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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蒙恬叩见我王。”蒙恬骑着黑风进了咸阳城,家都没回,直接去了秦王宫。
嬴政是在偏殿见到的蒙恬,他站起来走到蒙恬跟前将他扶起,然后说道:“你可曾知道寡人为何这么急着将你召回来?”
蒙恬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嬴政转身走回道自己的王位上,蒙毅在旁边说道:“前日相国大人带着一个人来见大王,那个人是长信侯嫪毐的食客,他向大王说,长信侯前几日大醉后在侯府内向众人展示了他的两个亲生儿子,而且还在内堂公开宣称自己是王上的假父。嫪毐的这个门人知道之后,就跑来咸阳城向吕不韦告发,希望以此能够谋得一个好前程。”
嬴政走到自己的坐榻坐下,他接着蒙毅的话说道:“这次嫪毐敢公然挑战寡人的威严,寡人也不知道他为何敢如此胆大包天。还有这次事件势必很快就会全天下皆知,到时寡人就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所以寡人这才急着将你召回来,你带兵去太原郡将嫪毐给寡人杀了。长信侯府上下鸡犬不留,这件事不能传出去,你可愿意?”
蒙恬跪下说道:“臣定不负大王所托,将长信侯府上下一干人等俱都格杀。”
“好,蒙卿,你们兄弟二人是寡人最信得过的人,寡人的声望就全部交托给你们二人了。”
嫪毐在宴会之后第二天醒来,酒意全消。上午他在侯府内逗弄自己的两个儿子,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昨天晚上食客颜回趁着夜色出了太原郡城,到现在都未回来,有人在去往咸阳城的路上见到他。
嫪毐马上就想到了自己昨天说的话那些话,那些话若是只在侯府内说了也就罢了,一旦传到咸阳城嬴政的耳朵里,那么自己一定会大难临头,不仅是自己,自己的儿子,恐怕太后赵姬都会遭殃。
“来人。”嫪毐将自己的儿子交给身边的奶妈,大声说道。
“侯爷。”
嫪毐吩咐道:“速给寡人准备马匹,还有马车,本侯要去雍城,还有派人将本侯门下所有食客和武士都召集起来,随本侯一同前往雍城。”
长信侯府一片忙乱,所有的侍女,随从都在将侯府内值钱的物件打包装上马车,得到通知的所有食客也都在最短
时间内聚集到了侯府的大院之内。
嫪毐从侯府屋内出来,站在台阶之上,看着院子内站着的门人,大声说道:“你们都是本侯的贵客,本侯平日里也不曾亏待你们。但是你们中间有人竟然敢背叛本侯,将寡人的事情泄露给秦王嬴政,如今本侯即将大难临头,你们如若是肯继续依附本侯,随本侯拼死一搏,将来封侯拜相有的是机会。如若你们不愿意,那本侯也会放你们走,因为你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现在,本侯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选择,要么死,要么跟随本侯殊死一搏。”
院内的众多食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看着院子周围站成一圈的披甲武士,若是不答应,就是死路一条。可若是答应下来,跟着嫪毐造反,那倒还有一线生机。
“吾等愿意追随侯爷。”“愿意追随侯爷。”在第一个门人喊出来愿意追随嫪毐之后,其他的食客尽管不愿意,但是还是跟随身边的同伴一起喊了出来。
嫪毐满意地点点头,他一挥手,身后有数位随从从屋子里抬出来好几个大箱子,然后将它们一一打开,将里面的金银珠宝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嫪毐指着几大箱金银珠宝向众人说道:“既然你们决定了要跟随本侯,本侯也不是小气之人。这是本侯所有的家产,如今全部分给你们,有了这些财物,相信就算你们不在了,你们的家人下半辈子的生活也不成问题。”
嫪毐将长信侯府所有的财物都分给了下面的门人,然后率领两个封地的士兵向着雍城进发。
等到蒙恬回到了咸阳城之后,嫪毐也到了雍城。为了防止雍城向咸阳城发出自己回到雍城的消息,嫪毐趁着夜色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偷偷入了城,然后到了雍城旧宫,找到了太后赵姬。
赵姬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十分欣喜。不过等到嫪毐将自己酒后胡言,两人的事情嬴政已经知道的事情告诉赵姬之后,赵姬一怒之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嫪毐的脸上。
“你是不是傻?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当着外人说,你想死,哀家和哀家的两个儿子可不想死。嬴政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明白他的行事,他知道之后必定会杀了你,还有我们的儿子。”太后赵姬怒气冲冲地向嫪毐说道。
嫪毐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赵姬扇他一巴掌他也毫不在意,只是跪在赵姬面前说道:“我知道,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是。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处理这件事,要打要骂等我们都活下来之后再说可以吗?”
赵姬看见嫪毐脸上的后悔之相,心头一软,趴在嫪毐的怀里。“嫪毐,哀家好恨你,好恨你。若不是你,哀家如今怎么会堕落成这个样子。你知道吗?哀家现在晚上不敢入睡,生怕做梦梦到嬴政的父亲,哀家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他?”
嫪毐搂着趴在自己怀里哭泣的赵姬,咬牙说道:“事到如今,恐怕已经由不得我们了。我已经将我封地内所有人马都带了过来,我想现在嬴政知道了之后势必会派人去侯府捉拿我,与其在侯府等死,还不如与嬴政拼上一拼,为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觉得如何?”
赵姬从嫪毐怀中做起,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带着哭腔问道:“嬴政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你怎么去与他拼,要知道现在光咸阳城附近的兵马都有将近三十万,更何况嬴政手里还有一万五千精锐禁军绝对忠诚与他。光靠你手里的那点人,岂不是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若是我们去咸阳城去杀他,那自然是不成。”嫪毐说道,在路上他也曾就这个问题问过门下食客,有一个食客对他说出了一条计策,让嫪毐觉得很不错。“现在嬴政还没有亲政,他想要调动大军就要有你的手令,不如你就用这做诱饵,将他骗到雍城来,就说要将军权交还与他,嬴政想要军权很久了,知道了之后肯定回来雍城。等他进了王宫,我将人手全部安排在这里,然后杀了他。之后你再下令让我们的儿子坐上王位,成为新的秦王,如此一来整个秦国就是我们两个说了算了。”
赵姬是个女人,女人嘛偶尔会有心智迷乱的时候,她爱过嬴政的父亲异人,也爱过吕不韦,更是为了眼前的嫪毐省了两个孩子。如今为了自己的爱人和两个孩子,而去杀自己的另一个孩子,纵使赵姬如何心狠也不愿这么做。但是她又不得不做出选择,相比之下,嬴政这个从小就不与她亲近这儿子的分量就轻了许多。
“好,为了哀家与你的性命,也为了哀家与你的孩子,哀家答应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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