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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驼背小老头
佟老大朝断四爷和万老酒挥了挥手,喃喃道:“走吧!”
断四爷和万老酒刚离开,佟老大便从高台上缓缓走下来,他径直走到一个四方四正的石柱旁,冷冷道:“我刚新收了两个孩子,日后,他们的衣食起居,你们一定要照顾好。”
石柱里竟有人回答:“谷爷爷放心,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说话的声音,尖尖的,细细的,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断四爷和万老酒一溜烟似的出了大厅,他们沿着曲曲弯弯的小径跑下去,功夫不大,眼前就突然开阔。一层一层的梯田,似女人折叠的裙摆,怪异当中却又透着神奇的韵律。女人们身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田间耕作,清脆嘹亮的高山小调,仿佛长了翅膀,从田这头,飞到田那头,然后又从田那头,飞到了田这头!
断四爷放缓了脚步,他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父辈的勤劳和艰辛,在他的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从未想到,耕田还能像这样,充满着诗情画意。
绕过层层的梯田,眼前便是幢幢排列整齐的农舍。农舍崭新崭新的,设计做工都很考究。农舍旁边,种花栽树。阵阵清风,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断四爷长长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来。
万老酒东张西望,喃喃自语道:“要是有一家酒馆就好了。”
顺着宽敞的大道一直走下去,不要说酒馆,就是卖小吃的小摊都没有。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觉得陌生而新鲜。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前面出现了一片竹林。竹林旁边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小凉棚。小凉棚前摆了一个条案,条案上摆了五坛酒。还有一个破旧的竹篮子,里面放了一卷白布。
断四爷和万老酒好奇地走了过去。
竹林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一个瘦弱矮小的驼背老头,低着头,一步一晃地走了出来。看他走路的样子,仿佛一路在找什么东西。
断四爷和万老酒看不见驼背小老头的脸,只能看见他那别着竹簪的头顶和一身洗得发白的淡蓝色裤褂。
驼背小老头突然说话了:“两位莫非是从欢乐神仙谷谷爷爷那里逃出来的?”
断四爷冷冷道:“我们并没有逃,这里的主人并没有为难我们!”
驼背小老头突然笑了,他的笑声阴森森的,听着让人寒毛直竖:“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怎么可能对你们大发善心?”
断四爷一惊:“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如果我们不想呆在这里,就随时可以离开。”
驼背小老头阴森森地笑着:“他之所以会让你们走,是因为他知道,你们很快就会回去的!”
断四爷不解道:“我们不会再回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驼背小老头冷笑道:“你们着了他的道,这一辈子都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断四爷脸色苍白:“您老人家的话,在下不懂!”
驼背小老头叹息道:“你们都中了他的邪术蛊毒,要想活命,只有听他的话,乖乖地回去求他,做他的奴隶。”
断四爷浑身颤抖起来,他面如土色,眼睛里满是失望的表情。
万老酒脸色也变了,他摸了摸通红的酒糟鼻子,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驼背小老头忽然叹了一口气:“我可以给你们解药,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断四爷眼睛一亮,忙问:“什么条件?”
驼背小老头道:“我砍了一些竹子,你们帮我扛回去,顺便帮我搭一间小竹屋。”
断四爷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个好办,包在我们身上。”他看着驼背小老头,忽然道:“您老人家说的解药,不知在什么地方?”
驼背小老头背负着手,没有说话。
断四爷感觉到氛围不对,这个驼背小老头好像在生气。
驼背小老头果然在生气:“你是怕我老人家在骗你?”
断四爷连忙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驼背小老头火气更大了:“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们还没有替我干活,我老人家凭什么把解药给你们?”
断四爷一个劲地赔礼道歉。
万老酒苦笑着摇头,他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驼背小老头,脾气竟然这样爆裂。
万老酒小心翼翼地问:“您老人家住在哪里?我们马上就去帮你盖房子。”
驼背小老头这才消了火气:“我就住在竹林后面的土坡上。”
万老酒面带微笑:“我们帮您扛竹子,回去马上就盖房子。”
驼背小老头高兴了起来,他围着条案转了一个圈,笑呵呵道:“我们先吃饭,吃饱喝足了,再动工也不迟。”
一听说要吃饭,断四爷的肚子马上就咕咕直叫起来,他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破旧的竹篮子打开,里面的馒头还冒着热气。
驼背小老头弯着腰,艰难地打开了酒坛。
酒香四溢。
万老酒的两只眼睛在发光。只要有酒,他的眼睛就会发光。
驼背小老头抓了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他一边吃馒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话:“不用客气……随便吃,随便喝!”他说着话,随手拎起了一坛老酒,自顾自地大喝起来。清冽幽香的老酒从他的嘴角边淌下来,打湿了衣服。
万老酒只觉得好笑,这老头喝酒,简直太没有艺术了,简直是牛饮!
断四爷并没有客气,他一口气吃下了六个大馒头。虽然没有大葱,但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万老酒喝酒,既是喝,又是品。今天他品酒的速度奇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品了两坛酒。
万老酒倒下去的时候,真好看见断四爷掐着驼背小老头的脖子。
驼背小老头既没有躲,也没有挣扎,他看着断四爷,阴森森地笑。
断四爷公牛般喘息着,他的手发软,身体发软,不消片刻,就软瘫在地上了。
驼背小老头阴森森地笑:“你们进了欢乐神仙谷,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断四爷不能动,却还能说话:“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驼背小老头阴阴地笑着:“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断四爷喘息道:“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