娘娘若是想罚人奴婢不敢多言,就是奴婢现在在陛下身边,若是回去晚了,乾明殿的人恐怕回来找奴婢,娘娘不要忘了去通知一声乾明殿的人。”
“以为本宫会怕了陛下?本宫罚一个奴才,难道还要人来管教?”皇后冷嗤,“你现在不是什么郡主娇女了,只不过是个奴才,本宫碾死你好比碾死一只蚂蚁。”
乔九昭当然知道,听了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端端正正跪着。
她知道从乔家沦为罪臣之后,这些羞辱迟早都会来,而她受过比这些更甚的凌-辱,皇后让人扇她嘴巴的时候,乔九昭也没有觉得害怕。
她越是风轻云淡,皇后就越是心中怄火。
乔九昭一二再而三给了她和温衡钰难堪,偏偏她一点都怕他们,当没有恐惧支撑的时候,往往对人是没有什么威慑。
皇后的一番作为,就有点虚张声势的可笑,所以乔九昭越是不怕,皇后就越是恨。
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拉着乔九昭,一个年长的嬷嬷站出来,手掌粗厚,最会宫里罚人的手段,力度也是狠辣,这一巴掌下去,就能让乔九昭那张如玉细嫩的脸皮开肉绽,毁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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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娘娘,乾明殿的人来了。”
来得太时候了,皇后瞪着乔九昭,示意自己的人继续。
乔九昭手腕微转,轻轻松松就挣开了抓着自己的手,然后低头,狠狠一巴掌从她头刮过,掌刑的嬷嬷也猛地往前摔了两步,乔九昭起身躲开,把两个宫女拉过来给那嬷嬷垫了一下背,说:“当心,雪天路滑。”
皇后气得眼角猛跳,而乾明殿的人已经走了进来,客气福身:“娘娘金安,奴婢奉陛下之命,来寻殿中的宫女乔九昭。”
皇后道:“她刚才在本宫里犯了事,还不领罚,你们乾明殿就是这么管教人的吗?”
微云道:“若是她得罪了娘娘,奴婢回去一定严惩,还请娘娘息怒。”
“你说得倒是轻松,就想这么简单把一个犯了错的宫女从本宫这里带走,让本宫的颜面何存?”
微云:“娘娘说的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娘娘消气?”
皇后稍微满意,不过乾明殿的人都来了,她也不好不给皇帝面子,就给说赏乔九昭两鞭子。
微云脸上微僵,道:“这个刑罚,似乎是重了些,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罪,惹得娘娘如此大动肝火?”
“一个奴才,难道本宫还罚不得了?”
“两鞭就两鞭。”乔九昭拉住还欲开口的微云,站出来,看向皇后,“只要娘娘能消气,九昭甘愿受刑。”
在把鞭子拿出来的时候,细而软,虽不会让人皮开肉绽,但是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条乌黑的血痕,伤及肺腑,宫里有很多宫人就是应为挨了鞭子,最后咳血而死。
皇后这样不可谓不阴毒,可是她现在在宫里,为人鱼肉。
乔九昭跪在地上,只听到一声熟悉的摔鞭声,背后就火辣辣疼起来,显些让她撑不住。
很快第二鞭也甩了下来,背后的衣服都没有破,乔九昭却双手撑在地上,直不起背。
微云:“娘娘可消气了?”
皇后没有再说什么,让乾明殿的人扶起乔九昭往外走。
乔九昭抓紧了微云的手,刚想安慰她一句,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在雪地上刺眼的红。
“没事没事,只是吐血了。”乔九昭嘴边沾着血,脸显得更白。
微云急忙对旁边的人说:“去找太医!”
然后剩下的几人小心扶着乔九昭往回走,乔九昭觉得她们太小心些了,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宫女,这些人弄得好像她是什么主子一样。
微云脸上还发白,乔九昭吸了一口冷气,问:“你们是怎么这么凑巧就来了?”
“琉璃宫的人来通知我们,我们才急匆匆过来,你呀,掺和别人的事做什么?这个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心。”
乔九昭背疼得牙齿打颤,道:“好姐姐,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你别这样,我没事。”
看她还安慰自己,微云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又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能让太子如此惦念不忘。
“好姐姐,你不如告诉我,到底是陛下,还是殿下让你这么照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