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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决琛露出那她没有办法的样子,低头把唇在她手指上贴了一下,叹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乔九昭眨眼睛笑道:“我就只有对你才这样,怎么殿下后悔了吗?”
温决琛把乔九昭的脸捏起来,说:“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也从未后悔。”
乔九昭这人就是自己能皮能贫,逗-弄起温决琛也是信手拈来,也喜欢看到温决琛一本正经的脸因为自己出现变化,但是只要温决琛比她还要“浑”一点,她那点虚张声势就一溜烟跑了。
现在对着温决琛幽沉认真的眼睛,乔九昭耳尖微微发红,又不甘示弱地看向他。
宋绵贴着侧壁,脸红得都要炸掉,幸好乔九昭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无视她,或者正好借宋绵救一下骑虎难下的自己,道:“绵绵,你脸怎么那么红?”
宋绵埋着头,她是不能说话,她要能说话,一定会骂乔九昭不要脸。
乔九昭斗不过温决琛,转而去逗了两下宋绵,等到自己心跳没有那么快了,才说起正事,问起温决琛他怎么会出现。
温决琛说自己乔府,正好听到萧战说的,就和乔毅一来过来。
这件事关乔九昭和宋绵的名节,他和乔毅在路上都没有露面,刚在在御春坊也没有暴露身份。
等马车停在乔府,乔九昭让温决琛不许再露面。
现在乔家在风口浪尖,她不想温决琛和乔家有什么牵扯,误了他。
温决琛坐在马车上看着两人下马车,突然道:“九昭,你怎么不问我来乔府做什么。”
乔九昭扶着宋绵下去,回头道:“总归是为了我,迟早都会知道。”
她又走回去,在封闭的马车中抱住温决琛,亲了一下,道:“我的殿下,你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现在受之有愧。我们离京那日,你也不要送我们,算我求你了。”
温决琛想说自己心甘情愿,但是乔九昭目光只能让他点头。
乔九昭把他的外袍抱在怀里,说:“这个我带走,以寄相思。”
温决琛被她逗笑,反问道:“那我呢?”
乔九昭突然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用这个,殿下您回去吧。”
说完有贼心没贼胆地跑下了马车,留在温决琛一个人在马车上无奈低笑。
回到乔家,温衡钰果然在。
乔九昭庆幸自己没有让温决琛进来,不然不晓得要被温衡钰诬陷成什么样子。
温衡钰来要人,但是乔家不交,一定要等到宋绵她们回来。
在僵持得寂静无声的时候,乔毅他们回来了,后面跟着乔九昭和宋绵。
乔九昭和宋绵现在这样可算狼狈,尤其是宋绵,脸发肿,手上还有血痕,乔九昭衣衫狼狈,身上披着乔毅的外袍。
乔家两位夫人都低低哭起来,一个拉宋绵,一个拉乔九昭,心疼不已。
乔久诚脸上发冷,道:“洛王也看到了,现在还想我们乔家放人吗?”
温衡钰也是不想管乔曼云越发蠢的女人,可是怎么都关乎他的面子,人不接回
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乔大人的想如何?本王可是记得乔郡主下午去本王府上的时候,也是好生教训了本王那个不懂事的侧室。”
“乔郡主”三个字温衡钰几乎都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乔九昭淡淡看他一眼,回去换一身衣服,她不开口,乔家当然不可能放乔曼云,温衡钰想要拦住乔九昭,但是有人站在他面前,不是乔家的人,而是萧战。
“让开!本王要和她单独谈谈。”
萧战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温衡钰咬牙切齿,低声道:“你不会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王爷可能忘了,属下已经跟了小姐,也只听令于她。”
温衡钰胸口一口气噎住,看向萧战的目光带上了阴狠,乔毅道:“王爷何不坐下来,等乔九昭更衣完,再好好谈谈。”
温衡钰只好坐下,等乔九昭回来。
乔九昭没有故意让他等着,回来的时候,还让人把乔曼云带上,乔曼云脸上是干掉的血,头发凌乱,看到温衡钰欣喜叫了一声“王爷”。
温衡钰没有看她,而是去看乔九昭。
已经换做少女打扮的乔九昭清丽出俗,也没有之前那种娇憨,反而沉静大方,都是温决琛之前没有发现的。
但是她这身打扮,也就是在否认自己和温决琛那段姻亲,思及此,温衡钰脸上又僵了。
乔九昭走过来道:“我也伤了洛王侧妃,这件事就算两清。不过有些话,我想单独对洛王说。”
只有两人的地方,温衡钰阴恻恻开口,道:“九昭我以前还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十年了,我到底还是没有看清你。”
乔九昭看着一角挂着灯笼,嘴角笼着寡淡的笑,道:“自我出生,就和你绑在一起,我前十七年都在围着你转,王爷不就是把我看的太透,才会把我耍了十七年?”
“你!”
乔九昭回头看着他,目光凌冽如水镜,声音低而淡:“王爷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不必假装。在这京中,大家都各有所需,若不是你们既想要乔家开路,又嫌乔家挡路,或许我愿意一辈子装傻。”
看着全然陌生的乔九昭,温决琛心里升起凉意,道:“以前你都是装的?”
“啪!”清脆的一巴掌作为回应。
乔九昭:“这一巴掌,是为了乔曼云所作所为。”
温衡钰还未反应,另一边又挨了一巴掌,乔九昭继续道:“这下是还王爷之前对我,对乔家的算计。”
“乔九昭!”温衡钰这么大,皇帝-都没有打过他,现在被乔九昭连扇两巴掌,眼睛都充满了血丝。
这边的声响,把不远处的人都引了过来,就看到怒发冲冠的洛王被乔九昭甩了一巴掌,清脆一响。
乔九昭清冷的声音在霎时安静的环境传开:“这是为了我,为了十多年错负的真心。王爷,往后,我们就恩断义绝,前仇也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乔九昭转身的时候,像是听到了一直囚禁自己内心的枷锁发出轻轻的声响,那些痛不欲生的记忆终于不再是她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