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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眼神却急切想得到她确定回答。
她摇头,赫连卿欠她的人情,她要求换姬云裳一命,可虎符的事还没有解决,就是她想走,恐怕西楚王也不放她出城门。
那王府,她回不回去其实没有差别。
“那你留下,住在我这里好不好?”赫连春水提议,不等她答复,他立刻开心的跳起来,“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给你收拾屋子!”
他跑着出门,差点撞着正要进来的阿端。
她走到安紫薰身边放下干净衣衫,“侯爷真是个好人,可惜是……”
“若是能像他那样,有时也不错。”她笑笑,转头嘱咐阿端,“不能久留,等雨停了我们就走,无论在哪里都好,别连累了这个人。”
赫连卿对她说的那些话,就是警告她出了王府,则没有庇佑,也许还有人想杀她。不知不觉惹了麻烦,她更不能再拖累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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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怎么能留下庆王妃在这里?!”荣福言辞激烈。
赫连春水冷笑,“怎么就不能?”赫连卿不要她,他可宝贝着。
“您忘记临行前夫人的嘱咐吗?十年了,侯爷好容易才被恩准回西楚,万一因为王妃惹到庆王爷如何是好?前一次王爷就说要送侯爷回去,真的如此回去,怎么对夫人交代?”
“本侯爷自有打算。”十年了,他能重新回来不易,正是因为得来不易的东西才更要好好珍惜,安紫薰亦是如此。“荣福,当年我们是怎么从西楚离开,那屈辱你也记得,如今我赫连春水势必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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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干净衣衫,眼见过了半天,这大雨压根没有止歇的意思,下的哗啦作响,屋中接水的盆快满了,安紫薰挽起衣袖忙着倒水出去。
“姑娘是侯爷的贵客,万万不能做这些事情,还是老奴来弄吧。”有一五十开外的男子见状,抢着上前,不让她和阿端忙活。
“不用客气,侯爷收留我在此避雨,这些小事举手之劳。”她笑笑,赫连春水很细心,还送来了上好的伤药,手臂敷了药,起初被雨水打湿感染的肿痛,好了很多。
不给她动手,安紫薰只好站在一边打量起四周,屋子虽然破旧,可那雕栏刻画的手艺精巧绝伦,不输西楚皇宫。
见她看的入迷,男子开了话匣,“别看这里破旧,很多年前不知道多风光,先帝在世时,赐予公子瑾的北苑。”
“公子瑾?”
她听金筱瞳提过公子瑾,西楚闻名的才子。
先帝长寿,早已经立长子为太子,赫连御风并不是长子,虽然是众多皇子中最出众的,只因为生母是普通妃嫔,比不得太子是皇后唯一嫡子。
立太子,又立下皇太子就是公子瑾。
阿薰,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文 / 雪芽
他文采出众,琴棋书画精通更得先帝喜欢。.
然长子已有年纪,居然等不得先帝仙去,做下叛乱之事。虽然被很快平息,先帝极怒下驾崩,诸王趁势起兵,赫连御风借助金家平定叛乱,在群臣拥护下登基为帝。
公子瑾被贬为幽王,软禁在帝都。
不久传出公子瑾密谋作乱之说,之后一家老少百余口被诛杀,甚至在西楚赫连氏族谱里除去了他的名字。
春水说,这是他家老宅子,那春水和公子瑾的关系是?
“公子瑾是我家侯爷亡故的父亲。”男子继续说着。
安紫薰惊愕,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赫连瑾全家被诛杀,可赫连御风怎么偏偏留下春水?而且还准他回到西楚帝都?
出神间,耳边响起赫连春水兴奋的声音,“阿薰!”他旋风似的跑进来,安紫薰看见他衣服湿了半边,袖子里藏了什么东西还生怕她看见似的,负手在背后,笑嘻嘻的望着她。
“周伯,你先下去。”他催着男子走开。
“怎么了春水?”
“这个给你。”他将衣袖里东西拿出递给安紫薰。
油纸层层包好,安紫薰接过慢慢打开,一双绣鞋……
恍然的低头看去,她出来时丢了鞋子,脚被划破,之前上了药包扎好,穿的是阿端的鞋子,湿漉漉的贴在脚上。
那鞋子尺寸她瞧过,正好是她的大小。
倏的,赫连春水蹲下,一手拿过她手中鞋子,一手将她足抬起放在膝上,动手脱下她湿漉漉的鞋,受伤的脚被他放在手掌里握住。
“你手有伤,我帮你穿。”
被他按住,看他小心的将新绣鞋为她套起,安紫薰愣在那里。“春水……”
赫连春水低着头,小心翼翼将鞋子套在她足上。为她上药时,那大小尺寸,他一眼就记在心中。
“阿薰,别和我说谢谢。我是喜欢你的,虽然我生病后脑袋更糊涂,可我忘记不了你。我说过我喜欢你,也问过你是否喜欢我,你一直没有给我答案。阿薰,喜欢我很难吗?”
他掌心温暖,比赫连卿温暖很多很多……
安紫薰畏寒,她更喜欢温暖的事物,包括人。
“你这么好,不喜欢你也难吧。”她低声说着,在赫连春水惊喜目光中,她深深吸口气,“春水,每一次我有危险,你都在我身边,你对我好我很清楚。”
他目光亮起开口时有些激动,“真的?!你别骗我!”
“春水你没有骗过我,我自然不会欺骗你。”她拉着他站起来,未曾想到山中偶遇告别,并不是结束,仅仅是她与春水之间的开始。
她不讨厌春水,她喜欢他笑起来孩子气的模样,每一次她孤立无援时,春水总会出现在她身边。
对他安紫薰并没有与赫连卿在一起时的心动过,有的只是温暖的安心。赫连卿要她,是因为蛊毒发作,身体的需求。
春水喜欢她,仅是他要对她好,这般简单。
她的心很小,现在里面装满了一个人,也许将来时光变迁,那个人留给她的一切都会随着风逝吧。
“你别回王府,也别回家,你随我走,我们回锦州。阿薰,你不用担心任何事!”他伸手触碰她肩头,见她没有拒绝,赫连春水心中一喜,手臂伸展将她抱住。
她似是累了,靠在他肩头好一会不语,然后慢慢道,“你不懂,我走不了。”她直起身子和春水保持一点距离。
“因为赫连卿!”他眼角微挑的凤眼顿露一抹冷厉。
“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很多的人和事。春水,西楚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如果有可能,你还是回锦州,那里比帝都要安全很多。”像安抚孩子般她揉着春水额前发丝。
太子、赫连卿,光是他们两个之间,恐怕要不了多久,表面和睦的平衡会被打破。
还有,她与东方非池之间的赌约,对了,她的性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为了保住安家和南海,她做了交换。
用性命作为交换,爱情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奢望,要不起也无法再承受一次!
对不起春水,对不起……
她歉意的说着想要抽离他的怀抱,赫连春水却大力的再一次抱紧她。
“我不管,阿薰,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与爱无关 文 / 雪芽
他的脸庞就在方寸间,那眼角微挑,一双凤眸幽黑,仔细看去,眼瞳深处两簇火光,温热气息丝丝缕缕吹拂在她脸颊。.
安紫薰愕然,眼前的赫连春水目光灼/热,力气前所未有的有力,她从来只当他是个孩子,却忽视除去智力外,他与其他成年男子无异。
“阿薰。”他声音轻柔,缓缓将脸庞更加贴近她,汲取安紫薰身上淡淡幽香,她微微张开的唇潋滟红润。
他曾经吻过,并不是有意,却也不是无意。
很甜,出乎意料的甜美,令他不能忘怀氯。
低头,他便要再才吻上。
安紫薰微微侧过,这一次他的吻落空。她侧着脸,在他身体阴影下,赫连春水只看见她浓密如蝶翼的睫毛颤动。
须臾,她声音清清淡淡传入他耳中,“你会遇见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子。僮”
“谁也不会比你好!”他握住她单薄双肩,“赫连卿不懂你、不喜欢你,甚至对你不好,那是他有眼无珠。我不同,我对你......”他想告诉安紫薰,对她这份感情并不是她现在所想的那般简单。
“别说出来。”她打断赫连春水的话,“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我能感觉到。春水,我很喜欢你,因为你单纯无害。在西楚,你是唯一能令我相信的人,可是我对你的那种喜欢与爱无关!”
他表情凝住,她对他的喜欢与爱无关!
“你还是忘记不了赫连卿,就因为你嫁给他,就必须要承受他给予的痛苦?”他摇晃着安紫薰,眉眼里含着痛楚。
她被他用力晃的皱起眉头,最近春水真的很怪,时不时好似变成个什么都懂的大人。
“别晃了,我难受!”她忍不住推开他,却不知道赫连春水见她不舒服也急着松手,料不到她会推开,他脚步踉跄退后,跌坐地上。
狼狈不堪......
“我明白了……”他揶揄笑笑,眼里浮现一层雾气,挥开安紫薰伸过来的手,赫连春水撇撇嘴,低哑着嗓音悲戚戚道,“阿薰你讨厌我。”
他那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令安紫薰心中不好受,对于春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他卷入那些纷争里。
尤其在得知春水身份后,公子瑾被赫连御风诛杀,却让公子瑾唯一的儿子春水幸存于世,这般身份犹如站在悬崖边,稍有差池,即刻是万劫不复。
明明不想伤害,也许到最后还是不能幸免的伤到他。
“春水你听话,别闹了。”她站在原地,将那双原本要伸出扶起他的手慢慢收回垂在身侧。“谢谢你收留我,雨停了,我会带着阿端离开。”
他听了一言不发,慢慢站起来,转身离去,那背影孤独可怜,安紫薰背过脸不忍再看。
入夜,大雨未歇,身边阿端已经入睡,安紫薰裹着毯子静坐床榻。
该何去何从?
因为虎符一事,暂时不能回安家或者南海,金痕波与赫连孝全无消息,那庆王府她不打算回去。
还能去哪里?
天地之大,她却被困在西楚这片天空下,宛若被折断翅膀的飞鸟,被搁浅海岸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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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漆黑夜空闪过一抹灰色,速度之快朝着苗疆岭南一带飞去。
“您真的打算这么做?”荣福望着站在雨中,眼光随着信鸽离去方向的人。
“你最近太多话了。”冷冷声音带着怒气,大雨淋湿衣衫,他扬起头朝着天空,一动不动站立。
“属下只是担心夫人那里若是知道侯爷这么做,可如何是好?”
“那是本侯爷的七皇叔,万万不能出任何差池,所有的一切后果由本侯爷承担,你只管听着吩咐。”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离开,即使她现在必须要困在西楚这里,她也不愿意在他身边多留一刻。
阿薰,你想回去,可是却有诸多牵绊,那我成全你如何?
这样到你放手离去时,你就不能再有任何借口不在我身边留下。
这样的结果令赫连春水满意,他唇角终于不再紧抿而是开心的扬起,总有一天,他会证明给她看,他不是那么无用的傻子,他比赫连卿不知强多少倍。
与爱无关?我要的不是你同情感激的喜欢,阿薰,我会让你认清楚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荣福瞧着赫连春水那憧憬甚至是得意的笑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担忧。
侯爷对安紫薰的喜欢,令他违背了夫人的期望,他这样不顾一切的行为,等到夫人发觉的那天,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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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敲打在皇宫琉璃瓦,发出一连串声响,御书房里,赫连御风正与人对弈。
棋局缜密,厮杀一晚上,各自攻守得当,双方几次都有险险得胜的机会,却有被对方巧妙带过,所以一直没有分出胜负。
“看来是和局了。”赫连御风笑道,冷静凌厉的目光从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