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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不是我的血。”乔九昭浑不在意地摆手,放轻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回到房间后,问九儿:“这些天可有什么事?”
九儿帮她把脏掉的衣服换下来,说:“没什么大事,想来探望您的人,都被老爷夫人打发了,就是外面都知道您摔断了腿,洛王也没有过来探望,这……”
乔九昭不在意外面怎么说,反正他们的关系也要走到头了。
当乔九昭刚刚换上雪白的里衣,披上一件烟绿色的纱裙,外面就有了动静,有人急吼吼喊着什么。
“四公子回来了!”
乔家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起来,聚在了乔路炘昔日的院子里面。
尽管之前听乔九昭说过,心里含着希望和准备,可是真的看到“死而复生”的乔路炘。杜冬云哭得不能自己,握着乔路炘的手久久不能松开,乔久诚站在外面,等到眼底的热意稍退,才走进去,拉起杜冬云,说:“好了,别耽误了老四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他也累了。”
杜冬云手发抖,却还是松开了乔路炘,用手帕擦了一下他苍白的脸,满眼心疼,“我的儿,你受苦了,到家了就好好休息。”
另一边,急急忙忙赶过来的乔九昭喜极而泣,看到宋绵,拉着她手道:“你是救了四哥的人?”
宋绵看着恢复女儿身,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乔九昭,愣愣点头,马上又摇头。
乔九昭趁人不注意,对她眨了一只眼睛,随后情真意切地拉住她的道谢。
饶是宋绵不懂这些,也知道这一家子样子这样,也是为了做给多出来的那个人看。
那个人便是一直站在外围,被人忽略的温衡钰,刚才乔久诚已经客气地和他致谢,现在所有人都围着乔路炘,乔九昭牵着一个哑巴,根本没有给他插-入的机会,他站在那里像是多出来的一个人。
乔路炘体力不支,很快就昏睡过去。
连夜请来的御医急忙进来为他诊脉,房间中的其他人也都悄悄退了出去。
乔九昭跟在后面,擦了两下眼角,温衡钰不知道何时来到她身边,先是狐疑地打量了她几下。
方才在京郊,他看到对面有个人的身形和乔九昭十分相近,要不说她这些时日都在京中养伤,他就真的要怀疑乔路炘是被她接回来的。
“别伤心了,四哥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温衡钰把手搭在她肩上,温声安慰了她几句。
乔九昭收敛了伤神,疑惑看他一身打扮,道:“王爷,这是要做去什么吗?”
温衡钰:“回京的路上恰好遇到有刺客追杀四哥,与你大哥一起将那些刺客都收拾了干净。”
本以为乔九昭会谢他一番,没想到乔九昭盯着他,眼睛眯了眯,方才还伤心悲情的眼中露出一抹锋利的光,“王爷回京,怎么是这身打扮,难不成也是要去做什么事?”
两人好几日不见,温衡钰以为好歹会和缓一些的关系,在乔九昭的寸步不让下,又霎时僵了起来。
“昭儿,你在说什么。你大哥说洛王救了你四哥,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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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乔久诚低沉雄厚的声音传过来,乔九昭脸上马上就换上了淡笑,对着温决琛盈盈福身,“谢王爷。”
温衡钰嘴角僵硬,也做不出客套的样子,借口说要回去换一身衣服,就离开。
乔久诚那番话,说得客气,但是他可是乔九昭的夫婿,乔府的女婿,乔久诚那话分明是在把他当一个外人!
温衡钰压着怒气,乔九昭被九儿扶着跟着后面,说:“我送送王爷。”
两人一起往大门走,温衡钰:“王妃真是客气了,要送本王离开。”
看乔九昭不为所动的样子,温衡钰压低声音道:“你到底到了,现在你家的人都把我当外人,难道你我的笑话你才满意?”
夜色中,乔九昭的侧脸像是反光的冷玉,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真切她在想什么。
到了大门,外面已经停好了温衡钰的马车,乔九昭停下来,帮温衡钰理了理衣襟,指尖摸过他衣服上的血迹,好像很亲密,目光又一点温度都没有。
“王爷,夜深露重,您当心。”
“你还不跟我回去?”温衡钰攥住她的手,目光露出几丝阴鸷,“这个王妃的位置你还想不想要了?”
乔九昭拧开他的手,抬起眼,神色寡淡,“这个位置,一开始也不是我选的,王爷若是想拿走,便拿走吧。”
温衡钰一震,“乔九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乔九昭目光冷淡看他:“王爷不如问问自己做了什么吧。”
“你什么意思?”
“四哥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温衡钰眼瞳骤缩,“乔路炘和你说了什么?”
乔九昭:“王爷若是害怕四哥说了什么,当初就不该做什么。”
温衡钰脑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乔九昭是真的知道,还是在诈他……
温衡钰收敛了自己的表情,逼问乔九昭:“还是温决琛和你说了什么?你情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我信真相,不信人。”乔九昭剥落了自己往日的伪装,面具下的目光冷得像是冰锥,“王爷,有些话,现在还是没有必要说得太明白,太难堪了。您说,是不是?来人送洛王回去。”
温衡钰一直盯着乔九昭的背影,目光也愈发暗沉不明。
九儿扶着乔九昭走到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从,才小声道:“小姐,您方才那么说是故意激怒他的吗?”
乔九昭没有否认。
从温衡钰的反应,至少可以看出,乔路炘真的知道些他不想暴露的事。
她担心温衡钰咬着乔路炘不放,不如把温衡钰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正好,和离的事也该有个人来提一提。
乔九昭倒是不在意温衡钰,就只担心一个人——皇后。
这个不露城府的女人,是温衡钰这种蠢货登上帝位最关键的人物,乔九昭不信,上一世自己的惨剧,那个女人一点都没有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