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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北城门方向出现了胡人?胡人的大营不是驻扎在西面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北城门?”蒙恬闭上眼休息了下半个时辰,听到传来发现胡人军队的消息睁开眼睛问道。
“不错,因为城外有雾,我们的将士也看不清楚,只看到他们的旗帜上是胡人的文字,所以我们的将士还以为胡人又打过来了。不过刚传来的消息是那支胡人军队似乎没有攻城的意图,在北城门外面驻扎下来了。”蒙礼说道。
“没有开始攻城?”蒙恬问道,那么来到北城门的这支军队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蒙恬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到什么头绪,只是吩咐下去:“不管这支军队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们没有对我们进攻,且先不管他,告诉将士们只需要防御好城墙即可。”
紫名都终于是在凌晨时分醒了过来,但是老人家终归是年事已高,还没来得及从见到女婿和外孙的高兴中缓过劲来,便听到了自己的兄弟战死的噩耗,伤心过度之下也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失去了紫名都和阿布拉,蒙恬和蒙天赐有些伤感,城中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了韩进和蒙礼他们打理。
郡守府内的北郡百姓已经全部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不少人还帮助城内的秦军还是重新修补城门,抵挡胡人的下一次攻击。此时的郡守府内除了前面的院子里有进进出出忙碌地人外,后院倒是很安静,很少有人进来这里。
大厅内摆放着两口棺材,里面分别躺着紫名都和阿布拉兄弟两个人。当年在草原相遇,阿布拉遇到了逃难来的紫名都妇女二人,两个人就此结为了兄弟,两个人许下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今日却是实现了。
蒙恬和蒙天赐脱去身上的甲胄,换上了黑色的素服,跪在大厅内的一侧。
蒙天赐从昏迷中醒来,却是接到了自己外祖父去世的消息,刚醒过来差点又昏迷过去。此时跪在两位外公的灵位前,脸色虽然惨白,但是还是坚持为外祖父守灵。
“天赐,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这里有父亲一个人就够了。你外祖父生前对你那么好,他也不希望你跪在这里熬坏了身子。”蒙恬担心蒙天赐的身体,劝他回去休息。
蒙天赐摇摇头,他看着外祖父的灵位,没能在见到外祖父最后一面,蒙天赐十分的后悔。“父亲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让我在这里多陪陪外祖父吧,孩儿已经好久没有见他老人家了,没想到近在咫尺,却是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蒙天赐的倔强让蒙恬摇了摇头,这个孩子的脾气比起当年的他来也是差不了多少。“也罢,随你吧。”
蒙恬刚说完话,蒙礼从外面走了进来,这里的气氛很是沉重,但是依然难掩蒙礼脸上的喜悦。
“将军,将军。”蒙礼走进了灵堂,先是朝着两位老人的灵位抱拳见礼,然后开口对扭过头来看他
的蒙恬父子说道:“你猜谁来了?”
蒙礼的话让蒙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能有谁来?“是谁来了?”蒙恬问道。
蒙礼说道:“是薛斌,是薛斌来了,原来今天早上北门发现的那支胡人军队是薛斌带来的。因为他们的文字和胡人的文字差不多,所以我们的将士没有认出他来。方才薛斌到了楼下,正好杜辉在城门那里,认出了他,将他带来了。”
薛斌来了!这个消息对于蒙恬来说可真是个好消息,原本他还在向为何此次胡人进攻大秦,草原上的薛斌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带着军队来了。
“真的是薛斌,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蒙恬听到薛斌来的消息也是有些惊喜,他急忙站起来,蒙天赐也是站起身,和父亲还有蒙礼一起离开了灵堂,去前面院子里见薛斌。
前面院子里此时很是热闹,薛斌是蒙家军的老人了,自从当年和匈奴人大战之后,薛斌便做了上一任匈奴可汗的女儿银婷公主的驸马,这么多年来帮助银婷公主不止是一统了匈奴人的草原,更是与大秦建立了关系,双方在边疆互开集市,而且蒙家军的战马有不少都是出自匈奴草原。
有不少蒙家军的老人都认识薛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格外的高兴,更何况这次薛斌是带着匈奴人的兵马前来援助他们的。
看到了蒙恬走进来,薛斌上前两步,跪倒在蒙恬面前。“蒙家军天字号骑兵都尉薛斌拜见大将军。”这么多年来蒙家军的天字号骑兵一直以来都是只有副都尉,都尉一职都是空缺,许多加入天字号骑兵的骑兵将士都很奇怪,问一些老人也都没有得到答案。
蒙恬微笑着将薛斌从地上扶起来,他和薛斌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见,当年的大小伙子,此时也是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大汗了。他还是像当初那般,用手拍了拍薛斌的肩膀,“不错,有当大汗的料了,看来这些年你在草原上的生活过得很舒坦嘛。”
听到大将军说自己,薛斌难得一见老脸一红,笑着说道:“大将军说笑了,末将就算是匈奴人的大汗,更是一个蒙家军士兵,更是一个秦人,这是末将的根系所在,此生都不会忘记的。”
“这次从草原来,可是为了胡人的事情而来?”蒙恬问道。
薛斌点点头,他说道:“这次的进攻大秦的胡人说是胡人其实并不全是胡人,更多的是西域人。”
“西域人?”房间内所有人问道。
薛斌点头说道:“不错,这次领兵攻秦的是桑坤,当年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不知道为何逃到了西域,在那里又得到了诸多势力的庇护,当初我也曾派人去西域找他,但是都被对方用武力拒绝了。草原距离西域中间隔着沙漠,后来我也就没有再管他,只是告诫桑坤不允许他再踏足草原一步。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他把目标改成了大秦,我得到消息后,本来想要给你
们传消息,但是派去的人不知为何都死了,我怕耽误事情,就召集兵马亲自前来。”
北郡城内也有不少西域的货商前来进行贩卖,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西域人似乎在做生意上面更为擅长,而且这么多年也没见有西域人敢在大秦的疆域内闹事,怎么这次他们敢举兵来犯了呢。
“西域的势力很复杂,不同我们这边,他们那边一个国家几乎就是一个城池。按我们知道的消息,他们那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军队才对。”韩进说道,西域的消息传到这里来不少,很多都是半真半假,因为条件有限,韩进也没办法派人去鉴定真伪。
对于韩进的话,薛斌没有反驳,他继续说道:“大人说的一点都不错。根据这次我收到的消息,之所以他们会集结六十万大军,是因为他们受到了一个西域实力最强大的领主邀请,一起发兵进攻大秦。这个领主是比西域还要往西的一个强大帝国的国王的亲弟弟,因为争夺王位失败,被赶到了西域这里,但是毕竟是一个强大的王族,他的实力打破了西域诸国的平衡,他并没有抢夺这些城池的领地,而是听了桑坤的话,打算占领大秦的徒弟,在这里自立为王。”
“这个人的想法还不错,只可惜他选错了对象。”王离说道。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隐情,不管对方的身后是多么强大的帝国,但是只要他敢侵占大秦的疆土,那么他蒙恬也不吝于给这些胆大包天的人呢一点颜色看看。
“不管对方实力如何,但是在我们大秦的土地上,还轮不到他们外来种族说了算。这次对方有那么多兵力,如今有了薛斌,我们的兵力和桑坤已经不相上下,这次我们要在北郡城外将桑坤和他的大军一起留在这里。”蒙恬站起身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胡人大营已经挂起了免战牌,桑坤在大营内正在为甘道夫举办葬礼。在西域那里,一个人刚生下来就要举办一个仪式,而死后更是要举办一个仪式,这是他们的传统。甘道夫毕竟是亲王殿下的小舅子,哪怕他的妹妹不再受宠,但是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甘道夫的遗体被搁置在柴堆之上,在他的周围站着此次东征的数十名西域各个势力的代表,每个人都看着躺在上面的甘道夫,心中颇不是滋味。毕竟甘道夫可是号称能在地狱击杀魔王而归的罗马近卫军担当首领,这个本事在座的所有人都比不上,所有人都尊敬勇者,只可惜再厉害的人也会有陨落的那一天,不知道哪天自己也会变成躺在木头之上的那个人,最后化成一捧灰,随风消散。
念完了祷告词,桑坤拿着火把围绕着柴堆转了一圈,然后将柴堆点燃。看着逐渐被火焰吞食的甘道夫,桑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为了他的复仇计划,哪怕秦军再强,他也要装作没事人一样,而且他已经写信给他身后的领主大人,希望他可以派遣更多的军队前来,只要是能够灭了大秦,桑坤愿意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