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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优点,是这里很安全,如果她不动,他们就算知道她在这里面,也几乎要一点点的拨开灌木丛的枝叶才能找到她。
追逐的脚步声就在附近不远处停了下来弛。
一起停下来的,还有郝小满胸腔中疯狂跳动的心脏。
男人们狰狞可怖的邪笑声划破宁静的夜,宛若不回头的利箭一般射.入耳孔,带起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颤抖的指尖探入口袋拿出了手机嗄。
屏幕亮起的时候,远远的,一声压抑到极点的痛苦闷哼声钻入耳中,无数条嗜血的虫子一般啃掉了她的大半个心脏。
是二哥的声音!她咬紧下唇,尖锐的痛楚稍稍拉回了涣散的思绪,她需要集中精力,她需要找到南慕白,她需要他来救他们!
手机屏幕星星点点的沾染了她手指上猩红刺目的血迹,她抖着手找到了南慕白的号码打了过去。
男人们‘喔喔’的怪叫声伴着棍棒敲击肉.体发出的沉闷声响猖狂的钻入耳孔,每一下都像是重重的敲在她的心脏上,血肉模糊。
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像是在滚烫的沸水中无望的挣扎,疼痛、崩溃紧紧跟随。
她忽然用力捂住嘴,堵住了破碎的哽咽声,眼泪争先恐后的汹涌而出,落在手机屏幕上,混合着上面的血迹滑出一道道血痕。
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通话在接通却无人接听的状态下,自动挂断了。
一直哽在喉咙处的什么东西,也随着这突然的挂断而骤然沉落了下去。
这是生平第一次,她几乎要溺毙在这绝望的潮水中。
为什么?他很少有不接她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以前每次给他电话他都能很快接起来,为什么偏偏这次不接?!为什么?!
不远处的巷子里,男人们尖笑着,暴力的挥动手中的铁棍,逼问着陈一她的去处。
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落下。
那一瞬间,她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110这三个数字,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南慕白。
颤抖着指尖,一遍一遍的拨通。
一次一次看到通话被自动挂断。
不知道到了第几次,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崩溃的将脸埋入了肮脏的泥土里:“接电话,接电话吧,求你了……”
绝望,彻底的绝望……
电光火石间,一串熟悉而陌生的号码忽然跃入脑海。
她忽然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抓过手机来,甚至没有去细想那到底是谁的手机号码,只要能打通,只要对方肯帮一帮她,只要……
电话拨过去,刚刚响起第一声的时候,就被接通了。
一眼看到通话开始计时,她那颗仿佛沉寂在冰冷海底中的心脏终于复苏了一点点。
抖着手拿起来移到耳畔,传来男人一贯冰冷淡漠的声音:“你找我?”
北梵行!
是北梵行!
郝小满忽然再也控制不住,抽噎到几乎喘不过气来:“你……帮帮我,救救我二哥……他们、他们……正在……”
越是着急,越是哽咽的厉害,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眼泪急的更加汹涌的向外涌出。
那边男人声音骤然紧绷了起来,依稀能听到椅子摩擦过地面发出的声响:“冷静点,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
她泪眼模糊,绝望的摇头,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二哥死了……二哥一定已经死了……”
“别怕,保持手机通话,尽量保护好自己,五分钟内我会找到你!”
男人的声音没有传入耳中。
手机落到地上,郝小满挣扎着爬起来,那杯浓密的灌木丛阻挡住的声音便陡然清晰了起来。
她睁大眼,忽然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
光线幽暗的小巷里站着六七
tang个吊儿郎当的地痞流氓,每人手中都有一根铁棍,或扛在肩头或撑在地上,正放肆的笑着聊着,由着其中一个男人将满桶的汽油往地上一动不动的一抹身影上泼去。
风一吹,那令人作呕的汽油味道便钻入鼻息间。
她没有听错!他们竟然真的要烧死二哥!这群人是疯了吗?!
有人举着打火机,吧嗒吧嗒的打开合上,随时都有可能丢到陈一身上去。
郝小满脑袋轰的一声,一瞬间,什么都没想,豁出去了似的奋力推开了那个人,扑过去抱住了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已经死亡了的陈一。
身下浓稠的鲜血散发着腥浓的味道,她抬手胡乱的帮他擦拭了一下满是鲜血的脸,抬手试了试他的鼻息。
不知道是注意力难以集中还是他的呼吸太过微弱,她感觉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围在周围的男人们哄笑开了。
“自己跑回来了!哈哈——看不出来啊,传说中南氏集团的少夫人原来是个小霪.娃,怎么?舍不得我们哥儿几个么?”
其中一个看起来30岁左右的微胖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手抓住她的头发,粗暴的她拽了起来。
周围的人顿时不怀好意的哄笑出声。
头皮像是要被硬生生的扯下来似的,尖锐的痛楚顺着神经末梢一路传遍四肢百骸。
可也只是疼而已。
或许是真的豁出去了,此刻被这样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用淫.邪不堪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她仍旧害怕,却远没有刚刚躲在灌木丛中,提心吊胆的听着他们的声音时来的害怕。
左右不过被轮被弄死,她挣扎过,抗拒过,如果这是上天安排给她的最后一段必经之路,那么,她接受。
“大哥,看来这南慕白也是中看不中用啊,瞧把他的女人给饥.渴的!”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凑了上来,一手不安分的直接探到了她身下,隔着牛仔裤用力的捏了一把:“这里,要我帮你通一通吗?啊哈哈——”
仓促中饶是已经做了点心理准备,身体被碰到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尖叫着下意识的抬脚踹了过去:“滚开!”
惶恐中,拼劲全力的一脚正中男人小腿肚,痛的他脸色一青。
周围的几个混混立刻吹着口哨放肆的调侃起来。
“三儿你就这么点能耐?被个娘儿们给一脚收拾了?”
“哈哈!看在你挨了一脚的份上,这小荡.娃我先让给你尝尝鲜啊!”
“行不行啊?别再跟上次是的两分钟完事儿啊!哈哈——”
哄笑声中,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上前一步抬手狠狠给了郝小满一耳光,一手粗暴的拽过她抵到了墙壁上。
“哎,等一下!”
不知道哪个人忽然出声:“这女的刚刚消失了五分钟,不是打电话报警去了吧?”
一句话,定格了所有人淫.乱不堪的讨论声。
“三儿,搜搜她的口袋,看有没有带手机!”
黯淡夜色中,身后墙壁冰凉坚.硬,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抵在她身上的男人双手放肆而邪恶的游走。
“没有手机,嘿嘿!”
“三儿你快点,我这忍不住了,先轮流打一炮,回头再带回去好好玩玩!”有人催促。
“知道,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布帛撕裂的声音划破夜幕,刺激的一群男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有两个人忍不住,放肆的靠了过来。
没有了衣物的阻挡,冰凉的空气很快带走了肌肤上的温度。
黑暗中,纤细无助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着,崩溃绝望的尖叫声就在喉中,如果她没有死死咬紧下唇,那声尖叫或许早已经溢出唇瓣。
恐惧有时候就像一个气球,一旦被戳破了一个小孔,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挽回的爆炸式的覆灭。
她彻底失去冷静的同时,还会刺激这群男人越发急不可耐,越发粗暴凶残。
双手被男人反剪在身后,她清楚的感觉到身体上下前后都是男人粗糙淫.
邪的手,能清楚的感觉到一条条蛇一般滑腻的舌头舔在她的颈项、胸前,甚至强迫性的吻上她的唇……
拉链下拉的声音在黑暗的夜里,恍如一把冰冷的钝刀,一点点的磨断了她的最后一丝理智……
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她脑中想的不是陈一是不是还活着,不是她即将遭遇怎样惨无人道的蹂躏,而是……
如果拿出手机的第一瞬间,她拨出的第一个号码不是南慕白的,而是北梵行的,如果她能节省那宝贵的五分钟,二哥是不是就不会死,她是不是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
……
黑暗中,男人急不可耐的拉下拉链,掏出自己的分身,正兴奋的想要尝一尝传说中南慕白的女人的滋味,下面忽然被一只戴着皮套的手握住了。
乌云将最后的一点星光遮住,黑暗笼罩下来,血腥的气息便显得格外刺激人的神经。
被叫做‘三儿’的男人顿时暴怒,低声咆哮:“谁特么握着老子呢?!说好了我第一个尝鲜的,给我……啊——”
暴怒的呵斥声到最后随即化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三儿你怎么……唔!”
旁边的人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正要问他怎么了,嘴一张,一个腥臭的长条状的东西便被塞进了他口中,他顿觉不好,刚要挣扎,喉咙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扣住了。
骨骼在那股力道不断的挤压下变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两秒钟后,那具身体便以极度痛苦扭曲的姿势倒了下去。
失去了压制的力道,昏迷中的女人也顺着墙壁软软倒了下去,却在半途中稳稳的落入了一具胸膛中。
混混们惊慌失措的声音此起彼伏,多数都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摩挲着拿出了手机,刚刚打开照明功能,双手便被一只锋利的瑞士军刀齐齐割下。
鲜血喷了站在他对面的小混混一脸。
尖锐的嘶嚎声,惊慌的讯问声纠缠在一起。
一道道变了调的声音中,忽然响起一记凛冽残暴至极点的男声:“带上那个受伤的男人!剩下的,按照一级处罚处理掉!”
黑暗中,传来几道齐刷刷的应声:“是!”
一级处罚,类似于古代的凌迟,就是活生生的,一片一片的削掉他们身上的肉,能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削到他们死亡为止,然后连人带尸一起融化掉,最后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
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并没有感知到多大的疼痛,身边也没有对她淫.笑的赤.裸男人。
身下的床褥很柔软,周围很安静。
恍惚中,像是只是做了一个异常恐怖、过分真实的噩梦一样。
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呆了两秒钟,抬手解开了身上病患复的前三颗纽扣。
柔和的灯光照亮雪白肌肤上那一处一处青紫的痕迹。
她盯着看了两秒钟,‘梦境’里的感觉海啸一般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她痛苦皱眉,捂着嘴踉跄着下床,冲进了洗手间里疯狂的吐了起来。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却还依旧能感觉到胃的不断痉.挛。
转身拧开了淋浴,冰冷刺骨的水迎面喷洒而下,她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边用力的搓洗着身子,男人肆意游走带来的恶心触觉却像是烙印一样的烙进了脑海中,挥之不去。
双手越来越用力,尖锐的指甲刮过娇嫩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触目心惊的血痕,力道大到恨不得生生将那层皮肉抓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光了一般,她颓然无力的坐了下去,失去焦点的眼睛木然的落在不断流入下水道的血水。
二哥死了,为她而死。
她又在这里挣扎什么呢?就算洗100遍,该脏的,还是脏了。
浴室外,有人轻轻敲了两下。
她睁着眼睛动也不动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冷水源源不断的从落到头顶,分成一束一束的水流,滑过眉毛,滑过眼睛,滑过嘴唇,滑过肩头,最后流入地板上时,
已经被染成红色。
一遍一遍,周而复始。
外面的人安静了几秒钟,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名小护士走了进来,刚要开口,一眼看到赤.裸着身子坐在地上,浑身布满抓痕的女人,顿时吓的尖叫出声。
下一瞬,浴室门便直接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挺拔冷隽的男子一眼看到里面的情形,神色一凛,立刻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手关上了花洒,另一手利落的脱下了外套将她整个包裹住,打横抱起。
她像是个没有知觉的木偶娃娃一样,由着他把自己放到床上,然后扯过被子来盖住,又转身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来,将她**的发上的水分都吸干。
被子只盖到她颈部以下的位置,裸.露在外面的颈项处,那一道道鲜红的抓痕还在不断的向外冒着血丝。
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底不知不觉覆上一层融不化的冰层。
薄削的唇微微动了动,他起身让开了位置,冷声命令身边的护士:“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小护士迟钝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拿来了医药箱。
镊子夹住消毒棉球,刚刚碰触到肌肤,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浑身都惊颤了一下,一手捂住刚刚被她碰触过的地方,陡然侧身趴在床边痛苦的干呕了起来。
小护士一下子吓呆了,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身边眉眼间敛着浓郁暴戾气息的冰冷男人。
病房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女人一声接一声控制不住的干呕声。
男人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变得压抑而急促,不见底的深潭一般的黑眸眨也不眨的锁紧她,话却是对着身边的小护士说的:“你先出去!”
仓皇的护士忙不迭的点头,大气不敢出一下,丢下镊子便小跑着跑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了上来。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你……不要这样。”
惜字如金的男人,连安慰人,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见她仍旧痛苦的伏在床畔呕吐,他下颚紧紧绷起,又加重了语调重复了一遍:“你不要这样,小满!”
是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他么?
为什么要摘掉她的一颗肾脏,害她伤心绝望,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为什么没有把五分钟缩短成两分钟,让她少受一点伤害。
为什么没有一直守在她的病床边等着她醒来,告诉她一句‘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男人孤峭冰冷的背影挺的笔直,喉结上下滑动,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不想去看看你二哥么?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痛苦的呕吐声戛然而止。
伏在床边的女人艰难抬头,布满泪痕的小脸惨白到没有一丝血丝。
她瞳孔惊颤,怔怔的看着他,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样:“你刚刚……说什么?”
“你的那个二哥。”
“二哥……”
她喃喃的重复着,眼泪忽然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的滑落眼眶:“二哥还活着吗?真、真的?你不要……骗我……”
男人抬手,冰凉的指尖拭去她脸颊的泪,一句话说出来,郑重的像是在教堂中发下的誓言:“我不骗你,小满,我不会再骗你了。”
……
陈一的确还活着。
郝小满穿着消毒服,站在病床边看着戴着氧气罩双目紧闭的男人,双手死死攥紧成拳。
他还活着。
她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还在呼吸,他还活着——题外话——谢谢很努力的林小木亲爱哒送的588荷包,dj19841224亲爱哒送的588荷包,896432142亲爱哒送的588荷包,南方的喵亲爱哒送的188荷包,027亲爱哒送的1颗钻石跟花花,都收到啦,灰常灰常喜欢,么么么哒,爱你们哦~~~